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叹了口气,回到霓虹到现在,鹤川悠夏就跟失联了一样,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鹤川悠夏不是轻易断联的人,要么是遇到什么事情,要么是在某种原因下更换了联系方式。
她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鹤川悠夏虽然平时不是什么有计划的人,但做事有条理,不会真的手忙脚乱和莽撞,但这次回来可以说得上仓促,当然是抛去她提前安排好学业的原因。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说不定琴酒也不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会让鹤川悠夏这么大费周章?
宫野志保陷入沉思,鹤川悠夏的交际网她知道的不是很多,而且对方也有意不让她接触到那个圈子。
“我回来啦,志保。”
熟悉的声音响起,宫野志保敛去脸上的凝重,换上轻松的表情站起身去迎接下班的姐姐。
不管怎么样,宫野志保觉得鹤川悠夏不会害她。
这六年的陪伴不是假,为了她与琴酒公然叫板也是真正发生过,还有现在,她也是因为她才能回到霓虹见到姐姐。
就算鹤川悠夏真的想做什么,那不也是应该的吗?
在组织的残酷下,以鹤川悠夏的性子不想做什么才是不正常。
……
诸伏景光站在门外,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说什么做什么,脑海里始终回想自己刚才见到的一切。
实验体,数字刺青,还有鹤川悠夏有意无意的摸向实验体的耳后。
这一连串的东西让诸伏景光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琴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或许实验体的身上藏着这些高层人皆知的秘密,这串刺青后代表的或许不只是一串数字。
关于人体实验的消息,在组织里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墙,知情者就像观众,而实验体就是困兽,最高层看客们嘲讽的俯视台下困兽的撕咬,享受着热茶,看着转播,谈笑风生的决定了场内困兽的生死。
内场的观众近距离看到了血腥和挣扎,呐喊鼓劲,他们看清了一切,甚至享受这种怪异的氛围。
如果困兽挣脱束缚冲进内场,这些人只会欢呼着将身边人推进兽口,在同伴的痛苦声中收割困兽的性命,最后站在浑浊的液体里欢呼着他们的胜利。
而看台上的他们,隔着遥远的距离不知情的跟随着欢呼叫喊,最后由高层的看客们决定生死。
在这里,命不是命,人不是人,甚至连个牲口都不如。
每每想到这里,深陷其中的诸伏景光依然不寒而栗,他不敢想自己到底是舞台中间的困兽,还是看台上随波逐流的家伙。
静悄悄的走廊只有他一人,插在上衣兜里的手时不时摩挲几下,这里太安静了,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
鹤川悠夏扬起下巴,看向琴酒的眼神中带着熟悉的不屑。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警告我?你真把我当你的狗了?”
“难道不是吗?”琴酒嗤笑一声,隔着烟雾看向那个和两年前成熟了不少的人,“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是我找上来还是你选的我?”鹤川悠夏气笑了,“一拍即合的事情不要说得我在求你一样。”
“少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
琴酒这自以为是的样子还真是想让她上去就是一拳,要不是碍于琴酒是个高层,得要脸,这一拳她早就砸上去了。
当初她是先找上了琴酒,但这个当时是琴酒已经向她透露了合作的意思,现在这家伙又想搞什么是她主动的,主动个屁!
她只是收敛了不是死了,琴酒怕不是忘了当初被她追着骂的事情了。
琴酒冷笑一声,将咬着烟屁股:“去了趟国外,本事见长。”
“呵,你还是一副只长头发不长脑子的傻逼样。”鹤川悠夏同样冷笑。
琴酒懒得再接话,直接薅起男人的头发,直勾勾地盯着眉头皱起的女人。
“麦卡伦,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这句话可就意味不明了,就差直接说人是叛徒了,听得鹤川悠夏当场想接着骂人。
“你放什么狗屁!”鹤川悠夏这下是真觉得琴酒有病了,“我这几年在哪,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顺手抄起手边的生理盐水砸了过去。
“要发疯滚一边发疯!”
说完不管身后已经有了怒意的琴酒,直接转身就走。
门重重甩上,鹤川悠夏和刚站直身子的诸伏景光对上视线,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抬脚就走。
走了几步还是停下,诸伏景光看着鹤川悠夏的背影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她说。
“琴酒在气头上,注意点。”
话音落下,鹤川悠夏彻底离开。
琴酒的脾气就像天气一样变化无常,不是信不过诸伏景光的察言观色,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熟人,提醒一下未尝不可。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也没觉得意外,鹤川悠夏只要想,惹怒琴酒那就是几秒的事,要是哪天没把琴酒惹怒那才让人意外。
待鹤川悠夏的身影消失,审讯室门再次打开,琴酒的明显带着怒气的身影出现。
“愣着作什么?前主子回来就想生二心了?”
他可不会忘掉眼前这家伙是麦卡伦那家伙带出来的,但不得不说这几人确实好用,至少比麦卡伦那家伙听话多了。
“没有,不敢。”诸伏景光低下头,一副顺从的样子。
琴酒垂眸冷哼一声,不在看这个令自己讨厌的下属。
走之前,诸伏景光回头看了眼已经打开的审讯室大门。
里面的身影软绵绵的垂着头,好像还有不断滴落的液体在脚下汇成一滩,胸口处已经没了起伏,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也对,落在琴酒手里,没有人能活下来,尤其是这种已经被打为背叛者的人,背叛二字足以让人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失去生机。
在琴酒发觉异常之前,诸伏景光快步跟上琴酒,至于那审讯室里的尸体,会有人来处理的,反正绝对不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