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见孤的样子,那看来孤的清白是没有了。”江琅看看自己身上罩着的红纱,面色轻嘲,垂眉想了下,随后问路瑶道:“你大师伯和二师伯哪一位长得俊朗些?”
路瑶:!!!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啊,都没问她师伯是男是女,直接就问俊朗,想都没想过她们会是女子么?
一朝王姬,又得了尚卓的盛赞,如此自然的反应,看来这清铖界,女子地位应该是真的极低了。
“王姬殿下身份尊贵,能力超绝,竟然还要受这世俗无理之见的束缚么?”
被看一眼就打算以身相许的,这可是有灵气可以修炼的修道界!
“况且这不过是我浑说的,清铖界乃是封闭界域,再加上王姬殿下你这亭子里的情况,哪里有人有能耐窥视此地,而不让你这位主人察觉不到的呢。”
路瑶顿了下,用一种很是微妙地语气说道:“我倒是未曾想到我不过是这么胡说一通,王姬殿下你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还真是让我有些,……惊吓呢。”
“怎么,一发觉孤想要你的长辈为孤的清白负责,你就急忙改口了?”这一下话倒是多起来了,江琅横了路瑶一眼,轻嗤道:“孤长得应该不差罢,林瑶姑娘?”
又说清白,又说自己长得不差,这脾气真是说来就来。
路瑶算是听出来了,这位是因为她刚才避得太快而借机找茬呢。表面上在容貌上纠缠不休,其实就是想借机探她的底。
也怪她之前的第一反应太过明显了些,江琅明显做了许多掩饰,她那一躲,直接就让江琅发觉她是能够看穿她真实情况的人。
初次见面,中间还有个江无涯,江琅谨慎点,倒也无可厚非。就是这试探手段,……她适应不来。
“王姬殿下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林瑶自愧弗如。至于王姬殿下所言,实属误会,我刚才只是因为对王姬殿下你的行事有些适应不过来,方才瞎说了两句。
然后见王姬殿下如此相信我,我却是骗了你,心中很是愧疚,这才直言相告。别说我刚才只是胡言乱语,就算是真的,我的两位师伯,皆是女子,王姬殿下若是真因“清白”这二字而担忧,也无需介怀她们。”
至于司武界的风俗,就不用告诉这位妖孽了。她是亲师侄,绝对不坑自家师伯。
这么耐心地解释一遍又一遍,完全没怀疑她能不能离开此处去到外界,看来那声“能力超绝”,是看透之后的真心话了。
江琅瞄了瞄路瑶,玩笑道:“女子更好啊,养眼。”
“……”
路瑶在心里呸了一口面前这位一直不说正事,只是拿她打发无聊的江琅。
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她想借这位不正经王姬的力早些回司武界的想法,会不会是想得有点多了?
还是按之前的计划花个几年等她女儿执掌天下?
“王姬殿下请我来,总不是打发无聊的。费了这么些力气探我的底,现在请说些明白话出来了让我听听吧。”
路瑶闭着双眼,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去。同时将轮椅转了转,表示再废话她就不奉陪了。
江琅很给她面子,马上如她所言,正色答道:“明白话便是七绝魔尊在大颂开江郡辟了一方洞府,里面的东西,被孤得了。”
能够在她将红玉派去孩子身边的当天便推测出她的存在,然后也不遮掩,立时就借尚卓将事情挑明。
再经过两次交手,确实是试探得差不多了。
江琅自己是对这位来自他界,并且帮了她女儿的林瑶很满意的。
林瑶是她们母女的贵人与恩人,也是个聪明人。对她几次作妖该忍就的忍,不该忍就不忍,是个有成算且好性子的。
注定要回归本界,又对她们母女有所求,确实是个可以共谋大事也能够让她们安心的好伙伴。
林瑶没甩袖子直接推着轮椅离开,还主动开口说正题,看来她对自己也是试探够了,并且也是觉得她值得合作的。
这就挺好,想到此,江琅唇角微勾,心情很不错。
路瑶侧首,微点头问江琅道:“得了东西,所以呢?”
“吾儿乃是孤聚大颂王运与前朝王室王运而生,借运凝运之法,便是从那之中习得。”
江琅也不瞒她,直接将秘辛就这么说了出来。
“七绝魔尊会这么好心地真的在洞府留下传承?”
怕不是又给自己备了一个“林霂”。
果然敏锐,江琅轻笑,答道:“孤这般样子,以你之智慧,心间当是已经有所猜测了罢。”
路瑶立时了然,诚心赞叹道:“那王姬殿下还真是让我敬佩。”
立洞府,传功法,这下她算是明白林霂这个不修德行的“十世善人”福运是怎么来的了。
七绝魔尊这广撒网的做法,救了自己一时,最终还不是被小鱼反算计给一口吞了。
谋算太多,这下算是把自己给坑给进去了,死得够够的。
这还真是不能小看世间任何人!敢小看的,强如魔尊,都在几个后辈栽得趴不起来,她得吸收教训,时刻警省自己才是。
路瑶在自己给自己上课,江琅则很是客气地道:“彼此,若不是你将其压制得奄奄一息,没了还手之力,我那点算计可派不上用场。”
一说正事,和刚才那样就直接变成了两个模样,态度挺好。
路瑶笑了下,拱手道:“我们是彼此帮忙,相互成全而已,王姬殿下不必与我如此客套。说来王姬殿下如今能突破死劫,想必是做了好一番筹谋的。”
七绝魔尊消失之时,她便察觉江琅气息强了不少,那个死劫,看来是被她彻底解了。
总觉得这位能耐有点超标,也不知她会不会也是这位算计之中的一环。
路瑶仔细感受了下江琅的气息,觉得她大概是真的能上天。或许,人家已经在做这事了呢。
江琅倒不知道她长得那般深远,点头道:“筹谋自然是有的。吾儿便是孤费心谋算得来的麟儿,其行逆天,自出生便是早夭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