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在恳求陆景淮把他关起来,仔细深究,确实也是。
如果陆景淮把他关起来,就会安心的话。
樊瑜觉得很好。
别人认为的囚禁是痛苦的,而樊瑜认为的囚禁是幸福的。
他们是相爱的,没有那些恩恩怨怨的算计。
陆景淮怔忡半晌,不安的心似乎因为樊瑜的话感到安定。
这三天,陆景淮过得不算好,除了收拾温惊鸿以外。
其他时间要么用工作堆满自己,要么醉酒。
他不是失恋,他只是不希望樊瑜受伤。
如果樊瑜将事情告诉他。
他们一起解决。
樊瑜就不会受伤了。
以后这样的事情或许还会有,但现在的陆景淮不想纠结那么多了。
与其逼问樊瑜,还不如自己多长个心眼。
陆景淮似乎叹了口气,冰冷的眉眼柔和下来,吻住少年的眼睛。
卷走苦涩的泪水。
两只眼睛都不放过,再吻到脸颊,吻到柔软。
“我买了去美国的票,过几天我们结婚去。”两唇分离,陆景淮温柔似水的看着他,“好不好?”
“……”少年呆愣一阵儿,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
忽然,他猛的扑进男人怀里,兴奋的想把男人抱起来转圈圈。
结果抱不动,只能捧着男人的脸颊亲了个满脸。
“好!”
几天后,两人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飞机几个小时就落地了,国外的天气比国内的天气温度高些,不冷。
一下地,两人就把棉袄脱了,塞进了行李箱。
他们找到提前定好的酒店,去前台拿房卡。
房卡放在感应区,发出滴滴两声。
他跑进去,滚入柔软的大床,太舒服了,滚来滚去。
滚了些时候,他坐起来,站到落地窗前看外面。
视线所到之处是美丽状如银河一样的大海。
陆景淮订的海景房,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海日出日落。
樊瑜扒拉在窗户上,就差冲出去了。
将行李箱放好的男人见樊瑜这般模样,简直哭笑不得,走到少年身后,把人拖进怀里。
“你若是喜欢,咱们晚上去海边走走。”
他们是提前来的,陆景淮需要检查婚礼场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顺便带樊瑜四处逛逛。
时间很快来到夜晚,两人点了两份外卖。
吃完了,樊瑜迫不及待拉着陆景淮去海边。
他脱了鞋子,手提着,脚丫子踩在水里,跑在水里。
冰凉舒适的水打到脚踝,很轻的力道,像是有鱼儿在亲吻他的脚。
他开心,快乐极了,吹着海风奔跑。
自由,舒适,美好,幸福。
原来这里就是淮淮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这么美好。
只顾自己开心,把陆景淮忘在了后面。
他回眸,看见陆景淮蹲在海水里,似乎在捡什么东西。
樊瑜没有跑回去,扯着嗓子喊,“淮淮,快跟上呀!”
“马上。”
陆景淮抬眸。
少年在星空下跟他招手,对他笑,笑得好美。
他将捡来的贝壳收拾进兜里,大步追了上去,与樊瑜五指紧扣。
两人并肩走在海水里。
樊瑜突然生了坏心思,松开陆景淮,跑到深一点的水区。
捧着水,洒向陆景淮。
陆景淮被泼了一脸又一脸的海水,不甘这样,于是礼尚往来。
两人在水里打起了水仗。
脚下突然碰到一块石头,青苔滑了少年一下。
一屁股坐进水里,还好水不深,坐下去,水只漫到腰部。
但就是刚才那个动作,差点把陆景淮魂儿都吓没了。
跑向樊瑜的同时,也不小心摔了,身体直直往樊瑜栽去。
两具身体相撞,樊瑜跌入水里,吃了好几口海水,被陆景淮迅速用手带起来。
樊瑜呸呸吐海水。
吐完,四目相对。
骤然间,两人哈哈大笑。
星空下,陆景淮俯身,与樊瑜接了个绵密咸咸的吻。
人一旦开心的忘我,时间会过得飞快。
恍若眨眼间。
就到了结婚当天。
圣三一教堂坐满了很多人,有生面孔,是前来祝福的网友。
有熟面孔。
家属坐席单独在前面,基本上都是樊瑜这边的亲戚。
燕泽兰和樊道全也来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还能参加儿子的婚礼,心里感动得不行。
两老眸中都有泪花。
教堂的布置很梦幻,大多保留原始教堂风格。
纯爱交响曲响彻整个教堂。
这对新人身着白色西装,脸上洋洋洒洒着幸福的笑容。
在牧师的见证下许下了彼此相守的诺言。
同样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为彼此戴上婚戒,接吻。
婚后,两人没有回国。
他们打算把美国当做第一个度蜜月的地点。
回国前一天,樊道全和燕泽兰特地约他们在餐厅见面。
樊氏集团虽然不及从前那般盛,但是饭钱还是出的起。
“爸妈。”樊瑜刚刚与陆景淮坐下,便张嘴喊了他们一声。
显然是原谅他们了。
两老震惊得无以言表,在他们做过那种事情之后。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见儿子喊他们爸爸妈妈。
感动啊,悔啊,盈了泪啊。
陆景淮跟着一道喊,“爸妈。”
“欸!”
两老异口同声的应着。
现在,他们有两个儿子了。
真好啊。
燕泽兰抹了抹眼泪,“今年回来,一家子过除夕吧。”
樊瑜和陆景淮相视一笑,答应了。
第二天,这对新人把父母送到机场,目送他们回国。
他们也开始了蜜月旅行。
两个月的蜜月旅行结束。
他们回到c氏与家人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除夕夜。
百年过后,陆景淮去了。
樊瑜站在他的墓地前,手里什么也没拿。
脖子上多了一条亮闪闪的贝壳项链,颜色特别好看,是新的,内里刻了他俩的英文字母。
这是陆景淮吊着最后一口气给他的,警告他必须永远戴着,还不能找其他人。
当时淮淮要……樊瑜心情不大好,他现在才想起来。
原来当初在海边,淮淮蹲着,是在捡贝壳啊。
居然现在才给他,真沉得住气。
樊瑜扫了一眼陆景淮的黑白照片,又扫了眼旁边的墓地。
是爷爷的墓地。
天空渐渐黑沉下来。
樊瑜珍贵的捧起贝壳项链,低低一吻,“我们下个位面见。”
“命命,走吧。”
【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