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很快从冥想盆中出来,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犹如一尊石像。
埃利诺拉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雷古勒斯靠着她,无力的跪到地上痛哭。
整个房间被沉重的哀恸笼罩,埃利诺拉拭去滴落的泪水,她忆起雪山上的清晨,而雷古勒斯这次是真的无望了。
“我的命是你换来的,我只能好好活着。”
雷古勒斯颤抖着抚摸冥想盆,他总是很贪心,一开始想着再见西尔维娅一面就好,见到了又想拥抱她,冥想盆里只有虚幻的记忆,他连西尔维娅的发丝都无法触碰。
他恍惚间碰到埃利诺拉的手,他回头看到是左手才放下心来,他抹了把脸,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我们都会好的。”
埃利诺拉含着眼泪对他点点头,他们都从那段语焉不详的记忆里得到了太多信息。
雷古勒斯撑着桌面站起身,小心的牵起她的右手腕,不自觉皱紧眉毛。
“我先带你去圣芒戈治疗,艾莉,你在霍格沃兹受苦了。”
埃利诺拉哑口无言,其实她想说自己很好,但她现在无法发出声音。
桌上的冥想盆安静的摆放着,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眷恋的抚摸着盆壁,小心的收起它。
“走吧,艾莉,你的手需要治疗。”
他们走出有求必应屋,除了发红的眼眶没有一丝异常。
邓布利多没看到自己的冥想盆,他徒劳的张开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雷古勒斯看上去更高傲了,他隔开凑上来的德拉科,转而看向邓布利多,他并没有把这个垂垂老矣的大魔法师放在眼里。
“我会为霍格沃兹捐一笔钱,现在我要带我的女儿去圣芒戈,通达人性的邓布利多校长会同意的,她可是为了找到伏地魔的魂器而受伤的。”
埃利诺拉认同的点点头,她转头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沉默一瞬悠悠开口。
“为了布莱克小姐的付出,斯莱特林加五十分。”
邓布利多回想着和西尔维娅的约定,再三平复心情,他看向被层层绷带包起来的右手,来自伏地魔的黑魔法的诅咒伤害了她。
“好吧,或许圣芒戈可以更好的治疗她。”
雷古勒斯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揽着埃利诺拉的肩膀迈步离开。
埃利诺拉对眼巴巴望着这边的德拉科笑了笑,她取出一个折的歪歪扭扭的小千纸鹤,它颤颤巍巍的飞向德拉科。
德拉科伸手托住它,望着埃利诺拉远去的背影,失落的低下头。
“马尔福先生,我想你可以去上课了。”
斯内普在他身后幽幽开口,德拉科叹出一口气,埃利诺拉离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我已经请假了。”
“你的教授只给你批了五天假,这已经是第六天了。”
德拉科在斯内普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他一直把小千纸鹤小心的托在手中,等魔法失效了才不舍的打开。
[德拉科,我很快回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我会想你的。”
他轻轻抚摸着上面陌生的字迹,埃利诺拉左手写字也那么漂亮。
雷古勒斯难得的平和了,埃利诺拉看不到他内里枯败的心,她很高兴雷古勒斯现在的变化。
“艾莉,你很聪明,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受伤了,你有很多人可以用。”
他抚摸着埃利诺拉的发顶,那只手犹令他心悸。
埃利诺拉点点头,挽住雷古勒斯的胳膊跟着他来到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
雷古勒斯走到橱窗前,对一个丑陋的玩偶说明来由,这个玩偶吱吱嘎嘎的微微点一下头,挥舞连在一起的手指示意他们进去。
穿过一扇玻璃窗进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埃利诺拉在三楼听着主治医生喋喋不休的尖叫,忽然很怀念庞弗雷夫人。
她在这里住了几天,那位一看到她的伤处就尖叫哭泣的主治医生每天都会给她带来不同的零食,埃利诺拉微笑着示意威廉把这些收起来。
出院那天雷古勒斯解除限制,修改了见过她血液的几人的记忆,埃利诺拉看着双眼呆滞的主治医生,视线落在她的胸牌上。
温莎·爱德华。
埃利诺拉抬手示意威廉过来,她隔空点点那个医生,威廉躬身下去了,雷古勒斯要带她去看麻瓜界所谓的心理医生。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但看着上面可怜的分数,埃利诺拉沉默了。
雷古勒斯很惊讶,他一直觉得埃利诺拉是个乖孩子,没有人比她更可爱,这果然就是麻瓜和巫师的不同吗。
两人对视一眼,埃利诺拉指指那个医生,默默摇了摇头。
雷古勒斯还有些犹豫,埃利诺拉又重新做了一份测试,雷古勒斯看着上面的满分答案,安心的带她离开了。
他站在在霍格沃兹礼堂前和埃利诺拉告别,埃利诺拉有些不舍,她下次在圣诞节才能看到雷古勒斯了。
“去吧,艾莉。”
雷古勒斯温和的笑着,埃利诺拉看了她一会儿,挥手转身进入礼堂。
目送她的背影远去,雷古勒斯缓缓落下扬起的嘴角,他沉默的看一眼黑湖,带着孤单的影子离开了。
德拉科对着小羊排叹了第十八口气,西奥多一言难尽的端着自己的盘子想坐到达芙妮旁边,达芙妮给他让了个位置,把她最不喜欢的酸黄瓜丢到西奥多碗里。
“埃利诺拉还会回来的,而你的羊排再不吃就要凉了。”
达芙妮实在不想听他唉声叹气了,她余光注意到有个身影靠近,立刻不作声了。
“你在看我的笑话吗,埃利诺拉可是不会想你半秒钟。”
德拉科不悦的推开餐盘,他实在没什么胃口,达芙妮翻了个白眼又把丢过去的酸黄瓜一个个挑回来。
高尔拉着埋头苦吃的克拉布让出一个位置,埃利诺拉整理好衣摆坐下,德拉科敏锐的闻到熟悉的味道,双眼发亮的看向身旁。
“埃利诺拉,你回来了。”
他牵起埃利诺拉的右手腕,看到她恢复如初的右手并没有很高兴,埃利诺拉离开了很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埃利诺拉的右手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反握住德拉科的手,朝他眨眨眼睛。
“你不开心吗?”
她捏捏德拉科的掌心,德拉科顺势握紧她,手上用力把她拉到身侧,抱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腰侧蹭了蹭。
“我在想你痛不痛。”
德拉科闷闷的声音传来,埃利诺拉抚摸着他的后颈,从怀表里取出一个宝石苹果,那是她在医院时让威廉派人回庄园取来的,包含着那个黑袍人的寄托。
“比起让你因我而闷闷不乐,我更想看你意气扬扬,德拉科,可以为我笑一次吗?”
她垂眸看着德拉科,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明明才几天不见,她却觉得有些漫长,她太久没看到德拉科了。
德拉科的手中被塞入一个宝石苹果,他怔愣着看着埃利诺拉,胸膛中的心激烈的要跳出来。
他很轻的笑了,眼里蕴含的情意浓的快要化出来,他张张口,此时只想把自己的感情全部都说给她听。
“埃利诺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