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霁闻言抬起了头，看着有些皱着眉的明鹜保持着浅笑“其实……我原本就没觉得我们之间能够很长久，我是想着明家人应该也看不上一个没什么前景的小演员。”
    明鹜安静了下来，走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
    “而且在他找我之前我刚看了，他给我哥表白了。”
    明鹜结巴了一下“你，你知道啊？”
    陈念霁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慢慢看向沙发正对面的窗户“或许在你们的视角，你们所知道的情况看起来我在当一个替身自轻自贱，可是替身是要演的，要演那个被替的人。我和明乾泽相处这些年，我并没有刻意去模仿过谁，我只是在做我自己。
    我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或者他是怎么看我的，至少我没有去做什么替代别人的事。”
    明鹜忍不住开口：“可是……明乾泽他身边断断续续一直换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廖晨源很想提醒明鹜别再多嘴，可好像并无作用。
    “我在娱乐圈，我演戏我应酬，我们的相处似乎不能定义为谈恋爱，虽然我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真正的关系，但对于爱情的忠诚，我和他似乎都没有完全的做到，我也没什么资格批评他。
    相比较说是爱人，不如说我们只是身体契合比较好的床上伴侣。但就算如此，这种情况也是相互的。我并没有通过他得到更高的片酬或者更好的资源，所以我自认为我和他的相处是一种互相理解的你情我愿。”
    廖晨源轻轻吐出口气，他有些小心翼翼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开放性的恋爱关系吗？”
    陈念霁眨了下眼，似乎在思考，他很快就得出答案，男人轻轻摇了摇头“在爱情中，说没有独占的心是不可能的，只是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我们的家境不等，对于他来说我或许只是消遣，所以我不会去自以为是没事找事。”
    陈念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很清楚如果我有一定的成绩，我可以堂堂正正进入明家，但是我没有。我确实有一些代表作，但是这样的我如果真的和明乾泽有了更深的联系，所有的谈论都只会觉得我攀了高枝，那时候他们也不会再看到我的成绩，我不想这样。”
    廖晨源看向明鹜，明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陈念霁看到他们的互动忍不住笑了一下“两位很般配，或许是我多想，但如果我不能和他并肩站立的话，有有什么资格说我配得上他，又怎么去说我爱他呢？”
    明鹜舔了下嘴唇，此时他有些清醒过来“那……你爱他吗？”
    陈念霁伸出手晃了晃“爱过，如果不是有过感情，我也不会陪着他这么久。明乾泽是个有趣的人，他总是能给生活添彩，其实我已经陪他闹腾不动了，只不过他比我先说出口分开的话而已。他对我已经没什么兴趣，我对他也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便正好，也能称得上好聚好散。”
    明鹜看了眼卧室，他都不敢想到明乾泽明早起来会是个什么状态。明鹜拍了拍自己脑壳，真好，一觉醒来睁眼在前任家，想想都又刺激又尴尬。
    廖晨源轻咳了一声“我们还是把他送去宾馆吧，在你这儿可能也不太方便吧。”
    陈念霁侧头看了眼屋门“没事，他喝醉了就是睡觉，只是睡着之前会闹一闹，睡着了就好了，住一夜也没什么，我们只是分了感情，之后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那，谢谢你了，我其实也喝了不少，就辛苦你照顾了。”
    明鹜客套话说完，拉着廖晨源离开了。
    两人沉默着走回车上，廖晨源系好了安全带，忽然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但是陈念霁似乎没有那么洒脱和不在乎。”
    明鹜揉了揉眼侧过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如果是真的只图一时，那应该不会想那么多吧，可陈念霁明显思考了很多……只是小叔他似乎并没有注意。”
    明鹜沉默了一下，从他的视角来看，不管怎么说明乾泽还是自己家里人，他承认陈念霁是个好人，可有时候脑子一懵就是帮亲不帮理。
    明鹜挠了挠下巴“其实明乾泽这个人吧……是很需要反馈的，相比较细水长流，他更享受大张旗鼓的示爱，满足他的兴趣和虚荣。”
    “小叔他喝醉的时候跟我说，当然，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他说，陈念霁明显不在乎，只有他自己在那儿蹦跶。”明鹜出了口气。
    廖晨源捏了下方向盘“或许曾经是在乎的，只是可能慢慢的觉得那些在乎没什么必要了。”
    明鹜感觉心里被撞了一下，他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或许是酒精带给他的多愁善感，他现在很想问一句廖晨源还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