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问道:
“他可有说生何人的气,他本就有伤,身体不能......”
似是觉察到释爻眼里的探究,他轻咳一声,高冷的说道:
“师尊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徒弟的更要小心伺候,一会儿去齐山长老的宗药堂拿些药给他带回去,让他注意身体”
说完便傲气的睨了他一眼,甩袖离开了。
释爻眼角抽搐,这人怕不是有病?
儒雅脱俗?他怎么没看出来,整个一自说自话的自大狂。
齐山,修真界出名的神医,为人风趣,他的药草课甚至比柏杨的剑术课还受欢迎,在万剑宗是为数不多能让释爻另眼相待的人。
刚走进宗药堂,他差点没让那股浓重的草药味呛死,捂着鼻子往里走去,正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愁闷的往药锅里加着什么。
“我说,齐老头,你都快腌入味了,干嘛呢?”
齐山拿手指嘘了一声,让他先别说话,然后继续鼓弄着,释爻撇嘴,把窗户打开,然后随意的在药柜前转悠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齐山突然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苦恼的大叫一声:
“怎么办,就差那一味,老头子我头疼死了”
释爻被吓的手中的头骨化石差点儿碎地上,急忙捞了起来,有些看不过眼: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缺宝贝啊,我师尊那儿多的是”
齐山和释爻对脾气,边摇头边说:
“你师尊那里也没有,我要做一味丹药,你也知道极阴圣体吧,这种体质修炼神速,但受伤极难恢复,
我都研究好久了,就差一味七霞莲,据说盛开在梵音魔域,千年开花,极为难得”
嗨,还以为什么呢。
释爻记得在魔域的宝库里见过一朵七色的莲花,想必是了。
他知道齐山是为了苏君璃,想到那人助自己双修,这玩意儿就算他回礼了,释爻眼珠一转:
“老头,我知道哪里有,过阵子天际秘境要开,没准儿里面有呢,我答应帮你找,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齐山是知道这个上古秘境的,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来了点精神:
“嗯,你问?”
“我师尊到底为何受伤?百年前混虚大荒魔帝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山瞅了眼门外,拉过释爻:
“外界都传夜衡仙尊是被魔帝打伤,其实根本不是,他是受了雷劫和冥渊的蚀风,这百年间昏昏沉沉,每日都承受极寒反噬,痛苦不堪,
这事连掌门都不知道,你师尊不让我说,你可别说出去啊”
齐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释爻,也是看在他是苏君璃闭门弟子的份上,可却在释爻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苏君璃竟然也掉下冥渊了?是了,不然怎么能拿到炽霄剑。
这到底怎么回事,释爻心中划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不可能,那人最喜欢和自己唱反调,巴不得自己死才对。
回到夜衡山的时候已经傍晚,释爻没想到那人竟坐在峰头,就像等自己回家一样。
家?释爻觉得自己真是装弟子装的太过了,呵......
苏君璃看到释爻,优雅起身,眼神好奇的瞅着他手里的东西:
“是什么?你今晚还要做饭吗?”
释爻站在几米外,看了他一会儿,灿然一笑:“是啊,教你做真正的酒酿丸子”
真正的?
苏君璃被勾起了兴趣,乖乖的和狻猊跟在了释爻后面,走向伙房。
释爻已经习惯了,只不过今日只有狻猊自己坐在门边,苏君璃被要求净手揉面团。
当释爻准备好酒酿和红枣冰糖之后,回头看他,叹了口气,不得不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双手,教他和面。
“慢慢来,要少量多次加温水,面团要光滑不粘手,然后挨个搓成大小一致的丸子”
苏君璃全然听不到,或者说没法专心,这好似被抱在怀里的姿势让他有些眩晕,想躲开,又觉得太过刻意。
释爻的骨节有些粗,掌心还有厚茧,摩挲着他的手有些痒,这不由的让苏君璃唤醒了身上的某些记忆,顿觉呼吸不畅。
好在这时,释爻松开了他,去了灶台边,他这才松了口气。
待他回神的时候,释爻端着三碗甜汤,一碗给了狻猊,两碗放在院外的桌子上。
苏君璃坐在桌边,看到汤汁明亮,糯叽叽冒着热气的食物有些惊讶:
“这是酒酿丸子?怎么跟师父做给我的不一样?”
释爻诧异:“你别告诉我虚歧祖师做的就是你那天的模样?”
见他点头,释爻一拍脑门儿,感觉这万剑宗祖师也是个不靠谱的,误导弟子这么多年,还吃的一脸满足,真是罪过。
看苏君璃迫不及待的拿勺子舀了一个就往嘴里放,释爻赶忙制止,坐在他身边,给他吹了吹:
“烫啊,夏天本来就不是吃这个的时候,也不吹吹”
苏君璃怔怔的看着他,又看到伸向嘴边的勺子,不觉张嘴吃了进去。
“怎么样,会不会太甜?”
他看这人好似喜欢甜的,所以味道多加了一匙糖,他自己倒是不喜欢这么甜腻的。
哪知道苏君璃跟傻子似的摇头:“咽了,没尝到”
释爻无语又好笑,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人当对手的,生活中简直太白目了,不过很快,旁边就响起了满足的赞叹声:
“好甜好好吃,你这个酒酿丸子比师父师兄做的都好吃”
很快一碗就下肚了,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己,释爻哭笑不得的把自己这碗也推了过去,想了想问道:
“你师兄们对你很好吗?”
苏君璃腮帮子鼓鼓的,待嚼咽后,回忆着说道:
“大师兄年纪大,很照顾我,柏杨师兄会给我做酒酿丸子,总找我玩”
释爻眯眼:“你是说,虚歧死后,都是柏杨做饭?”
“不啊,他只给我做,他知道我喜欢甜食,说起来,柏杨师兄真的很关心我,
对了明天你还做这个好吗,真的好香甜”
释爻起身,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以后想吃......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