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好不好。”卫婵红着脸,眸光闪烁,含羞带怯的望着他。
“就这?可哄不好我。”
一个吻而已,别想这么简简单单就把他打发了,谢怀则心里其实已经消了大半的气。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坚韧的近乎执拗,不然当初也不会放着好好的谢家贵妾不做,非要跑,还带着孩子跑。
两个女人,沦落乡野,她身子本就娇弱,分明步步艰难,却硬是让她闯出一条路来。
他们的徵儿,也让她养的很好。
她若当真是那种依附别人而活的菟丝花,早就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做个妾,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可她若一直安安分分的,他也不会发觉,自己如此爱她,爱到不能失去。
当初她就不会因为富贵的小恩小惠,所谓的宠爱迷晕了眼,更何况是现在呢,谢怀则也没想着,做这么点事,就能让她不顾一切抛下所有。
可他也期待着,被他爱意浇灌后,她奉献出一些的样子。
“那还要怎样,这里可是公主府。”
他们还在庭院里,一个吻,已经是极限了。
谢怀则点了点自己的唇,面上淡淡,眼里却满是期待。
“不,不行,这里不是我们家。”
“有什么不行,谁敢看!”
当他带着的小厮暗卫都是死的?
“不行不行。”
“你就不是真心想哄我。”谢怀则靠近她:“你看着这张脸,难道一点冲动,都没有,那薛三姑娘,可是一边脱衣裳,一边想要对我投怀送抱,说什么教郎恣意怜呢。”
好些女人都想睡他,若不是谢怀则出身尊贵,自己也足够争气,当真是底层百姓,还不知要被睡掳去,当个禁脔小白脸。
偏眼前这个女人,却无动于衷。
她是石头做的?
卫婵警觉:“你说的,你看到她的身子了?她真的对你投怀送抱?你摸了她哪里?”
谢怀则不满:“我能瞧的上她,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大傻子,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她不过以为那卫大郎是我,才会如此不知廉耻投怀送抱罢了。”
卫婵没了气:“你早就知道薛氏的谋划。”
“薛氏的毒计,就像是五岁小儿能想出来的法子,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薛三姑娘怎么办,这么一来,她名声就毁了,薛家姑娘,怕是也不好嫁人。”
“你不会又怜悯上了吧,能想出这种招式,妄图赖上男人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下贱货色,你觉得薛三要是不愿意,薛氏能强迫她?”
卫婵自然不会去同情自己的敌人,可对他的说法却不怎么同意:“别这么说,有些女子,也是迫不得已,除非走投无路,不然谁会想要去做妾,照你这种说法,我当初……也算是下贱货色了。”
她当初不也是上赶着,自愿做妾的。
因为这一段经历,如今成了翁主,也没少有人说她是奴才秧子。
“那怎么能一样,你是为了亲娘,她们是为了什么,你当她们是真的喜欢我爱我不成?”
谢怀则冷笑:“她们爱的不过是我手中的权势。”
若他不是谢家世子,没有封疆大吏这层光环,这些眼高于顶的权贵女子,怎么还可能正眼看他。
卫婵觉得不对,谢怀则就算是个平民百姓,有这张脸,也会有昏了头的女子,愿意自带嫁妆嫁的。
“女人想攀高枝,没什么不对的。”
“反正你跟她们,不一样,我让你攀。”谢怀则神色一正:“被你岔开话题,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正事?卫婵有点懵:“你说徐阁老的事?”
谢怀则抿唇,不悦摇头:“当然不是。”
卫婵眨眨眼,不明白。
好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谢怀则无奈叹气,点了点自己的唇:“你忘了哄我了,我还不高兴呢。”
“……”卫婵嘴唇微张,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想着这个事,一个大男人,要我来哄,羞不羞啊。”
“我不管,我操劳了好几日,宴会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一肚子冷酒,还要装醉,请君入瓮,我累的要命,这么辛劳你若不安抚安抚我,这件事过不去了,我告诉你。”
他一本正经,一副我不管,不哄我就要闹了的样子,冷着脸无理取闹。
“真该叫那些把你当神仙公子的女人看看,我们高岭之花的谢世子,就差要赖在地上,撒泼打滚,这是要糖吃?你几岁了,难不成跟徵儿一般大?”
谢怀则才不理这些:“反正,你不哄我,我就不走了。”
卫婵实在无奈,高冷的谢世子,以前只会以权压人,说一不二,现在居然会示弱,还会女人无理取闹那一套,让卫婵怎么受得住。
“在这里,真的不行,回家好吗?”卫婵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人。
谢怀则若是想干点什么,他的狗腿子,双福双瑞,还有暗卫,都会给他打点好。
可这里是公主府,也太羞耻了。
“那你跟我回别院去,不能回翁主府。”
卫婵无奈,自暴自弃的答应了,反正他们俩出双入对,连大长公主都不再纠结名分,满京城谁不知,他们是夫妻。
谢怀则眼珠转了转,开始得寸进尺:“今晚睡一起,我怎么样你都得同意。”
“这个就……”卫婵大骇:“你这是在为难我!”
“怎么不行,我们顶着夫妻的名头,却不办夫妻的事?自上回到现在,都几天了,我如此为你奔走,你好歹也心疼心疼我。”
卫婵已经打定主意,给彼此一个机会,也当着谢家人的面,承认自己是谢家妇的身份,便不会故意拿乔。
感情都是经营出来的,若不细心维护,纵然谢怀则对她有情,时间长了,也不过是兰因絮果,一地鸡毛,便如国公和陵阳郡主一般。
她就是,有点害怕。
那几日在密室,她醒了睡睡了醒,醒了的时间有大半都跟他在一起,缠缠绵绵,不知今夕何夕。
若非她性格坚韧,早就被调教的,身子都要离不开他了。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心里没我,连安抚一番夫君都不愿意。”谢怀则扁扁嘴,垂下眼,眼中甚至开始闪烁泪花。
是泪花吗,她没看错吗?
卫婵愕然,对上这样的谢怀则,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