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琛走到门口停下,目中的怒火还未完全消散,冷漠的眸光落在林奕身上一瞬。
“人给我留着。”
林奕顿觉毛骨悚然,汗毛乍起,还没等他回答,沈易琛已抱着人离开。
“卧槽,太他妈吓人了。”,林奕抱着双臂上下搓了搓,往屋里走。
“谁带他上来的?”,陆怀信问。
林奕也不知道,问了一圈人才打听明白。
这个人是赵家的,听说他们开船出海非要跟着,他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大家都是京市来的,谁也不愿意得罪谁,就默许了。
“幸亏没别人,不然牵连谁谁倒霉。”,陆怀信刚才看了个满眼,知道沈易琛不会轻易就这么过去。
“你看不出来他吸了吗?”
“找死,这东西都敢带来。”,林奕平时浑,但不该碰的绝不沾手。
“先把人弄走等老沈来了再说。”
林奕叫来了人处理。
沈易琛把许诺轻放到床上,拿开她头上的衣服。
她人还僵着,苍白的面颊上挂着两行快要干涸的泪痕,看向沈易琛的眼神发直。
沈易琛心口猛地缩了下,上次医院的事浮上心头。
“乖,没事了,没事了,什么都没发生。”,沈易琛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后背温柔安抚。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许诺低低的啜泣声,这算是回过神来了。
她紧紧环抱着沈易琛硬实的后背,埋头在他胸口汲取让她安心的气息。
沈易琛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娇哄着,如催眠曲般悠长动听,温热的手掌一下下拍着她后心的位置,渐渐地,许诺合上眼睡去。
他又抱了一会儿才把人放下,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在额头吻了下,开门叫来早就等在外面的随行医生检查。
女医生检查完,随着沈易琛来到外间客厅。
“身体没什么大碍,多半是心理原因引起的,注意情绪,休息一下就好。”
自上次医院的事后,沈易琛让韩瑞查过许诺的心理问题病发情况,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任何相关的就诊情况和治疗记录。
既然季霖能知道,就说明她的事公开过,没有任何记录那就是人为抹掉了。
女医生刚提起医药箱起身,又说了句,“沈小姐那边没事了,打了针还没醒。”
“我知道了,辛苦。”
内间卧室的窗帘遮蔽的严实,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幽暗的空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沈易琛双腿交叠坐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小沙发上,半张脸隐没在暗处,看不清情绪,视线直直盯着床上的人,修长的食指一下下轻敲着沙发的木质扶手,发出闷重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许诺醒来。
她看着陌生的水晶吊灯,思绪回笼,人也清醒过来,刚才那些记忆重新灌回脑中,还未等她起身,沈易琛先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
沈易琛抚了抚她的长发,把人抱坐起,他长腿搭在床边,后背倚靠在床头,将许诺整个拥在怀里。
许诺背靠着熟悉的人形靠垫,自然的把头斜靠在他胸口,“好多了。”,细柔的声音里有失落和委屈。
一场有惊无险后,她庆幸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想到那惊险和血腥的画面仍心有余悸。
“怎么在餐厅走了?我回去找不到你,寻了一圈才去了休闲室。”
许诺抬头看去,质问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去了哪里吗?”
“佳怡过敏性哮喘突发,差点休克,覃晓洋正好看到告诉我,我跟着过去看一眼。”
沈易琛搂紧她的腰,来回摩挲着,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差点出了大事。”
许诺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这么紧急的情况他确实应该过去看的。
餐厅的那个女人说的也没错,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就告诉了她。
她又想起什么,皱着眉问沈易琛,“我后来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光顾着翻她行李找药,手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他安顿好沈佳怡出来才看到许诺的未接,可再回电就无法接通了。
许诺一脸释然,谁都没错,是她误会了,应该要再相信他才对。
“那以后有突发事件你跟我说一声好吗?”
沈易琛眉心蹙起,目光骤然降温,“餐厅的服务生没告诉你?”
“什么服务生?”,除了那个女人她没看到任何人。
他收起锋锐冷冽的眸光,恢复温柔神色,隐藏起这个插曲,“没什么,别想那么多,以后都不会有事。”
沈易琛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了餐进来,和许诺两人吃饱后又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洗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他细心给她吹干顺滑的长发,将人抱上床。
“乖,睡吧。”
许诺抓住他的手,神色紧张,“你要去哪儿?我一个人害怕。”
“不去哪儿,很快回来。”
“不要,你陪着我。”,许诺赖着不让沈易琛走。
沈易琛掀开被子上床,手臂捞过人搂紧,吻上她的唇,“那我就不走。”
内心的害怕被他的吻压下,她回应着轻啄了回去,又调皮的咬上他的喉结。
欲望瞬间苏醒。
“既然睡不着就做点别的,正好在船上试试。”
沈易琛吞下她的呼吸,与她身形交叠。
直到许诺又昏睡过去,他才一个加快结束。
抱着她清洗干净,安顿好,沈易琛穿上衣服下了楼。
林奕和陆怀信等在酒吧。
“你再不下来我都要睡着了。”,林奕抬手看表,快十一点了。
沈易琛换了件浅灰色的丝质衬衣,领口处的两粒纽扣解开着,慵懒松弛。
林奕两眼一眯,目光定在沈易琛喉结上,斜着唇角,“好家伙,挺猛啊!”
陆怀信也注意到了,没好意思说,脸上带着笑。
“眼神不错,比你那张嘴强。”,沈易琛坐下倒了杯酒。
“要不说你话多呢。”,陆怀信跟了一嘴。
“我这叫说人不敢说,性格直率没办法。”
“谁乐意听你那张嘴,打光棍吧你。”
沈易琛没心思听他俩打嘴炮,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神情冷肃问道。
“这里离公海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