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抬手摸着瞳榆的脑袋,他最常做的动作,做起来是那么熟悉。
他低声:“对不起。”
童年阴影怎么能比得过他的瞳宝呢。
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忘掉这么好的瞳宝。
瞳榆蹭了蹭他,看到面前的四个大葱,有些哭不出来。
沈夜沈澜沈弋瞳也:嗨嗨嗨。
瞳榆瘪嘴,撇开眼道:“饿了。”
沈夜身材高大,抬手看了下时间,“想吃什么。”
“海鲜!”
人都走光了,刚赶出来的仄而勒恪给气笑了。
真是一群白眼狼!
餐厅
“哇这蛋糕!”
瞳榆切开就被馋到了,蓝莓瀑布蛋糕,切开后流出好多莓果酱,颜色嘎嘎好看。
她分了一块给祁钺,眨眨眼:“吃吧,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还会有谁对你这么好。”
祁钺唇边绽放低笑,声音低沉好听,长臂一揽就将人抱在了腿上,垂眼轻啄。
“只要瞳宝的好。”
被薄唇亲过的脸颊,瞬间撩起星星点火,一阵阵发烫。
瞳榆缩了缩脖,嗔他:“不知羞。”
祁钺挑着眉,眼里带笑,烛光映衬下昳丽容颜很是魅。
可曾见过浓颜玉骨?月华轻侧,举世皆黯然。
瞳榆咽咽口水,忙塞了口蛋糕。
压一压。
青天白日,她不能摁着他亲。
沈弋撩眼多看了下,撇开脸。
沈澜也撇开了脸,正好对上沈夜凉凉的眼。
亲眼看到自家小白菜被拱,还无能为力。
祁钺这厮真烦人呐!
海鲜上的很快,几人开了几瓶酒喝,就连瞳榆都小酌了几口。
等到几人准备离开时,仄而勒恪才来。
“嗯……师父你好慢啊。”瞳榆酡红着脸,趴在祁钺后背挥着手。
祁钺道:“前辈,我们陪你一起?”
彩灯明灭,照耀在仄而勒恪微微沧桑的面庞,有些萎靡颓废。
他虚虚指了下瞳榆,摇头笑着走了。
沈夜多看了眼,启唇道:“这位师父,真神。”
祁钺嗯了声,语气有些飘,“估计他不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他。”
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更因为,如此强大非凡之人,他们终将顶峰相见。
有句话叫:得不到就毁掉。
沈夜不知祁家如何,但若是世上有他掌控不了的势力,并且会对沈家有威胁,他会拼尽一切,就算穷极一生,也要毁掉!
沈族就是如此,果断利己,历代家主都是最锋刃的大剑,踏着无数尸体而来。
应该庆幸,他们是友。
沈夜黑眸深邃,眼里翻涌着无端肆虐,残忍又嗜血。
祁钺浅褐色眸泛着幽幽冷光,薄唇锋利,眸中帝王般的凌厉杀气不掩。
显然,两人决定一致。
若仄而勒恪是敌,如此危险又不受掌控的人,他们会选择不惜一切抹除。
倏而,不知谁先笑出声。
祁钺收起目光,握拳将手伸了过去。
沈夜淡淡勾唇,伸手握拳碰了下。
跟在后面的沈澜瞪大眼,指着他俩控诉:“我靠!你们俩当什么好兄弟,不带我!”
瞳也瘪嘴,蓝眸颤颤:“竟然忘了我们……”
沈弋抬起乖戾的眼,盯着像是要撕了他们。
沈夜嘴角浅勾,将手握拳伸了过去。
祁钺无奈摇头,也握拳伸了过去。
五个人相继碰了碰拳,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契约。
繁华盛景处,星光漫天,五道身影卓然而立,漫步走在宽阔大道上。
对了,还有趴在祁钺后背睡着的瞳榆。
*
慕容庄园
四名长相上等的女人站在一起,手里拿着a4纸。
医生弯腰道:“先生,一号,六号,成功怀孕,是您的。”
“以及十四和十七号,是大少爷的。”
慕容同满意点头,挥手道:“去,再给我找批人。”
儿子双腿截肢废了,没关系,他可以再培养无数个儿子和孙子。
索耶阴沉着脸进来,看到女人就烦,视线冷冷扫过去,“还不滚!”
慕容同一抖,赶忙道:“出去出去,都去找王医生。”
他殷勤走过去,给索耶倒了杯水,“神主……”
索耶抬手将水杯打飞,猛然捏起慕容同的脖颈,将今天的一切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呃……”
慕容同挣扎着,脸色涨的通红。
半晌,索耶才像丢垃圾般将他丢开,银发如丝绸般滑落,很是耀眼神秘。
大因走进来,周身气息很是沉寂。
他道:“主,小因的后事解决了。”
提起这事,索耶脸色暗了暗,对慕容同道:“把你慕容家训练的死士交出来,我保你公司不倒。”
慕容同跌在地上大口喘息,垂眼陷入挣扎。
最终,他抬头道:“成交。”
*
“先生,先生,这里凉,请问是否要去内间休息?”
仄而勒恪趴在餐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三千青丝披散,他似彷徨迷惘的佛子,醉倒在人间烟火里。
忘却了梵天的清净。
服务员被惊艳到,悄悄窥探,口中又叫了几下。
仄而勒恪缓缓睁开眼,伸手去拿手机,“结账。”
服务员道:“本店是祁氏分支,您享受vip免单服务哦。”
仄而勒恪愣了会,随即笑笑,站起身踉跄着离开。
出去时看到个女人。
她穿着灰色直筒大衣,法式慵懒卷,侧脸温柔,低头正在看手机。
仄而勒恪瞬间失神,猛地伸手过去,恍惚呢喃:“璇……”
女人惊叫一声,用力挣扎,一双眸子恐惧极了。
仄而勒恪看着,缓缓松开了手。
女人赶忙跑走,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很大。
仄而勒恪睁眼,入目是高楼大厦,霓虹灯璀璨亮眼,万家灯火似永远也不会灭。
真亮啊。
尤其是那个高高悬挂,最亮的广告牌,烈焰红,绚烂黄,像一场浓烈沸腾的大火。
它是无论如何也灭不掉的,资本不允许,科技不允许,索耶不允许。
仄而勒恪脸色醺的发红,踉跄着又盯了会牌子,才逃避般匆匆跑走。
回到祁家时,已然是凌晨两点。
祁家也亮着灯,是最为温馨柔和的暖黄色。
天太晚,沈家三兄弟就住在了祁家。
此刻三个人一人一个游戏机,刷刷刷的声音不绝于耳,打的正兴奋。
沈澜抽空看了眼他:“师父大人,你这喝了多少酒,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