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也直接拿出荷包推出去,言简意赅,“我的。”
温如岚毫不客气的都揣到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各位股东放心,明日我便回京筹备,最多一个月,如韵楼就会在京城名声大噪。”
“如韵楼?”萧慕北看向楚韵汐,“这名字不错。”
这名字从温如岚和楚韵汐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倒也雅致。
楚韵汐不在意细节,只要赚钱就成,眼下她还是要忙她的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师兄先回京,我们从别院直接去宝光寺,对外就说是去为我母亲迁坟,我们趁机打开娴妃娘娘的墓看看。”
众人都没有异议。
第二日一早,楚韵汐起床的时候,温如岚已经走了,留给她一张纸条,“赚钱不能等。”
楚韵汐失笑,这个师兄做事向来注重效率,之前办案也是,没有线索的时候,他就会没日没夜的调查,连熬几个通宵都是常事,现在打算开酒楼了还是这样。
萧慕北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事关娴妃,李伯和青溪也都跟着一起,白羽又连夜调派了定北王府的人手一起去,说是为忠勇侯夫人迁坟。
有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一行人浩浩荡荡,毫不避讳的来到了南山宝光寺。
到达宝光寺的时候已近正午,一到宝光寺外面,萧慕北就看到了熟人,寺外居然站着百十号手持兵器的士兵,带头的正是南城外千机营的将军,郝鹏。
“郝将军,好久不见!”萧慕北下了马车先打招呼。
“原来是定北王,好久不见,王爷今日是来祭拜娴妃娘娘吗?”
郝鹏年约四十,长相粗犷,驻守南城千机营已有十几年时间,武艺高强,为人豪爽,萧慕北进琅琊军之前,曾在千机营历练,和郝鹏相处的不错,当初郝鹏也曾教过萧慕北几招。
萧慕北将楚韵汐从马车里扶了出来,道:“忠勇侯府的案子确定为冤案,今日本王是陪王妃来,将忠勇侯夫人的遗骨迁回楚家祖坟。”
“原来如此,末将也听说了忠勇侯楚将军的事,唉,甚是可惜,好在如今靖渊王已经伏诛,也算大仇得报,王妃节哀。”郝鹏朝楚韵汐拱手行礼。
楚韵汐还礼,“还要多谢郝将军。”
此次跟随太子剿灭靖渊王叛军,千机营也在其中,郝鹏也斩杀了不少叛军,白羽黑木已经详细汇报过了。
郝鹏又谦虚一番,萧慕北才问道:“今日郝将军在此,想必太子殿下如今也在宝光寺?”
郝鹏点头,目光看向寺内,“末将送太子殿下回朝,路过宝光寺,太子殿下说靖渊王虽然罪孽深重,但毕竟也是他的亲弟弟,所以来这里为他供奉一盏长明灯,只希望他能够醒悟自己的错误,来世做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太子殿下这个人啊,还是心太善了。”
郝鹏一声叹息,眼神中却满是对太子的赞赏之情,楚韵汐将郝鹏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太子此人好生厉害,收人收心,做的天衣无缝。
虽然还没有见过太子,但从各种渠道听到的消息来看,楚韵汐对太子有两个判断,第一,就是心机深沉,演技精湛,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第二,就是太子果真是个如传言中的人,善良,仁慈,忠厚,重情义。
楚韵汐更偏重第一种判断,无他,直觉,当然,见了之后会不会改变印象,不知道。
萧慕北在宝光寺供奉的也有娴妃娘娘的长明灯,告别了郝鹏后,萧慕北和楚韵汐,白羽黑木一起,先去给娴妃娘娘上香。
进入大殿,正好碰到太子萧子墨出来,萧慕北带着楚韵汐上前行礼,楚韵汐隐晦的打量了萧子墨几眼,萧子墨身材修长,年龄已有四十上下,面容虽然依旧俊朗,但比起萧慕北来,多了几分沧桑。
听说萧子墨已经做了二十年太子了。
自古都说,帝王最怕迟暮登基,太子最怕多年来只是太子。
萧子墨是遂明帝长子,也是嫡子,身份正统无可诟病,为人谦逊忠厚老实,所以这么多年储君之位坐的稳稳当当,但也仅仅是个储君,不是君。
看到萧慕北和楚韵汐,萧子墨脸上立刻挂上一副温和的笑容,“老八,你也来了,这便是八王妃吧?”
楚韵汐规矩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你家中之事,本王也听说了,楚将军为国尽忠,只是可惜被我那不成器的三弟陷害,唉!我这做哥哥的替他给你赔不是了。”
萧子墨朝楚韵汐作揖,楚韵汐忙跪下,“怎敢当太子殿下赔罪。”
不管萧子墨此人真心还是假意,他的功夫做的是真的到家,楚韵汐在心中再次加深了这个印象。
萧慕北扶起楚韵汐,“大哥,我们今日来给岳母迁坟,大哥日理万机,我们就不耽误大哥的时间了。”
萧子墨的确是急着回京,于是道:“刚刚我给老三点了一盏长明灯,又顺便祭拜了一下娴妃娘娘,这便回京了,就不等你们了,等忙过这阵,你我兄弟再聚。”
“恭送太子殿下。”
萧子墨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楚韵汐站起身,低低的道:“太子殿下,果然不简单。”
“大哥自小和我不亲,可能年龄差距也大吧,但小时候他每次见我也都会抱抱我,仅此而已。”
萧慕北和楚韵汐给娴妃上了香,这是楚韵汐第一次来祭拜娴妃,她诚心诚意的磕了八个响头,低声道:“娴妃娘娘,等下韵汐要大不敬,给您开棺验尸了,您有什么冤屈,都可以告诉我,我和王爷都在,我们定能帮您查出真凶,也请您不要怪王爷,他这些年,愧疚的很。”
萧慕北就跪在楚韵汐的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一酸,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就是没有早点发现娴妃娘娘生病,没有陪在她身边,更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