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川难得扔下礼法教养,吼得这么大声。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如果月邈再丢一回,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会疯。
他到现在都不能想象月邈经历放血时的痛苦,月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星辰,“你怎么在这里,月邈呢?”
“呃....”白星辰干咳了两声,“她说要去月皓那里住几天...”
“嗯”,月川跟月王一样,看不上白星辰这个妹夫,保护不好月邈就算了,还老是给月邈气受。
左右白星辰也是自己,他就厚脸皮的跟着月川。月川奇怪,停住脚步盯着白星辰仔细打量。
“你是不是被轰出来了?”
白星辰心里怒吼,不是被轰出来了!是被扔下了!!!
“没有,我睡不着而已”,白星辰面上平静的回答道。
但是月川明显不信,不过也没戳破。
俩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灵泉边。“原来总觉得妖生漫长,可如今看来,短短的时间竟然也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
白星辰静静的听着,他赞同月川的话。可一时间思绪太过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不用想着如何回应我,我只是无病呻吟罢了。看到你总是会想到月邈,然后想得就多了一些”。
“二哥,当年的事情你们真的不想查清楚了吗?”
“良姜已死,再追究下去也是徒增月邈的伤感,至于真相,只怕是谁也接受不了”,月川说得没错,就连白星辰一个外人都觉得真相过于残忍,更何况亲身经历过的月邈呢。
他也觉得月邈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挺好,一切也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她那身法术太差了,你要是没时间,就把她扔到月溪那里,月溪是我们当中对术法最小心的了”。
教法术?白星辰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拉近关系的方法,至于谁来教嘛....
“三哥近来应该挺忙的,就不劳烦他了,我亲自来”,白星辰脑子里全是自己拿着木棍说月邈笨蛋的情景...
“阿嚏!”月溪揉揉鼻子,谁在念叨他,他最近没有着凉啊...
白星辰和月川在灵泉边聊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去,月川睡不着是因为黑熊精的话,白星辰睡不着纯属是不习惯。
而月邈这里,倒霉的是月皓。大晚上月邈来了不睡觉,拉着她在妖族跟量地面似的,走来走去。
月皓打着哈欠,看着不远处月邈蹲在地上挖土,她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困得都出现幻觉了。“你要不还是找白星辰去?看给你闲的!你睡不着,我可睡得着!”
“快了,快了!”月邈一下又一下的挖着土,她心里一直有个计划,谁也不能说。现在不着手去做,将来或许就没机会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挖坑做什么?”
“嗯...”月邈暗道不好,怎么忘记给自己准备个理由了,不过这个时候月邈的脑子格外好用,“找找看,妖族内哪里最适合种萝卜这样将来咱们就有数不尽的萝卜可以吃了”。
“拜托,全族怕是只有你一只兔子吃胡萝卜吧!”
“那就尝尝嘛,好像也没坏处,族里的兔子好像确实没什么机会吃萝卜”,月邈没有过心的话,在月皓听来,格外难受。
“月邈,阿姐不是那个意思”,月邈一时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阿姐,我知道的”,月邈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随即又继续挖着,“你们不用时刻想着我是否会因为某句话而不开心,那段经历跟你们没有关系的,你们不要一直怀有愧疚”。
月邈趁着月皓思考的时候,从怀里悄悄拿出来什么放到了挖好的坑里。然后又把土填回去,“好了!看起来这块地方不大适合种萝卜,湿度和松软程度都不行”。
月邈拍拍手,走到月皓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两只黑黢黢的爪子还貌似安慰的蹭了蹭月皓的后背。
“小兔子...”月皓感动于月邈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时间忽略了月邈的某些小动作,等感受到后背上那两只小爪子的时候,月邈的擦手行动已经接近尾声了。
“月邈!你刚刚挖完土,擦手没?”月皓的嘴角抽了抽,原本想去抚摸月邈后脑的手就僵硬在半空。
“嗯嗯,刚擦完”,听到月邈这轻飘飘的,还带有些恶作剧的声音,月皓的手就变成了脑瓜崩,连着送了月邈三个。
“阿姐!疼!”月邈抱着脑袋差点跳起来。
“疼?疼你就长记性了,下次就不拿我的衣服擦手了!你站住”
“阿姐!我那是不小心蹭上去的,你说拥抱不用手,多没感情啊!”月邈捂着脑袋一边跑,一边躲着月皓的攻击。
“你别跑!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月皓就这么追着,月邈直到跑不动了,才一回身,抱着月皓的大腿就开始撒娇。“阿姐~阿姐最好了~”
“你给我撒开!别玩这一出啊!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认!”
月皓虽然吃这一套,但是也分情况,比如现在就不行。
月邈看着月皓故意生气的脸,心下松了一口气。阿姐不再追问挖土是为什么就好,她也没白跑这一大圈。
“阿姐~”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就这么垂下来了。
得!月皓完败!
“那个...你先起来!我也不是很生气”,月皓暗骂自己没出息,后来一想,这是自己妹妹,怕什么。没出息就没出息,她就不信,其他几个兄弟见到月邈这个样子,能不心软!
“你先起来”,月皓还没用力,就把月邈从地上提溜起来了。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今晚上不睡觉,来我这里折腾?”
“当然是想阿姐了啊!”月邈作势就要往月皓身上靠,按着以往,月皓一定接受。可是现在,月皓都能察觉到月邈有些猫腻,月邈就没那么好蒙混过关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山里喂狼?!”
月邈噘着嘴,晃着月皓的手。出于对月皓的信任,月邈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好像嫁的就是狼窝。
“阿姐...”
“小兔子?”
“白星辰的衣领上有个唇脂印,我心里不大舒服,我就把他自己扔在那里了!”
“唇脂印?谁啊?白星辰啊?”月皓是不信的,说句实在话,屿白有可能这样,白星辰都不会。
那一天天的把月邈当成眼珠子似的,生怕自己少看一眼。
“嗯!就是他!所以,我这算不算是吃醋啊?”
月皓收回了自己八卦的脖子,啧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然后听完月邈说了整个过程,月皓只能模糊的说月邈这是吃醋的表现。
不过这是没由头的飞醋啊!算了,人家两口子的乐趣,她还是少说话吧!
就是...
月皓翻身正好看到月邈熟睡的面容,经过这段时间大家努力的投喂,月邈的脸终于跟小时候有些相似了,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月邈咂咂嘴,往月皓身边贴了贴。“阿姐...烤肉...香...嗷呜!”
“月邈!!!”
月邈睁开惺忪的睡眼时,看到的就是月皓那张愤怒的脸。还有捂着的胳膊,以及自己被揪着的耳朵。
“阿姐...怎么了?!”
“你...梦到什么了?!”月皓咬牙切齿的问道。
“啊?烤肉啊,三哥给我拿的烤肉我还没吃到呢...”
月溪...月皓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好几遍,然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把月溪薅起来烤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