整个场地都静了下来,身着黑袍的沈夜去拖女人时,她就像是碰到刺猬,嘴角流着血剧烈颤抖。
和瞳榆刚刚的反应差不多,沈夜眸色稍暗,抬手拖起人就走。
沈思思身形高挑,步伐走动间,锋利冷锐的视线扫视周围。
众人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心里思绪各异。
今天的黑市格外热闹啊,来了三个有意思的人。
房间内
白婆第一次见这种症状,颤巍着手去掰开女人的嘴,想看看舌苔,却发现她舌头都被咬烂了。
她唏嘘,“这是什么啊,老婆子第一次见这种。
近距离看,这应该是个三十岁的女人。
瘫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瞳孔空洞,痴痴傻笑了声。
她像孩童般爬行,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嘴角流出晶莹的液体,诡异又可怜。
瞳榆冷眼旁观,精神碾压,必有一死。
这女人不惜一切攻击她,就应该知道后果。
如此明目张胆,应该是自信过头,低估了她的意志。
就是,她怎么没死?书中是说会反噬的。
手机响了响,仄而勒恪的消息弹了出来。
先是好几个礼花筒,砰砰砰响。
「哦!亲爱哒,恭喜你通过第一轮!」
「真是……又棒又弱鸡。」
瞳榆黑脸,连带着回了好几个问号。
「不要破防嘛,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死?因为你的意志力反噬不足以杀了她,啧,可不就是又棒又弱鸡。」
瞳榆扁嘴,不开心地将手机丢在一边。
谁家师傅天天打击徒弟自信心啊。
沈夜问白婆要了些药,抬手给瞳榆,“擦药。”
瞳榆的指甲刚才扣桌面堆了淤血,稍微动动就疼,但没有太大影响。
细细往指缝涂着药膏,问白婆婆,“那个应庞还活着吗?”
白婆道:“在的,这是一整条链,黑市外的人负责提供人,刘老三负责筛选贡献,应庞是博士,经常待在实验室。”
“实验室在另一个基地,大概出了大厅左转百米就能看到。”
三人离开的时候,瞳榆回头,看着孱弱的白婆,“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白婆愣了下,摇头,“老婆子在这里待了四十年,离不开……”
她早已习惯,黑市就是她的家。
瞳榆还是决定劝一下:“我们肯定被盯上了,你和我们有交集,留在这里很危险。”
孤零零的老太婆,还不是任他们欺负。
白婆坐在凳子上,抚着怀里是痴傻的女人,眼珠猩红,“没事,他们不敢动我,如今也是有个伴了。”
“走吧。”沈夜眼睫浓密,抬手给她拢了拢披风,“白婆有她自己的选择。”
瞳榆瞪瞪眼,用力拍了下他手背,“撒爪子!干什么呢,以为给个破镯子就攀关系?”
沈夜手背红了一片,眼睑黑痣魅惑,无辜望着她。
“……哦。”
瞳榆轻哼一声拉着沈思思的手抬步就走。
沈夜只能紧巴巴跟在后面。
夜深了,黑市的夜晚格外诡异阴暗。
应庞的实验室偏远,四周没什么建筑,都是杂草树林,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瞳榆和沈思思在树林里等沈夜,他去看了看地形。
沈思思察觉旁边人不对劲,眸光软了下来,摸着瞳榆的脑袋:“害怕?”
瞳榆又往她旁边缩了缩,小小应了声,就怕窜出条蛇。
等沈夜回来时,就看到瞳榆在沈思思的怀里像个八爪鱼,手揽着她的脖颈,腿圈着她的细腰,睡的可香。
沈思思倒不觉得累,常年攀岩滑雪机车的她,体力出乎常人的好。
沈夜叫醒了瞳榆,大致说了下地形和人数。
“沈家在黑市这边的插眼二十分钟到达。”
瞳榆迷迷瞪瞪揉着眼,小嘴叭叭,“去他丫的,不等了,直接干。”
沈夜无奈揉着眉心。
真觉得瞳榆的说话语气太像沈澜了。
三道隐匿在暗处的身影悄然来到了应庞的实验室。
实验室应该没人,房子与浓稠墨黑的夜色相融,总感觉冒着股股阴气。
沈夜握着瞳榆的手腕,调好姿势摁下银镯开关。
银针出鞘,裹着剧毒陡然穿刺进两个守门人的脖颈。
他们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捂着脖子缓缓倒了下去。
瞳榆眼睛一亮,小声道:“这个好。”
沈夜见她喜欢,眉眼稍稍愉悦。
解决了两个守门的,三人光明正大走了过去。
隔着老远,沈思思率先将一个小红球扔到了门口。
瞳榆好奇,“这个是什么?”
沈思思手下翘着锁,嗓音清冷,“小玩意,用来阻断信号传输,干扰警报器。”
瞳榆顿时星星眼,缠着沈思思也给她几个球。
有这东西干坏事肯定嘎嘎嘎方便。
沈思思被她缠的勾唇,掏出两个小盒子给她。
“总共四个,不够了跟我说。”
“好嘞姐姐!”
连着开了三层锁,三人才进去实验室。
刚进去,就是一股渗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沈夜将灯打开,看到里面的场景眼皮一跳,忙去看瞳榆。
瞳榆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脸色苍白,虽然早知道是这种实验,真正看到还是反胃。
只见偌大的实验室内,一眼望不到头,墙壁做了无数个内嵌,长长方方,是竖立的冰棺形状
而里面,也确实嵌着冰封的人。
男女老少皆有,在里面冻的脸色死白,上面还贴了标签。
都是死亡时间和实验结论,最后上面都印上了标签,——失败品。
瞳榆快速掠过这些标签,试图寻找楚冰的名字。
可结果是没有。
沈夜和沈思思也从别的墙壁回来,对她摇了摇头。
沈思思眼里带上杀气,“应庞在研究大脑,这些人大多都有人格分裂症。”
瞳榆捶了捶脑袋,陷入沉思。
仄而勒恪,是要她杀了应庞吗?
从安和医院那件事就能看出,他厌恶极了这种事。
就在这时,密密麻麻地脚步声忽然传来。
门外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还有一声枪响
应庞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臭老鼠,竟然敢闯入我的实验室。”
“我要锯开你们的头颅,剥夺你们的神经系统,抽出你们的脑脊液,让你们沦为我最伟大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