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炸得虎躯一震,痛痛快快就交代了。
毕竟落姜雀手里,再挣扎也没用。
她的招简直多到防不胜防。
契约兽一个比一个牛逼,符箓丹药一样比一样邪门,一拳能把人捶到半死,就连一个灵器也这么厉害。
戳起屁股来痛得人想死。
呜呜呜。
刚交代完,三宗长老追来了,看着自家弟子的衰样简直没眼看。
徐吟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长老:“长老,我想去找青龙,青龙!青龙!”
照秋棠躲着自家长老踹过来的脚,满云舟乱窜:“长老,我都是为了青龙啊,青龙青龙!”
俞惊鸿和郎怀山一人抱着长老一条腿:“青龙青龙~”
都是长老看着长大的孩子,最后,三位长老被磨得没办法,一起拉着青山长老去角落说话。
“你看我们家孩子那样也不是能收服青龙的,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不如就带他们去玩玩,就当见见世面。”
“是啊是啊,一个个在姜雀手里都过不了一招。”
“看着聪明,都是缺心眼的。”
青山长老扭头看了看缚灵网里可怜巴巴的几人,无奈妥协:“行行行。”
这几个老东西也是没注意到重点,没看见自家弟子屁股都开花了吗,居然没让他赔钱。
啧,溜了溜了。
修真界和魔界边境,万里黄沙漫天,两界以一条极细的河流作为分界,各自在几百米外安营扎寨。
密密麻麻的营帐,一眼望去,数都数不清。
主帐中,副将赵无尘正在跟将军仇明报备:“师弟师妹们就快到了。”
“嗯。”仇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仙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指望一群小娃娃来收服青龙。”
“青龙可是在魔界,那些魔修们个个心狠手辣,这些娃娃们能是他们的对手?”
“可能这届的师弟师妹们天赋异禀?”赵无尘斗胆猜测。
“切。”仇明有点不屑,“你去咱们军营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是天赋异禀?”
赵无尘点头:“确实。”
只有最优秀的仙门子弟才有资格护守边境。
“不过优秀也没用,还不是经常被那帮魔修欺负得跟孙子似的。”仇明仰头喝了口酒,吩咐赵无尘,“等他们来了你把他们安顿好,有时间带他们去边境转转。”
“最近有一小波魔修在边境滋事,正好让他们先跟魔修接触接触,了解了解魔修的路数,过上几天知道怕了,应该就会回去了。”
“你去吧。”仇明吩咐完就开始赶人,“他们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别再来扰我。”
赵无尘领命:“是。”
人走后,仇明立刻变了脸,偏头走向旁边挂着的一幅画,口里迭声喊着小宝贝。
画中,火红的朱雀振翅翱翔。
“我宝贝就是漂亮,怎么来的不是你而是青龙呢?要是来的是你,我一定拼了老命去寻你的下落。”
“可惜啊。”仇明小心翼翼给画拂了拂尘土,“宝贝,你说我有生之年能亲眼见你一面吗?”
......
弟子们是次日清晨到的,青山长老把人交到赵无尘手中,拱手告辞:“这帮孩子就交给赵副将了,还请副将多费心。”
“长老哪里话,是我应该的。”
这边两人在客套寒暄,那边姜雀几人已经开始用眼神疯狂交流。
闻耀:“师傅要走?”
拂生:“仙主和剑老都去了北境,宗门事务繁多,其他三位长老估计应付不过来。”
叶陵川:“师傅走了,咱们在这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孟听泉:“你还不如担心师妹欺负人了怎么办。”
沈别云:“你们真的没看到师妹准备发疯的眼神吗?”
众人:“......”
看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
只是要一碗青龙血而已,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定出不了什么大事。
青山长老走之前不小心瞥到姜雀的眼神,脚步生生顿在了原地,朝姜雀招了招手:“来你过来。”
姜雀十分乖巧地走了过去:“师傅您说。”
师傅扬手就要给她一脑捶,突然想起仙主的交代,硬生生把扬到一半的手收了回去:“安分点知道不,这是边境,由不得你瞎闹。”
“还有,山河锥不要乱用,要是遇到境界比你高的,偷刺不成还很可能被反杀,听到没有。”
姜雀若有所思:“这个境界高是多高?”
青山长老:“元婴以上。”
姜雀眼睛一亮:“元婴期我都能杀?!”
青山长老:“......”
突然有点不敢走了。
“放心吧师傅。”姜雀还是那句老话,“我有——”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分寸,取到青龙血就赶紧回来,平安最要紧。”
姜雀给了师傅一个熊抱:“好哒~”
终于送走青山长老,三十四名弟子乖巧站好,每人笑出两排大牙给赵无尘打招呼。
“师兄好。”
赵无尘:“......”
