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冷青雄从怔愣的情绪里面缓过来,冷廷玉下一秒便跟冷青雄讲解了事情的情况。
冷青雄听完,一掌拍在茶几上,脸都气红了,“没想到邝进宝居然是这种人!”
“爷爷别气。”樊瑜擦掉委屈的泪水,坐过去安慰,“小舅已经被判刑二十年,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冷青雄冷着脸不跟樊瑜说话,但这一次没有说重话,也没有避开樊瑜伸过来的手。
算是做出了妥协。
樊瑜偏头,和冷廷玉对视一笑。
当夜的年夜饭吃得不算压抑。
樊瑜持续给爷爷夹菜,言语上各种关心和承诺。
冷青雄偶尔瞪他几眼,倒也没烦他。
饭后,樊瑜单独在厨房洗碗。
冷廷玉把冷青雄叫上楼,去了书房。
门刚一关上,冷廷玉当场跪了下来。
冷青雄见罢,心都提起来了。
想要把人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爷爷。”冷廷玉没起来,固执又坚定,“我想和他结婚。”
冷青雄愣了愣,手指轻微蜷缩,收回了,背过身去。
良久没有说话。
撑在桌子边缘的手收紧,发颤。
在冷廷玉看不见的地方,冷青雄眸中蓄了点心疼的泪花。
沙哑道,“你不怕再次被背叛吗?”
“爷爷,我之前就说过,不论他背叛我千次万次,我都没关系,我很爱他,不能没有他,希望爷爷成全我们。”
或许眼前这个樊瑜不是以前的樊瑜。
因此从未背叛过他,也说不定。
“你……”冷青雄铁青着脸,欲言又止。
良久。
“罢了罢了。”冷青雄重音下去,转身瞧着冷廷玉,“你想干嘛就干嘛!爷爷也管不了你!”
冷廷玉笑了,“谢谢爷爷。”
樊瑜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瞧见只有他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爷爷呢?”
“估计睡觉了吧。”冷廷玉走到樊瑜身边,捧着温软的脸颊亲了好几口。
脸好痒。樊瑜避开,冷廷玉就追上去继续亲,像是根本亲不够似的。
樊瑜伸手挡住,“你干嘛呀?”
冷廷玉笑起来,笑得像是冰雪消融,春天降临刹那,特别温柔,“没事,就想亲亲你。”
当天晚上,两人并没有出去逛街,而是披着一条宽敞的毯子。
依偎在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烟花。
一朵朵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为其照亮。
整个夜幕宛如白日,漂亮极了。
“好美呀。”
樊瑜忍不住赞赏,金瞳倒映着绚烂多彩的烟花。
“是啊。”冷廷玉看向樊瑜,深深望进少年的眼瞳,“很美。”
新年的钟声敲响那刻。
冷廷玉缓缓,“宝贝,新年快乐。”
樊瑜刚想回一句新年快乐。
冷廷玉倾身,突然亲在唇上。
片刻分开,“宝贝,我们结婚好不好?”
绚烂的烟火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响在耳畔,足以盖过所有声音。
像一场巨大的演唱会。
两人凑的近,这些话被樊瑜清晰的听进耳朵。
肉眼可见,他的金瞳一次比一次瞪大。
冷廷玉盯着樊瑜的神色,又迟迟没有得到答案,以为他是不愿意。
眼神渐渐偏向阴鸷。
没给樊瑜开口的机会,冷廷玉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推倒,亲了上去。
……
鱼白翻肚,樊瑜醒来,张口就是骂人,骂的死去活来。
疼,疼,疼。
冷廷玉昨晚是不是吃炮仗了!
那么饥渴的吗!
tmd !
这就算了,脚踝上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一睁眼起来,冷廷玉不见人影,脚踝上还多了一个东西!
樊瑜脑仁突突疼。
【嚯嚯嚯!】司命踩了一下樊瑜脚踝处的东西,笑得特别欠揍:【男主也太会玩了吧!不得不说!简直就是玩在了命命的命门上!】
樊瑜:……
樊瑜:吃里扒外的东西。
【哎哟,没有了啦】
司命特别贴心的蹭了蹭樊瑜的脚踝,分析利弊。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就躺着,啥也不要干,当代年轻人不就是喜欢躺平吗,鱼宝,你也可以试试,很舒服哒!】
樊瑜扔给他一个枕头:舒服你妈,你看我舒服吗?!我tm浑身疼!这也罢了!毕竟我也想和他时时刻刻负距离接触,但他昨天有点凶,还不听我说活,我当然生气啦!
【这还不是怪你自己】
樊瑜敛敛火气:怎么说?
【我估摸着,是你昨晚没有立刻答应男主结婚的缘故,他可能以为你不愿意,所以才那样……折腾你】
说到折腾两字。
司命猫脸通红。
樊瑜噎住。
樊瑜苦恼:是这样?
【有可能】
樊瑜思考了半天,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还非常大。
于是,樊瑜哐哐给冷廷玉扣电话。
无一例外。
全被挂断。
好家伙。
这下完蛋。
丢开无用的手机,樊瑜平躺在床上呆滞,苦恼。
这时,手机叮咚一响。
樊瑜眼睛瞬间亮起来,把手机摸过来,怼在眼睛下面看。
结果……不是冷廷玉的消息。
[樊天权:我的好儿子,你不想救你妈妈了吗?如果想,樊家大门再次欢迎你]
“啧。”樊瑜丢开手机,继续平躺,“有病。”
过了会儿,樊瑜又嗖的一下坐起来,满脸凝重:命命,樊家是不是有监控来着?
【是的】命命想到什么:【难道鱼宝是想在监控里面找到樊天权欺负柳栀子的证据?】
樊瑜打了个响指,嘴角勾起:你猜对了。
【可是……】命命指了指樊瑜脚踝上的东西:【你去不了樊家呀】
樊瑜视线往下,落到脚踝处,不知想到什么,轻微勾了勾唇。
-
远在冷氏集团的冷廷玉,接到了管家丁伯山的来电。
“先生不好了!夫人在屋里砸东西!”
丁伯山特意把手机怼在门缝。
冷廷玉锁了主卧,没人能进去。
半小时前,樊瑜跟丁伯山隔着门板诉苦。
丁伯山心疼他,打算帮樊瑜一把。
冷廷玉不咸不淡,“没事,让他砸,砸坏了重新买。”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没声音了,冷廷玉正要问。
陡然传来,隔着门板,隔着手机的哭声。
是樊瑜的,边哭边骂。
冷廷玉嘴角微勾,想到昨夜,又独自下垂到不开心的弧度。
紧接着,那边又传来少年的惨叫,“啊!好疼!腿上全是血!冷廷玉!你这个混蛋!呜呜呜疼死了……呜呜呜……”
听到疼,听到全是血,冷廷玉瞬间不镇定了,丢开手头的工作大步离开,嗓音急切,“丁伯,你安慰安慰他,不要让他再伤害到自己。”
“我马上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