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在大队长家吃完饭回了集体户。
    霍盛在四合院里正忙活着做年夜饭。
    厨房里，烟雾缭绕，香气四溢。
    齐飞飞凑过去，透过水汽看见灶台边有两盘做好的菜。
    “这个鲫鱼闻着挺香的，跟以前吃的都不是一个味儿，这是怎么做的？”
    说着就拎起一条鱼，咬了一口。
    “嗯，好酥，鱼骨头都能吃了。好吃。”
    霍盛揉着面团，“这个菜叫酥鱼，我在书上看见的。爱吃，下次还给你做。”
    齐飞飞找个小凳子坐下，吃着鱼等着霍盛说做法。
    “说说咋做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好自己做。”
    霍盛把面团揉好，用盖帘盖起来，又去切酸菜。
    “挑不大不小的鲫鱼，太大的不容易酥烂。
    我用了十条鲫鱼，打扫干净。
    锅里放一个盘子，防止糊锅底。
    然后放上一层葱段，码一层鱼，再放一层葱段，再码一层鱼。
    码完后，放几块姜。
    拿个大碗，放25克香油，50克醋，20克酒，75克白糖，50克酱油。和匀倒锅里，加水没过鱼。
    菜谱上，葱段下还要放两片甘草，我没有就没放。
    盖锅盖，文火慢慢焖五个小时，用耳朵听里面没有水汽声，汁水都吃入鱼里，就好了。”
    齐飞飞，“要这么久啊？”
    她哪有那个功夫在这看着锅！
    霍盛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齐飞飞。
    “这个菜凉着吃也可以。你喜欢，我多做点儿，给你留着。”
    齐飞飞，“你这一个菜就这么久，那你不是，我一走，你就开始预备饭？”
    霍盛唇边带着浅笑，
    “是，你走了，我就去小河边捞鱼了。现在几个大菜都差不多了，等你饿了，我们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齐飞飞好奇，“你都做啥了？还有好几个大菜？”
    霍盛抿唇不语，眼里都是笑意，闪着璀璨的光。
    伸手打开锅盖，里面是一盘扣肉，一盘红烧狮子头。
    齐飞飞站起来，伸着脖子看，“呦吼！厉害啊！这你都会做？”
    霍盛，“也是刚学会。”
    为了做这顿年夜饭，他琢磨了好多天。
    要好吃，又不要刀工。这几道菜主要都是慢火蒸。
    他的手，要快火炒，要刀工的，现在都做不来。
    齐飞飞，“你太了不起了！第一次就能做这样？以后去开大饭店吧？”
    霍盛当她就是夸自己，小吃部都不许开，还开大饭店？
    齐飞飞把一条鱼吃完，
    “你歇会儿，我来剁饺子馅儿。”
    齐飞飞拿过霍盛手里的刀，“duang，duang，duang~”就开始剁酸菜。
    没多久就剁好了。
    和馅儿让霍盛来，今天主厨是霍盛，必须让他来，不能破坏了完整性。
    两个人包好了饺子。
    齐飞飞一边洗手一边说，
    “我现在去养猪场，给老秦送点饺子去。
    他不会做饭。今天郑大爷肯定回儿子家过年了，我去看看他。
    把你做的大菜也给他装点，行不？”
    霍盛有点儿舍不得，他倒不是抠门，而是扣肉拿去一部分，那造型就不好看了。
    狮子头一盘四个，代表‘福禄寿喜’，这代表着他对齐飞飞的祝福，拿走一个两个……
    齐飞飞看他有点儿不情愿。
    “那这样，我走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你看着给他做点啥菜，你给我装上，你装啥，我给啥，行不？”
    霍盛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起来。
    “好。”
    齐飞飞拿着电棒儿往养猪场赶，除了那昏黄的光圈，其它地方漆黑一片。
    风刮过树梢，呜呜的响。
    走在这样的夜里，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齐飞飞把豆包和大黑放了出来，陪着自己。
    大雪片子还越下越大了，直往眼睛上糊。
    想想，路上应该也不会有人，有人漆黑一片也看不清。
    果断把马爬犁弄了出来。
    这下快多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进四合院一看，霍盛给她装了一碗酥鱼，一碗白肉（早就煮好的，霍盛切的。），一碗馏豆腐，一碗酸菜炒肉丝。一饭盒煮好的饺子。
    齐飞飞，也挺不错的。
    “辛苦了！”
    齐飞飞提着篮子去给老秦拜年。
    霍盛坐厨房里发呆。
    老秦自己在家，连个灯都没点。
    躺在炕上，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想像着家里过年的情景。
    忽然听见外边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来贼了。
    老秦拿着木头棒子准备偷袭。
    结果齐飞飞到了门前开始喊，
    “老秦，老秦，你睡了吗？”
    喊的这个大声！
    睡着了也得喊醒。
    老秦是咋也没想到，齐飞飞能黑天半夜的过来看他。
    齐飞飞进屋，拜了个早年。
    把饭菜给老秦留下，就走了。
    齐飞飞为老秦做的一切，一般亲生儿女都不一定做得到。
    只要是个正常的人，没有不铭记于心的。
    老秦又是个受过“仁义礼智信”传统教育的人。
    现在又是受苦受难的时候。
    老秦看着那些饭菜，忍不住泪流满面，哭着哭着又笑了。
    人生不易，有寒冬也有艳阳。
    齐飞飞赶着马车又回了集体户。
    回去烧完屋子。
    这才回来四合院。
    霍盛还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坐着。
    齐飞飞，“你怎么了？”看着明显没了煮饭时候的热情。
    霍盛一看齐飞飞回来了，像回魂了一样。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以为要跟老秦吃年夜饭呢！
    齐飞飞，“送完就回来了呗！我还要留着肚子吃你的大菜呢！”
    霍盛，“好，好，我现在就去炒菜，很快的。”
    齐飞飞洗洗手，把桌子放上。
    霍盛还拌了两个小咸菜。
    一小盘糖醋辣白菜，一小盘酱黄瓜条。
    齐飞飞这边往桌子上端，霍盛在厨房又炒了两个菜。
    一个鸡蛋炒辣椒，一个烧茄子。还拌了一个黄瓜菠菜拌干豆腐。
    六个菜，有荤有素，有凉有热。
    齐飞飞把虎骨酒给霍盛倒上。
    自己喝的茅台。
    以后有机会得多囤点儿，过些年买，贵的离谱。
    齐飞飞今天特别高兴，又喝了酒，有点儿放飞自我了。
    跟霍盛划着拳，大呼小叫的。
    霍盛喝的也有些晕晕乎乎，醉眼迷离的看着这个小脸红扑扑的，神采飞扬，无拘无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