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云知砚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他将手搭在了云智笙的肩膀上,“这疤痕是我向大哥提出来的,男子嘛,脸上有道疤痕才会更加俊秀…”
云九唏的目光转移到了云知砚身上,脸上闪过嫌弃之色。
【是三哥提议的就正常了,毕竟他的欣赏水平向来很奇怪。】
见她不再继续怀疑,云智笙继续道:“若小九觉得难看,那兄长就把这疤痕…”
“不难看,特别帅气。”云九唏甚至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要是把疤痕去了,肯定又会出现很多烂桃花。】
【有一说一,男子的确不能长得太帅。】
【估计城中有许多女子的心都碎了。】
“那就留着吧!”云智笙笑着说道。
云九唏疯狂点头,继续在花园里散步,她摸了摸肚子,长叹一口气。
【多走一会儿吧!顺便减减肥,这要是胖了,估计衣裳又得重新做了。】
云智笙等人听到这儿,看向云九唏的表情中满是心疼之色。
想来这些年云九唏应该过得不容易,看来得给她多做些新衣裳了。
【锻炼身体总归是有好处的,再说了,这具身子却是挺弱的。】
云九唏活动了一下筋骨,在花园里跑了起来。
因裙摆实在是太长了,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算了,先去设计一身新的衣裳,这样锻炼起来,才能方便一些。】
“大哥二哥三哥,我先回房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云知砚摩挲着下巴,好奇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说小九会设计出来什么样的衣裳?”
“不知道。”云智笙说完就往回走,准备回去温书,等明年参加科举考试,争取能中个状元。
云志成寻思着自己的医书还没看完,也回去了。
最终就剩下云知砚一个人留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只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他赶忙追了上去,“不是,你们两个怎么不说一声就走?”
回去院落的路上,云九唏路过了梅园,这会儿已经建的差不多了,算算日子,估摸着三日之后就能住在这里了。
到了书房,她拿了张宣纸在桌面上铺平,拿起毛笔就在纸上画下了衣裳的样图。
画好后,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她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图纸,“不愧是我,画的真好看。”
【就是不知道制作衣裳的布匹,有没有我想要的颜色。】
【算了,调色也不是什么难事,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情。】
就在她画图的时候,云远山正在和温竹青吐槽云老夫人。
温竹青坐在他身边,心情很是愉悦。
没想到她竟有一日,能见到云远山如此厌恶云老夫人的模样,当真是令人浑身舒畅。
原本她还以为,云远山根本就看不出来,云老夫人的偏心。
结果却是云远山睁眼装瞎。
看了眼他布满沧桑的双眼,温竹青忍住了剜他双眼的冲动。
“好了,母亲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莫要为了这点小事和母亲生气了。”温竹青曾经听云九唏的心声中提起过,让人最扎心的方法,就是用他之前说过的话说他。
云远山果然生气了,他眉头拧紧,正准备发火时,看到温竹青温柔的面容,最终还是忍住了。
“竹青,这哪里是小事,母亲她不仅贪心,还推卸责任,明明那件事并不是我的错,让我承担了这么多年。”
温竹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远山,母亲已经上了年纪,她将你和沅沅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若是母亲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伤心?她哪里会伤心,我看她压根就没有心。”云远山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可惜他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茶水是热的,一杯茶水下肚,烫得他赶紧把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嘴里更是起了很多水泡,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来得及指责温竹青,就听到她说,“这茶水是我刚倒的,还冒着热气,你怎么能喝了?”
“来人,快去请大夫。”说着,她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没多久,拿了一块冰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云远山的嘴里,“含着这个会好一些。”
云远山看到温竹青如此关心自己的模样,眸子闪烁着亮光。
想到这些年他在面对温竹青时的态度,他就感觉自己不是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惜冰块太大了,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温竹青继续说道:“远山,你好好冷静冷静,等晚上我推你去母亲那儿,你和母亲好好谈谈。”
一想到云老夫人狰狞的模样,云远山的眼底就闪烁厌恶的神情,说实话,他现在根本不想见云老夫人。
不对,是以后都不想见。
他不断摇头,给温竹青使眼色,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很可惜,温竹青一直在说云老夫人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压根就没有注意他的表情。
越往后听,云远山越觉得温竹青说出来的话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一样。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帘垂了下来,眼底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他现在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想到之前温竹青并未做错,他一直在温竹青身边说云老夫人有多不容易,他就觉得心中更加难受了。
他看向温竹青的神情中,明显多了几分心疼和自责。
这是之前的云远山从不会露出来的表情。
温竹青看得一清二楚,嘴角更是扬起了淡淡的笑,果然和云九唏说的一样。
大夫被小厮请来后,查看了云远山嘴里的伤。
因为温竹青的冰块塞的及时,嘴里只是起了一些泡,不打紧。
大夫只是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温竹青重新坐在,云远山看向她,“竹青,对不起,之前让你因为母亲的事,受了那么多委屈。”
恐怕只有天知道,温竹青等这句对不起,等了多少年,她摇摇头:“我不委屈,母亲毕竟年纪大了,我们自然应该孝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