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麻了。
    “我刚擦的眼泪，你下次要不想让我擦，你就直接说。”
    “伍万里好懂事啊，他才16 岁啊，我的天。”
    “我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在教室里上课，因为老师讲课没意思我还逃学去网吧。”
    “我在打农药。”
    “艹，老师经常说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我根本听不进去，但是我看苏昼的文字，他没有告诉我要好好学习。我却感觉到羞愧。”
    “羞愧说明你还有良心。现在改不迟，你的今天，是你这辈子最年轻的一天，永远都不迟，加油，为了先烈，为了祖国。”
    演播厅内，杨幂看到自己喜欢的角色再次被苏昼拿出来虐。
    想说些什么，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是公众人物，其一。
    其二，伍千里伍万里只不过是整个战场的缩影。
    难道因为自己的喜好，那些曾经牺牲的先烈能活过来吗？
    她突然有一个冲动，好想把故事买下来拍成电影。
    虽然公司的艺人都是热巴，张云龙这些颜值高的。
    但也不是不可以为了故事吃点苦。
    可惜，她的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有人比她更专业，早早就把苏昼占了下来，就连鹅场都没有撬动。
    苏昼甚至不问对方给多少钱。
    不是他不爱财，相反他是个很俗的人。
    他甚至可以告诉对方自己正在和姜闻洽谈，反正和姜闻也不过是口头协议。
    到时候他可以坐地起价，企鹅影视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价格。
    但他办不到。
    他不问，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是钱的事情。
    鹅肠什么名声，他不想让自己辛苦写出来的东西被商业化。
    他只希望，能让更多人记住那些志愿军。
    此时的时间临近中午。
    苏昼起身去了茶水间。
    广鸡的厂房内。
    陈厂长看着生产线，心神却早就飞走。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开线了。
    开线前他算了一笔账。
    整个厂的账面上，现在负债300w。
    这几条生产线如果卖了，大概有个150w左右。
    他还有银行贷款，各种供应商的原料费。
    还有人工的工资。
    林零总总算下来。
    刨去150w的生产线。
    他还有200多w的外债。
    这些外债，没有一样是他不用还的。
    工人信任他，即便他已经压了一个月的工资没发。
    供货商都是多年的交情，好几批货款他都没有给一直欠着。
    银行的最简单，只要他申请破产，这些外债都不需要还了。
    甚至他可以在积压的陈货上做文章。
    这样他几乎可以做的全身而退。
    可这些工人，都是自己村里的老乡。
    甚至，他们有的人还是自己的亲戚。
    他们都有家庭。
    都有孩子要上学，老人要赡养。
    陈厂长压力不可谓不大。
    他这一批3w的伍千里玩偶，如果能有销路，整个厂盘活。
    如果没有，那么他就一个人把债务全部担下来。
    无论还多久，欠人家的总是要还。
    这之前，他要先和老婆离婚。
    他不能影响孩子。
    负债后，自己就是老赖。
    老婆在法律上，也要承担自己的负债。
    孩子也会受影响。
    无法考公。
    自己不能连累他们。
    一向老实木讷的陈厂长犯了难。
    妻子虽然脾气不好，但这么多年两人相濡以沫。
    他是真的担心妻子犯傻。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他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妻子。
    男人的毛病很雷同。
    只要自己能赚钱，就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出去工作。
    说大男子主义也好，说是有些好面子也罢。
    妻子已经在家里五年没有工作了。
    和自己离了婚，她又要工作又要管孩子。
    陈厂长犯了难。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电话铃声响起。
    “老公，你最近有没有看电视。”
    “怎么了？”他一时摸不着妻子的心思。
    “我最近在看一档直播节目，我觉得好感动，就是那个《开课了》，里面有个叫苏昼的，他写故事超级好。”
    “我想着，能不能做一些故事周边，到时候送给大家。”
    陈厂长先是惊喜。【老婆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果然不愧是自己的老婆，最近厂长一堆破事儿，他几天没回家，老婆还是能和自己同频。】
    【但老婆始终是老婆。妇道人家不知道赚钱的辛苦，还想着送人。】
    “送谁啊？”他耐心的问着。
    说实话，做出来三万个，送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无法定制而已，开模很贵的。
    “送给群里的姐妹们。”
    “要多少啊？”陈厂长又问。
    “我想想啊。”老婆天真无邪的声音。
    “嗯……大概先准备个一万吧。”
    “多少？”他惊呆了。
    心想，你这是啥群啊，这么多人，你是进传销了吗我亲爱的老婆。
    “一万啊，还怕不够，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苏昼头号粉丝。”
    “我手底下管着10个群呢，都是苏昼的粉丝。”
    “老婆，你等会儿。”
    陈厂长心里默算。
    一个群五百人，10个群五千。
    老婆问自己要一万说明还有很多不是她的群员。
    “你们现在有多少粉丝啊？”
    “不知道，听说群已经开到一千多两千了吧。”
    “老婆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爱你muamua”陈厂长激动的答应老婆的要求。
    挂断电话，他立刻吩咐起手下人。
    “内个谁，再开几个模，生产线全开，有多快做多快，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老陈了。”
    工人们见老板如此激动，都表示不理解。
    明明白天之前老板还一脸愁容。
    怎么就接了一个电话，转变这么大。
    厂里的会计是陈厂长的发小。
    “老陈啊，我劝劝你……”
    “别说，听我的，我们真得抓紧点，晚了就啥都捞不着了。”
    他想着，自己先在群里卖，然后开设新的掏宝店铺。
    专门卖长津湖周边。
    这里面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苏昼的版权问题。
    自己现在算是踩着灰线。
    其实有很多无良的厂方是不和作者本人沟通的。
    但陈厂长不行，他现在这样已经是对别人不起了。
    事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苏昼，该给人家多少钱就是多少。
    甚至只能多不能少。
    苏昼坐在茶水间吃着薯片喝着可乐。
    还在为以后的生活费发愁。
    他虽然是知名作家，但众所周知，作家是非常穷的。
    尤其是他这种只写过一部散文集的作家。
    好在，不用操心，已经有人替他赚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