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今夏这时候如释重负,终于不用被人盯着了,然后他跟赵越去了主桌,坐的人都是部队里的领导,等他们到了以后,这才开动筷子。
桌上的菜有红烧排骨,酱猪蹄,红烧肉,四喜丸子,溜肉段,鱼香肉丝,烧茄子,冬瓜虾米汤,这些菜可以说是非常的硬,全是用放大的小盆装着,不够的话还可以回去添。
吃着吃着听到有人喊米饭没了,然后一群人才起哄离开,好家伙,那可是十几盆米饭全都吃没了,不得不说,这些战士的战斗力杠杠的。
等他们吃完,那些人早就走了,食堂的人负责收拾。
老袁把账本给赵越,“算上我们几个给的,一共收了360块。”
“这么多。”赵越没想到收到这么多钱,他以为就是领导能随份子,剩下的随分子的人不会太多。
毕竟是他请大家吃饭,也没有跟谁说过要收钱。
老袁,“大多数随都是两块,老韩随的是50,我也是50,全在上面记着呢。”
赵越觉得这钱有点多了,“这样要不要再拿出100块,明天中午再摆一桌,让大家吃。”
老袁摆手,“不用了,其实这钱你收了以后也是要还回去的,以后谁家有事都想着点就行了。”
苏今夏看着厚厚的一沓钱交到了赵越手里,以为会赔钱,结果还挣了100多,不过仔细算账的话,领导随份子随的多。
想到因为有事一直耽误,没有针灸,
“师傅,晚上我们过来,我给你针灸。”
“你这孩子今天可是你们的新婚之夜。”老袁急哄哄的说,“我的病症已经得到了缓解,不急。”
“不行,今天扎一晚上,明天我再给你扎一晚上,后天我就要起程回去了。”苏今夏也是卡着时间来,因为突然要结婚,把所有的事情都打乱了。
要不然老袁的针灸就剩下今天一晚了。
“行,我等你,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鸡肉馄饨怎么样?”老袁笑呵呵地说,“厨房里面还剩一些虾米,再搞点青菜里,包个百十来个馄饨喝起来舒坦。”
“好啊!”苏今夏爱吃馄饨,尤其是皮儿薄馅儿的那种,不烫嘴,呲溜一下就进嘴里了。
“那我们晚上过来。”
“行,你们走吧!”老袁笑眯眯说着如同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妇。
苏今夏和赵越一同离开食堂,抬头天空碧海蓝天,今天是个大晴天非常的好。
而他们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结婚了,仪式感满满。
至于手续,也就差回去领个结婚证了。
“赵越,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也高兴!终于把你娶到手了,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哪怕是上天入地,碧海黄泉,我只要你!”
苏今夏被他痴情的眼神打动,感觉如果死了,他也不给个独活那种。
顺着小路往家的方向走,这里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买的大房子是给爷爷和爸爸住的,想让他们在那里安享晚年。
这里是分的房子,只要他们留在小岛上继续住,那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姐姐!”周大娃从小道冲了出来。
看孩子焦急的样子,想到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没有看他们?
“咋滴了,是不是出什么事?”
“我弟弟被烫伤了,我妈死活不让他就医,就用锅底灰敷在了伤口上,弟弟已经嚎了好长时间,现在没有声了。我只能过来找你,我爸没有回来,我小姨跟我妈吵起来了,被我妈关在了屋子里。”周大娃用手擦着流出来的眼泪。
那手背上全都是红痕,鲜血淋漓那种。
“你妈是疯了吗?”苏今夏想到烫伤的伤口,用锅底灰处理,那不是把孩子的命往外送吗?
“你带我去!”
“好的姐姐!”周大娃知道他们今天结婚,也不想触他们眉头,但是他去求助了院子里的人,她们都不敢管。
春梅姨倒是想帮忙,但是她没钱,只能悄悄把碗打开,让他跑出来。
要不然弟弟就只能在家等死的份儿。
现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那种,妈妈就像是魔怔似的,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他们所有的话都是耳旁风,都是为了伤害她似的。
苏今夏来到招待所的院子,刚往里面走了不几步,那屋子里面的人陆续都出来了,有的是看好戏的眼神。
张春梅走过来说,“那谁在发疯,我只能让孩子去找你们,小娃娃烫得太严重了。”
“孩子他爸呢?”苏今夏想到那个周柱,转头对赵越说,“你把人喊过来,他不能不管!”
“行,我去喊人,这会他应该是在值班。”赵越转身离去。
苏今夏则是在大娃的带领下进了屋子,刚进去下一秒的东西就砸了过来。
她拉着孩子躲到一旁,那不明物体就落在了地上,仔细一看是碗的碎片。
这东西要是落在脸上,可想而知会怎么样?
看着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吴桂香,
“你这是在找死。”
“小贱人让你躲过去了,就该把你的脸划烂!”
“小贱人骂谁呢?”
“骂你就是骂你!”
“哦,我还是第1次听见有人愿意骂自己贱人的。”
“你!”吴桂香气的手捂着胸口,转头把怒火发泄到儿子身上,“你个吃里扒外的蠢货,怎么把她带回家了?”
“妈,你就让姐姐救救弟弟,他再挺下去会死掉的!”周大娃带着哭腔,“只要你愿意,让弟弟把弟弟带走,我再也不管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好不好!”
“不行,为什么要带走?去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我小时候烫伤就是用锅底灰治好的。”说完她撸起了衣袖子,那整条手臂全都是烫伤留下来的痕迹,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你姥姥就是用锅底灰治好的,你弟弟也能好,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也许长一点,去医院花钱就是蠢的,用不着花!”
“你有病就去医院,别在这疯叫!”苏今夏上前一步一把将人拽开,把关着的门一把打开,看到小孩子躺在炕上,那脸色煞白,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低头伸手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