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江知年可不相信他这番话，他毫不留情地奚落：“林先生这架势可不像是来赔罪的，两手空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我家做坏事的呢。”
    周叔很是认同的地点点头，“对！看起来就像是来干坏事的！”
    “周爷爷~”
    林雪无奈地腾出手摇了摇周叔的袖子，周叔这才再次不情不愿地噤声。
    林雪还想说些什么，被姜晚摇头制止。
    “小雪，两个哥哥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不好啊？”
    “那……好吧。”
    林雪迟疑着，缓缓放开了牵着林成的手。
    姜晚带着她，走远了一点儿，给他们留出空间。
    林雪频频回望，害怕这两人会打起来。
    人都走了，江知年说话更是不客气，“林总不去关心你的股价，难道是来我这寻找祠堂的位置，好去给那妖怪报信？”
    “没有，”林成直截了当地否认，“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那么多坏事，害了小雪，也害了你，但是今天我真的是来赔罪的，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那妖怪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江知年默念着这几个字，确实是个令人心动的赔罪筹码。
    他启唇，“说说吧，怎么个魂飞魄散法。”
    林成不答，却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妖怪坚持要我找到你家的祠堂吗？”
    江家祠堂底下，镇压着那妖怪的本体，此事每个江家人都知道。
    江知年总觉得林成话里有话，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你江家的男子死后都以魂魄封印大妖，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消散，只是将魂体融为封印的一部分。”
    江知年：“然后呢？”
    “只要你在月圆之夜以全身精血做引子，燃烧封印中的灵魂，就能让大妖魂飞魄散，再无卷土重来的可能。”
    江知年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他这个话里的可信度。
    如果这个法子属实，那么他将会死去。
    江知年抬起头，不可控制地看向与他几米之隔的姜晚。
    眼神中带着深情、眷恋、不舍……千百种情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姜晚似有所感，她恰好回头，和江知年对视上。
    看见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姜晚暗道一声：“不好。”
    想必林成已经把原剧情中那个办法告诉了江知年，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姜晚无奈扶额，千瞒万瞒，还是没瞒住。
    这个位面的碎片可真不让人省心。
    姜晚将林雪交给周叔，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阿年。”她唤着人。
    江知年将心头的千思万绪压下去，他若无其事地迎了上去，牵住姜晚的手。
    柔声道：“怎么了？”
    姜晚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睛，带有一种女儿家独有的娇俏，“我来看看你们在说什么呀。”
    江知年下意识地想隐瞒刚才的对话，“我们没说什么，林总要走了。”
    姜晚也不跟他绕弯子，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了消灭大妖的办法？那个要牺牲你自己的办法。”
    江知年突然失了声，喉咙像是被人用手掐着，他哑口无言，说不出一个字。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谁也插不进去。
    江知年叹了一口气，爱让人甘拜下风。
    “晚晚，但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我都会拼死一搏，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姜晚：“……”
    这就开始煽情了吗？
    我应该接住，继续往下煽情吗？
    姜晚偏要反着来，“你就不去查一查他那个办法的真假吗？万一他是骗你的怎么办？你还要白白去送死吗？”
    话语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像是老母亲在教育不争气的儿子，伤感深情的氛围一瞬间破灭。
    江知年还没说话，林成突然插了进来，他说：“我真没骗你，这是大妖亲手告诉我的。”
    姜晚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没说你在骗他啊。”
    林成：“……”
    江知年：“……”
    没骗人那不就是真的吗？
    真的，那不就代表这个办法需要我去牺牲吗？
    江知年的心情又再次掉到了谷底，爬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眼看着他脸上又有了难过的表情，姜晚无奈，她道：“放心，还有别的办法，爷爷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可能让我们生离死别的，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这一番深情告白，成功地让江知年脸上露出了笑容。
    心里那股悲伤的河流被人倒入了琼浆玉露，褪去了苦涩，变成了香甜醉人的美酒。
    当然，有人甜蜜，就有人悲伤。
    林成咽下心里的苦涩，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白。
    此时，系统空间里的小星也已然有了新进展，它大喊着：“晚晚！快来！我发现了剧情的新大陆！”
    姜晚分出神，问它：“发现了什么？”
    “我刚查看剧情，原来林成和原主是认识。”
    姜晚：“说重点。”
    “林成以前曾经在大学门口摆摊卖过烤饭，就是原主的学校。原主心地善良，见到过林雪来找林成的画面，知道他们兄妹生活不易，就经常去他那买饭。”
    “有一次林成摊上事被人寻仇，原主无意间路过，帮助了他。但她没看清脸，不知道那个人是林成。林成却把她记在了心里，单恋了五年。”
    “怪不得林成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原来是这样。”
    了解完这段剧情，姜晚的神识就退出了空间。
    这会儿，她看着林成的眼神就带了点儿深意。
    爱而不得，甚至还不能把自己的单相思说出口。
    怎么还有点小可怜呢。
    林成顶着她审视的视线，心里微微发毛。
    “晚晚，看我。”
    姜晚一直看着林成，这让江知年有些吃醋，虽然知道她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但还是会忍不住醋意翻涌。
    姜晚收回视线，看着他，笑道：“好，看你。”
    接着，她又道：“我们进去说吧，别在大门口站着了。”
    “好。”
    江知年和她十指相扣，牵着手往院子里走。
    走着走着，他回头对身后说了一句，“林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进来吧。”
    林成连忙跟上。
    林雪和周叔在门口等着，林成走过来后，她便顺势牵着他的手，“哥哥，我们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