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个平行世界,国家名字都不相同,这里叫做盛华国,和杨晓婷的国家名字虽不相同,但是社会进步程度、生产力水平却是相当的一致,甚至比之前杨晓婷所生活的世界还更加先进那么一丢丢。
杨悦熙,女,今年十九岁,她的前十五年是真实版公主待遇,是某富豪家的千金小姐,只是那种好命只维持到十五岁。
杨悦熙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故事照进现实,只不过是反着来的。十五岁时她受伤需要输血,家里人才发现,她的血型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家的孩子,于是她的父母歇斯底里地跟她做了亲子鉴定,果不其然,她不是这家的公主,她父母另有其人。
某富豪家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半年后找到了自己家的亲生女儿,于是杨悦熙被扫地出门了。她回到她的亲生父母家,结果,亲生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半点做不得主,继父说:“你已经长大成人,是个大姑娘了,完全可以自立”,以此来拒绝让杨悦熙归家。
杨悦熙从小到大一直在最好的学校读书,大道理她是懂得的,她也不想过于为难自己的母亲,说是母亲,但双方是第一次见面,其实跟陌生人也无异,所以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只是对母亲说道:“当初是医护人员搞错了,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妈妈,我不怪你,我也不会打扰你安定的生活,那家人对我很好,给我的钱足以把我养到大,只是,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我想知道。谢谢您生了我”。
杨悦熙的母亲叫做杨舒蓉,于是,她才有了如今的名字——杨悦熙,她冠了母亲的姓氏。
杨悦熙这个年纪,正是自尊心最强最敏感的时候,她哪里肯要某富豪家里的钱,人家白白把她养大,这中间的花费已然是无法计算,她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能临走了还拿人家的钱哪,所以,她离开时只带走了两套换洗衣裳。
杨悦熙一无亲友,二无钱财,生活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尘埃。正当她走投无路,大街上四处溜达之时,刚好看见业界比较有名的天皇传媒公司招练习生,她有选择吗?根本没得选啊!这已经是老天爷给她指引的可以靠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最好一条路。还好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她被选上了,她诚挚地从心里感谢杨舒蓉的基因。
只是这种练习生的合约苛刻得很,一签就是十年。前五年公司对练习生着重培养,期间若有赚钱的业务,产生收益,公司和练习生的分成是9:1;后五年主要是练习生给公司去赚钱,一般活动会安排的比较密集,产生的收益分成相应也变成7:3,当然公司是7,杨悦熙是3。当时杨悦熙之所以敢签这个合同,倚仗的就是她年纪小,十年后她也不过才25岁,人生至少还有重来的机会。
四年的练习生生涯,学得是说话、问答、仪态、唱歌、跳舞和演戏,因为杨悦熙没有后路可退,所以她拼了命,她让自己稳稳地站在公司所有练习生的最前面。也是因为她出众的业务能力和出众的外貌,四年间在许多节目中都打过酱油,只是收入微薄,至今存款都不到四位数。
就杨悦熙这点钱,所以她只能租住在郊区,租住在郊区不说,她为了省钱还只能租人家在顶层的违建,即四层村民自建房的屋顶彩钢小阁楼。这种房子,冬冷夏热,刮风漏风,下雨漏雨,即便这样,杨悦熙还是咬牙住了将近五年。
这一次她病得这般沉重,甚至都一命归了西,就跟她住得这个房子有关。屋里太冷了,孩子感冒了,高烧不退,而且一直她是独居,无人关心、无人照顾,生命有时候也挺脆弱的,一场重感冒就要了花样少女杨悦熙的命。
如今杨晓婷的魂魄穿过来了,杨悦熙的身体死而复生,但是如今面临的问题却依旧是这个。
(杨晓婷以杨悦熙的身体得以重生,为了文章的统一,以后女主的名字就一律写作杨悦熙)
杨悦熙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哆嗦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抬眼四望,十平米的一个小屋子一览无遗——东南角是洗漱区,那里还有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已经没有半点火星,炉子上还蹲着一个烧开水的铝壶;
屋门和两扇小窗都朝南开,为了挡风,门和窗户四周糊了一圈旧报纸,挂了个简单的蓝格子小窗帘。东南角往北有一个简易衣柜和简易书桌,书桌上有简单的护肤品、廉价的化妆品、一个大头镜子,还有两本小说。书桌下面有一张四脚方凳。
再转过来就是她的单人床,头朝北,床体靠着北墙和西墙。说是床,其实就是三把长条凳上面架了两张木板。用一张四脚方凳充当了床头柜,床头柜上有一盏小小的可充电台灯、插座、手机、一个水杯,还有一塑料袋药品,塑料袋上印着某某大药房的名字。
木板床上铺着一个茅草编的床垫、一条厚褥子,盖着一条厚被子还压了一条毛毯,后面北墙上、旁边西墙上一样糊了旧报纸。
屋子西南角有个鞋架,小姑娘四季的鞋子都摆在上面;鞋架旁边还有个衣架子,上面挂着一件黑色棉服还有两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精巧包包;在旁边就是一只大号旅行箱。
这就是屋子里的一切,其他,什么都没了。
寒冬凛冽,屋子里一丝热乎气儿都没有。杨悦熙害怕刚活过来就被冻死,硬撑着还不太灵便的身体下地生炉子,不生炉子怎么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用冰水喝感冒药、发烧药吗?更恐怖。
好在这个灵魂也是吃遍了人间苦的,生炉子这种事儿还难不倒她。杨悦熙把床上的一件居家薄棉袄穿在身上,而后踩着毛毛拖鞋来到炉子跟前,将炉子里没烧完的蜂窝煤用铁夹子挟了出来,而后拿起地上的两根玉米芯,随便找了个塑料袋将玉米芯一裹,用旁边打火机点燃塑料袋,等火稍微稳定就把燃着的玉米芯丢进炉膛里,等玉米芯彻底烧着了,再用铁夹子把两块蜂窝煤挟上去,齐活儿。
就这一通鼓捣,屋里能不冒烟吗?尽管屋里很冷,杨悦熙仍旧是将门打开了放烟。杨悦熙把铝壶蹲到铁炉子边边上,一点点等着水被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