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信号干扰。
江亦风看好后面为数不多的车辆后靠边停车。
“干……”
嘴巴忽然被他的大掌捂住。
她愣怔的不敢再出声。
见她闭口,江亦风松开手,从她手上接过电话,打开免提后朝她扬扬下巴,示意她说话。
言北迷糊,没搞懂发生什么事,仍旧保持不语。
“北北……”电话里传来芙蓉清晰的声音,“能听到吗?”
“姨…现在可以了。”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到他淡漠的脸颊上。
“你好好工作,我们会照顾好小黄,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芙蓉声音里透着浓浓笑意。
“知道了,姨。”
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声。
江亦风把手机递回去,目光扫在她越发苍白的脸上。
清眸之中,满是疑惑,但他未出声,她也安静的没问。
江亦风轻轻勾唇,挂挡后将车驶入正道。
“小黄是不是很黏你?”他声音低沉,没有太大的起伏,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言北稳了稳心绪:“嗯,它害怕,李奶奶丢下它,我妈也丢下它,我出差这几天,估计它也怕。”
他又问:“什么时候走?”
她看他,默了几秒,没打算说。
“快了。”
说完,转头看向窗外。
江亦风回头看了下她,皱起眉头,未再多言。
到酒店门口时,已经快十一点,言北下车后手扶在车门上跟他道谢。
今晚她完全不在状态,话也少的可怜,能不说尽量不说。
江亦风淡声道:“晚安,早点休息。”
她仍旧浅浅的笑,语气平缓:“晚安。”
他看她进了酒店,在车上发了条信息后才离开。
言北回房后,坐在床边大呼一口气。
刚才的事,她疑惑不解,但江亦风看似不想解释,她也懒得去理会。
他总是神神秘秘,她已经习惯。
突然回想起别墅里发生的事,她非常确定自己听到脚步声,且看到那个黑影。
芭蕉树下也确实有个人,银辉下只看得到他一双深陷明亮的眼,脸颊似被烈日焦晒后的干枯树叶般紧皱。
有一瞬她莫名觉得那个带笑的眼神特别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紧咬唇,始终无果。
最后,她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玉雅都说没人,恐怕昨天的酒精还在体内作用,晕乎乎出现幻觉幻听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别墅那么大,说不定是哪个佣人。
心霎时了然。
振作起来,准备收拾行李。
她把行李箱打开,把一些衣物放进去,来时带的东西也不多,没多会收拾的也差不多了。
桌上还有萧冉送来的香薰,确切说,是他的朋友……她一并收入行李箱。
门铃响起,她草草合上行李箱,起身去开门。
是萧冉。
她又换上睡衣,美美的扶墙站在门口,摆了个特别性感的姿势。
萧冉眉眼弯出恰好的弧度,出声问:“刚才有人送你回来的?”
哦……看来她回来的也很晚。
“嗯,去外面吃了餐饭,你呢?回来的也不早。” 言北拉开门,挪开身体,留出位置让她进来。
萧冉走进房里,双手举高伸了个懒腰。
“我陪王瑾冬去了趟派出所,有个妇人精神失常,误伤了路人。”
言北不寒而栗。眉头不自觉抬了下。
“情况怎么样?”言北关上门,走在她后面。
萧冉耸耸肩,轻压唇角:“不好,一会哭一会笑,问什么都不说。”
“没有家人?” 言北被她带入状态,寻根究底起来。
萧冉回她:“还没查到,身上也没证件,穿了件单薄的睡裙,脚上连双鞋子也没穿。”
言北惊异,蹙了蹙眉:“听起来有些可怜,伤人也是无意识的吧。”
“不好判断,好在人伤的不重。”萧冉瞥了眼床脚的行李箱,回过头,问:“你要走了吗?”
……言北愣怔了一下,看向她跟前的行李箱,盖子被衣物抵得高高的。
她脸上顿时浮上一丝窘迫。
垂眸轻声道:“对,明天回去。”
“这么突然,”萧冉愕然,转过身注视她,“怎么没听王瑾冬提起,莫非他不知道?”
言北点点头:“目前只有你知道。”
萧冉想了想,又问了句:“打算悄悄离开?”
言北看她一眼,嘴角弯起弧度,越过她,蹲在地上把行李箱拉链拉上。
“他们太忙,不想打扰他们。”
她到此的结果显而易见,她遇见了她的爱人,但仍然没有得到他的爱,再待下去,她顶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冉单手托起下巴沉吟:“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言北仰头:“……要不然呢,工作已经结束,北屏还有我的事业,我的家……”
家亦不是家。
但事实就是那样,北屏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呢?知道你要走吗?”
她把行李箱扶起,推到门口,双手拍了拍:“不知道,没必要。”
萧冉静默片刻,舒出口气:“几点的火车,我送你。”
言北眉头倏紧,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我不喜欢分别时的难舍难离。”
萧冉仰头大笑:“你和我会难舍难离吗?”
的确,她们短暂的认识,并没有建立起太深的交情。
言北轻笑两声:“确实没到那种程度。”
“其实,我明天也要回省城了。”萧冉淡淡出声。
“你的工作也结束了?” 言北从桌上拿起矿泉水递给她,两人靠在窗边聊了许久。
谈话中得知,萧冉工作繁忙,云谷的教育培训是临时插队的,按她的行程安排,估计得到下半年才能抽出空。
言北了然,她也为了遇见她的爱人。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萧冉离开时,已是夜里两点。
夜里的风挺大。
他的手搭在车窗上,指间上的香烟,火星被风吹得很旺,在昏暗的深巷中格外显眼。
车后一道灯光闪过,一辆车停在吉普的后面,车里的人匆匆下车跑过来,打开车门钻进吉普的副驾里。
“你发的信息什么意思?”许烨阳蹙紧了眉。
“字面意思。”他把燃过的烟蒂扔在地上。
“夏鱼有何意图,要在言北身上装窃听器?”许烨阳表现出懵懂的样子,“因为男人?夏鱼把言北当情敌?”
许烨阳各种猜测,有无逻辑先猜一遍。
江亦风侧首睨他:“不是夏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