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汐把这几个共通处写了下来,又把疑点写了下来,给萧慕北看,“王爷,我觉得,不管是青楼女子被杀案,还是闫浩松被杀案,这中间一定有条线,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了一起,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条线。”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去找这条线吧。”萧慕北拍板,既然有了方向,现在就是找证据了。
于是当日上午,楚韵汐去给李母挂上水,随后就又去了西四街金玉堂。
黑木跟着楚韵汐一起去的,因为闫浩松今日头七,尸首又是刚刚回到金玉堂,所以今日停灵一天,接受亲朋好友的吊唁。
楚韵汐为闫浩松上了三柱清香,算是为七楼街的百姓而上,闫浩松被杀的事七楼街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闫浩松是从何而来,闫浩松从来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今日来吊唁的都是附近的人,闫浩松被杀,有人叹息京城失去了一位好大夫,也有人拍手称快,认为走了一个黑心大夫。
是非对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他这一生,救人不少,贪财也不少,如今全部尘归尘土归土,将会随着时间被永远埋藏。
星耀和星皓为闫浩松戴孝,一一给来吊唁的宾客回礼,杜若莹也在,不过她只是在后堂帮帮忙,并不想去前面让街坊邻居看到。
她已经和星耀以及星皓说好了,明日一早就会带着灵柩回金陵,将闫浩松葬在师傅身边。
楚韵汐上完香,并没有急着走,和星耀星皓打了招呼后,就在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了,她想看看能不能从来吊唁的宾客中再找到什么线索。
来的人并不多,闫浩松的人缘一般,而且他的病人大多是高门大户,这种人家自持身份,也不会来吊唁一个普通的大夫,反倒是一些街坊邻居,念着邻居一场,来的比较多一点。
隔壁馄饨摊的老板也来了,吊唁完后看到了楚韵汐,他已经认识她了,便过来打招呼,“姑娘也来吊唁闫大夫吗?”
楚韵汐点点头,随口道:“同僚在这里看过病,他太忙了,托我过来吊唁一下。”
老板叹息一声,“真是世事无常啊,那天闫大夫出门出诊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挎着药箱,我还跟他打了招呼问他去哪里,他还说让我不要乱打听,当心掉脑袋,没想到仅仅过了两个时辰,他就遭遇了不测,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楚韵汐心中一动,道:“他说你如果乱打听可能会掉脑袋?”
“可不是,我当时还在想这人也太会危言耸听了,不过他平日里就那样,板着一张棺材脸,也不怎么跟我们开玩笑,我只当他随便说说的,哪想到居然真的就掉了脑袋。”
馄饨摊老板一脸沮丧。
楚韵汐脑子却转了起来,闫浩松这个人,平常很少开玩笑,属于比较古板的,他说当心掉脑袋,证明他去的地方可能搞不好真的会掉脑袋,一个大夫出诊,去哪里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呢?
答案不唯一,但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皇宫,以及从皇宫出来的人,比如,皇子府邸。
难道那日,闫浩松是从安阳王府出来后被杀了?
楚韵汐立刻对黑木道:“去安阳王府周围打探一下,八月十六晚上,有没有人见到过闫浩松。”
黑木把楚韵汐送回大理寺,立刻就去了安阳王府附近,与此同时,萧慕北也在安阳王府做客。
他一早就给萧子杰下了拜帖,说自己回京后还没顾上来府上探望五哥,今日刚好有空,就想来看看五哥,多年不见,十分想念。
萧子杰接到拜帖,直觉觉得萧慕北醉翁之意不在酒,据他所知,其他几位兄长,萧慕北也并没有刻意去拜见,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了自己府中,说没有图谋他都不信。
但他也不好拒绝,如果一拒绝,更显得心虚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于是,萧慕北带着一块白狐皮,来到了安阳王府。
安阳王府比定北王府要大,毕竟是皇贵妃的儿子,比起萧慕北的母亲娴妃品级要高,所以他的王府自是比萧慕北的王府大。
不过萧慕北也不在意这个,那么大的房子又怎样,他不还是整日住在大理寺的小院里,有什么区别?
萧子杰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脖子上还贴了一块纱布,一看到萧慕北,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拍着萧慕北的肩膀道:“小八,长这么高了。”
“五哥,你脖子怎么了?”萧慕北看着萧子杰,觉得有点奇怪,他全身上下好像除了脸,哪里都没有露出来,唯一露出来的脖子也被贴上了。
萧子杰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碰到了,府医大惊小怪,非要包起来。”
萧慕北了然的点头,随后拿出狐皮道:“五哥,这是弟弟在北地的时候亲手猎的白狐,它的皮毛最是柔软不过,马上冬天了,给五哥做个狐裘穿。”
“有心了八弟。”萧子杰命下人收了狐皮,带着萧慕北往前厅走,萧慕北一路暗暗留心,尤其是看到假山之类的含有景观石的,就上前看个仔细清楚。
“五哥,你府里的景致不错,是出自哪个师傅之手?最近定北王府正准备修缮,回头我请他,把我府里也整整,五哥,我可以去你的后花园转转吗?我想看看布局,五哥这府里的装修太合我的胃口了。”
萧慕北彩虹屁拍了一堆,总算是把安阳王府前前后后都走了一圈,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和河底捞出来的石头一样的石头。
难道方向错了?
“五哥,五嫂在哪里?弟弟才回京城,理应拜见一下五嫂。”萧慕北又出言试探。
萧子杰笑道:“哪里有五嫂,父皇还未指婚呢。”
“还未指婚?”萧慕北惊讶,“五哥也到年龄了吧,该娶个王妃暖暖床了。”
萧子杰嘿嘿一笑,“暖床的人本王倒是不缺,不过都上不得台面,让八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