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渡应了声,将傅贺桉放在张德发摆的那块木板上。
安置好傅贺桉,林渡也准备躺过去,只是他挪动了两步 突然问张德发:“我们两个把命格换回来,需要多长时间?”
张德发:“几分钟的事,很快的。”
只不过这几分钟,林渡和傅贺桉都是没意识的,就连他也不能做别的事。
“对了,让听你话的那些小鬼离远些,靠近这个阵法会受伤的。”
张德发向来只对付那些害人鬼,像这种好的,一般都是护着的。
不过现在月亮亮的很,说不定两分钟就好了。
林渡点点头,走过去把门关上了,他想了想觉得不靠谱,又把门反锁上了。
万一林家那群人闻着味找过来了怎么办?
做完这一切,他才闭上眼睛,张德发也开始嘴里念叨什么。
只是,林渡刚才反锁上的门,动了。
苏盛天手里拿着钥匙,轻笑一声,他本来以为林渡买了这别墅会换个锁呢,还带来了万能钥匙,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此一举了。
他推开门,看着躺着的两个人,和脸色涨红的张德发。
想必他在地下室设的阵法就是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干的吧?
张德发看到门动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
林渡不是把门反锁了吗?!这个人怎么进来的?
苏盛天略过张德发,直接走向林渡,他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伸向了林渡的胸口。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
嗯…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他的财路了。
张德发手里还举着几个铃铛,终于念完咒语,他见状就要过去将那棉花娃娃抢过来,苏盛天瞬间黑了脸色。
这个老不死的,还想挡他的路?
他伸出腿,朝着张德发狠狠踹去。
张德发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了,而苏盛天正值好时候,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张德发对付鬼有一套,可对付人他实在是没招。
苏盛天下脚很黑,朝着张德发的命根子就是几脚,几脚下去,张德发只能蜷缩着身体,身子一抖一抖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伸出手去抢那个棉花娃娃。
只是他伸出去的手被一只黑色皮鞋踩住了,苏盛天面容狰狞,他冷笑着将打火机靠近了棉花娃娃。
“丫头!快出来啊!”
张德发急得大喊,他现在的希望全寄托在允初能自己醒过来,脱离那个娃娃。
这样好歹还能有一线生机。
林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不…”
他浑身犹如一桶冰水浇下,寒意渗入四肢,几乎将周身血液冰封。
他顾不得身上有无力气,直接扑向苏盛天,这时,那些沉睡的小鬼乌乌压压的过来,似乎要将苏盛天吞噬。
苏盛天突然痛苦的捂着脸,他的眼角到下巴蜿蜒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似乎还在往下滴着血。
怎…怎么回事?
他之前设的阵全反噬到他身上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他明明都把那个娃娃烧掉了,连带着她的灵魂一起烧掉了,应该祭奠成功了才是!!!
林渡夺过苏盛天手里还在燃烧的娃娃,颤抖着拍了拍,“初初…?”
“初初你快出来…别吓我,求你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苏盛天那被鬼啃噬的惨叫。
夏允初,似乎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德发心里难受极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每动一下,下体就跟着疼。
“她好像…”
张德发说了这三个字,剩下的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林渡跪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喊着她。
忽然他抬起头,看着张德发:“你可以救她的吧?”
“求求你…救救她…”
“救救她…”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她只是想去投胎啊…”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一点点要求都不答应她,为什么要剥夺她生的权利?
张德发一言不发,他要是能救不早救了吗?
主要…主要是他没那个本事啊!
林渡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直到白天他似乎才接受这个事实。
张德发坐在他旁边,通红着眼睛。
林渡抬起头,看着张德发,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夺眶而出,此时的他好像只是一个孩子,扑在自己爷爷怀里,放声大哭着:
“她投不了胎了。”
“她没有来世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了…”
他以前总幻想着,她投胎之后,来世他们会不会相遇,会不会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
林渡满脸绝望,他将这绝望压埋起来,一个人苦苦消化。
苏盛天死了,只留下一堆白骨。
傅贺桉因为没有及时就医断了一条腿。
傅贺桉缩在轮椅上,满脸痛恨的捶打着自己使不上力气的腿。
医生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林渡,都怪林渡!!!
他早晚一天要弄死他!!!
他挪动着轮椅,准备去洗手间,只是他一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了镜子上几个红色的大字。
“陪我来玩游戏吧?”
傅贺桉看着那镜子只觉得喘不过气,这是什么东西?
那几个字隐退下去,又显现出几个新字。
“我们玩躲猫猫,猜猜我在哪?”
空气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可此时听起来却怪异至极。
“我在这哦~”
那笑声消失,反复重复这四个字。
镜子里,天花板上,马桶里,窗户上全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傅贺桉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不是命格属阳吗?!这些脏东西怎么会找上门来?!
傅贺桉只觉得自己生病了,他每天都能看到那些怪东西,那些东西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只要他一睁眼,那些东西就无处不在。
林家夫妇在忙于林氏一直下跌的股票,根本无暇顾及处在崩溃边缘的傅贺桉。
不过两天,傅贺桉就开始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这天林渡扎了一个新的棉花娃娃放在窗边,张德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渡啊!快开门!”
张德发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是从外面急急忙忙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