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京城仅百里之遥的肃州港,是高丽与大宋进行海贸的主要枢纽。历经战火的洗礼,此时的港口显得格外寂寥,不见一艘商船停靠于港内。
虎卫军第十七师师长马川,率领着麾下一众英姿飒爽的将士,风驰电掣般地奔赴肃州港。他们肩负着重要使命,前来接应由苏轼率领的船队。
此时,苏轼所在的船队离肃州港尚有半天的航程。在宽敞的甲板上,苏轼与李明正相对而坐,正悠闲地品茗畅谈。
李明正微微欠身,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苏相,今后这一段时间里,高丽的诸多事务皆由您一手掌控,不知下官可有什么能够为您效劳之处?”
苏轼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纠正道:“李中丞,日后莫要再称呼高丽了,陛下已有旨意,要恢复汉名,今后需称呼为‘乐浪省’。至于具体的事务安排,待与高丽王会面之后再做周全打算。不过,土地改革之事至关重要,望李中丞能全力予以支持。”
李明正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但瞬间又恢复了坚定,赶忙回应道:“下官定当竭尽所能支持,且先将家中的田地充公便是。”
苏轼见状,不禁开怀大笑:“哈哈…… 好,李中丞果真是深明大义,倘若那些世家大族皆能如此,那诸多事务便能顺遂许多。”
船队缓缓在肃州港靠岸,马川疾步上前,见到苏轼后,当即躬身行礼,朗声道:“拜见苏相,末将乃虎卫军十七师长马川,奉陛下旨意前来接您前往开京城。”
苏轼连忙伸手扶起马川,温言说道:“辛苦马师长了。”
马川直起身来,汇报道:“苏相,陛下的旨意是这边的事由您全权负责,此刻还请您即刻赶往开京城吧,那边尚有近十万俘虏亟待处置。”
苏轼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马师长,此次跟随前来的仅有三千监管卫,能够留在此处港口的人手实在有限,你且先安排部分兵马在此驻守,协助管控港口,后续将会有众多运粮船陆续抵达。”
商议既定,最终两百名监管卫和一个团的虎卫军奉命留在肃州港,其余人马则浩浩荡荡地启程前往开京城。
高丽王听闻苏轼将至,亲自出城相迎,随后在王宫之中举行了一场简约而不失庄重的欢迎仪式。
苏轼传达了大宋皇帝的旨意:保留高丽王的封号,并将高丽王宫恩赐与他。原高丽军队则由监管卫接管,改编为乐浪省警卫军。
对于各地的叛军俘虏,皆予以释放,令其归家;而两万多倭人则被押解至矿山,从事煤矿与铁矿的开采劳作。
虎卫军十七师奉命驻守开京城,其余兵马则分散至各地平定叛乱,同时开展土地改革的工作。
一番仔细核查之后,苏轼发现高丽并非想象中的那般贫困,国库之中存有白银近千万两。如此看来,这一场乱局的根源实则是粮食的匮乏。
不过苏轼也没放过那些世家大族,先让高丽王带头捐款,又让李明正联系那些官员,言明若想保住官位,需先看捐钱的数额再做定夺。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粮食如潮水般运送至肃州港和釜山港,东北之地亦调集了大量的粮食驰援乐浪省。
有了充足的粮食供应,各地的民变仿若失去了根基,迅速得以平息。百姓们有了饭吃,又听闻能够分到田地,纷纷满心欢喜地领完粮食归家,满心期待着分地的时刻。毕竟,谁也不会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还冒险去造反滋事。
苏轼让高丽王颁布告示,宣布所有土地充公,不论男女老幼,百姓每人皆可分得土地五亩。
那些世家大族、地主士绅们听闻此消息,自是心有不甘,不愿乖乖配合。然而,失去了百姓的支持,他们如同无根之萍,即便妄图闹事,也不过是徒劳之举。
虎卫军与警卫军迅速行动,果断收拾了一批妄图反抗的世家大族、地主士绅,将他们的财产尽数没收,人则统统送去挖矿。
经此一番整治,众人皆被震慑,变得异常配合,乐浪省的局势也逐步趋于稳定。
在那浩渺无垠的海上,镇海军四师长许若海率领的舰队已漂泊了一个多月,终于盼来了庞大舰队的到来。
蛟龙军四师长邓建勋满脸疲惫,一见面便忍不住吐槽这一路的艰辛:“许师长,终于又见面了,这一路着实遥远,整日在海上颠簸,感觉人都快被晃散架了。”
许若海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行了,我晃悠的时间更久。莫要再抱怨了,准备干活吧。那些法蒂玛人不识相,只能施行下一个方案了。”
“我早就说过,靠谈判解决此事定然行不通。那就开始行动吧,有十几万个麻袋,应该足够应付了。”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策略,用麻袋装沙子,蛟龙军四师在登陆点围出一片地驻扎,等候后续的军队到达后,再主动出击。
庞大的舰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航行两个时辰后,顺利抵达早已选定的登陆点。
众人原以为会遭遇一场激烈的战斗,未曾想此处仅有一支几十人的法蒂玛骑兵巡逻队。
蛟龙军将士们毫不畏惧,迅速出击,轻而易举地打跑了这支巡逻队。
紧接着,蛟龙军的将士们便开始忙碌起来,用麻袋装沙子,而后用沙袋精心垒墙,在海边围出了方圆几里的一片地方,作为临时驻扎营地。
战船则在海面上来回游弋,警惕地预防着敌人战船的偷袭。
八艘大型运兵船在四艘战船的保驾护航下,返航回大宋,准备再接运更多的兵马前来支援。
许若海另派出两艘战船,护送伽色尼国的使者前往库斯达尔,也不知道伽色尼人是否已经成功打通出海口,一切只是依照原先的计划稳步推进。
法蒂玛人得知镇海军登陆的消息后,迅速派遣两万多兵马前来迎战。
然而,面对蛟龙军的枪炮攻击,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奈地狼狈撤退。
蔡京在营地里百无聊赖,四处晃悠。见到邓建勋后,赶忙上前问道:“邓师长,可有法蒂玛人的消息?他们也不派个使者来谈谈?”
邓建勋哑然失笑,打趣道:“都已经开打了,还谈什么?蔡老弟,你若是太过清闲,不妨去船上钓鱼吧,听闻许若海昨日钓了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鱼。”
蔡京皱了皱眉头,心有余悸地说道:“在海里晃悠了那么久,如今想起来仍觉后怕,还是待在岸上更为安稳。”
汴京皇城紫宸殿内,赵立庆静静地伫立在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半个月前就收到消息,伽色尼国已然打通了库斯达尔的出海口,可直至如今,却仍未收到镇海军四师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担忧。
“陛下,军情卫有奏报送来。” 高银月那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立庆转身急切地问道:“是从西边来的消息吗?”
高银月轻轻行了个福礼,轻声说道:“陛下,是东边乐浪省来的。”
赵立庆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高银月见状,赶忙出言安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大宋将士天下无敌,西边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赵立庆微微叹了口气,“朕知道,只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日,朕难免有些担心罢了。”
高银月双手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封的奏本,说道:“陛下,这上面有苏相的印章,臣妾不敢私自拆开。”
“那朕自己看吧。”赵立庆伸手接过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