好傻,看起来在魔修手里活不过一招。
赵无尘对这帮傻白甜没有半点防备,把人送到休息的帐篷后,话早就被套了个干干净净。
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魔修是怎么恶心人的、在哪里活动、什么时候活动。
姜雀一众人心里门儿清。
赵无尘半点没意识到不对劲,交代了句好好休息就安心练兵去了。
女修和男修们分睡两个帐篷,帐篷里有一块巨大的寒冰床,十分适合修炼。
众人乖乖修炼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
黄昏,日落。
所有人都在闭眼修炼,姜雀开始骚动。
她悄咪咪喊了一声:“我要去边境逮魔修,谁去?”
还在修炼的众人瞬间睁眼,齐齐举手:“我!”
隔壁男修的帐篷里也传出一声整整齐齐的:“我!”
姜雀:“这都能听到?”
闻耀的声音传了过来:“时刻偷听着。”
姜雀:“......”
姜雀结了个传送阵,金光一闪,众人已到达边境。
脚下是细软黄沙,周边是巨大而枯黑的干枝,偶尔听见一两声不知名的兽鸣,凄凄惨惨。
眼前是一条窄河,深度大概只到小腿。
裹挟着沙砾的夜风从姜雀脸上吹过,她听到一阵很低的交谈声。
是魔修。
姜雀拿出电鳗,放进那条浅河:“鳗鳗,去把他们撵过来。”
魔修恶心人的法子她们今天都从赵无尘嘴里听说了。
那帮人不多,也就二十四个,其中有一人会修真界的阵法,但不知道是谁,总是在边境扔一些传送阵,把那些没有防备的弟子传到魔界。
轻者揍一顿,重者砍掉耳朵手指,然后再把人扔回来。
暴怒的师兄师姐们去要说法,魔修就开始耍赖:“他们踩的是你们修真界的阵法,伤口上又没有魔息,关我们什么事?”
“这是污蔑,你们想开战就直说!别血口喷人!”
魔修们不会给弟子们身上留下魔息,又没人见到他们作恶,没证据又没证人,所以就算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他们干的,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不是没想过报复,但使阴招又使不过魔修,次次都是他们吃亏。
照秋棠已经迫不及待蹦到了姜雀身边:“需要我做什么吗?揍人砍人我都行!”
姜雀:“揍人砍人都不用,拿好存影玉。”
电鳗沿着小河逆流而上,很快就失去踪影,没一会,寂静的边境线传来一阵惨叫。
“啊——蛇!蛇!有蛇!”
“啊!啊!!!”
“救命!救命啊!”
一群穿着黑斗篷的魔修被电鳗撵着,吱哇乱叫地就跑过了边境线。
姜雀见状,指着魔修大喊:“他们踩咱家地了,逮走!”
几十张缚灵网兜头罩下,把惊慌失措又毫无防备的魔修一股脑全端了。
此刻,仇明营帐。
赵无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师兄师妹们不见了!”
仇明刚咽下一口酒,差点被呛死:“不见了?不见了几个?”
赵无尘都快哭了:“全不见了,全都不见了啊!”
“不会被魔修给抓走了吧?他们那么傻,那肯定死路一条啊!”
“都怪我,明知道他们傻还丢他们在帐篷里,我就该派些人保护他们的啊!”
“先别慌。”仇明比他镇定些,拎起长枪大步迈出营帐;“带我去看看情况。”
赵无尘急忙领着人往姜雀众人休息的营帐走去。
离得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热闹声音,惨叫声、求饶声、还有近乎邪修的笑声。
仇明顿住脚步,愕然看向赵无尘:“这就是你说的全不见?”
赵无尘也满脸懵逼:“刚才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啊。”
懵逼的两人掀开营帐,看见满地被罩在缚灵网里的魔修。
有人在脱发、有人在打鸣、有人在痛哭、有人在阴暗爬行。
还有人被一只五头电鳗抛着玩。
而他们的师弟师妹们,正一个个扭曲大笑,朝魔修身上疯狂甩着各种符箓。
“我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给你来个鸡叫符,今天学鸡叫,明天变鸡丁!”
“哟,没吃饭吗?哭这么小声干嘛,给小爷敞开了哭!”
“叫啊,你叫啊,你叫得越惨我就越开心,桀桀桀!”
仇明:“......”
赵无尘:“...........”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不对。
一定是他们掀帘的方式不对。
换个姿势重新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