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洛颜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洛溪浑身感到暖烘烘的,仿佛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一声重重的\"嗯\"承载着万千情绪奔出胸腔,他嘴唇微微弯起,看着洛颜的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多做什么动作,只是轻轻地摸了摸洛颜的头,就离开了。
啊嘞?不是哥,这是你的房间啊!就算再感动,要出去也是我该出去吧,你走什么走啊??
洛颜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与空气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洛颜也慢吞吞的离开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是真的有点道理在身上的。
三日后。
一路静谧于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帷幔晃动,时不时被吹开一条缝隙,或大或小。
今日便是他们袭击萧夫人的日子,洛颜与洛溪同坐在马车上,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
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尽管一切都已做好安排,但仍担心会有什么纰漏,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很快就到达城门,今日的城门果真热闹非凡。
毕竟今日之后,这浮水就要空一大半了,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世间门派几乎都于今日离开,很少会再留下来。
此刻城门前均是各家马车,不少人都从马车上下来,与身旁所熟识的家族门派一一告别。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洛颜与洛溪也一样。
在萧家的车队里,并没有出现萧靖西,就如洛溪之前所预料的一样,萧夫人真的将他提前支开了。
没在门口耽误多长时间,很快他们就真正离开了这里,这也意味着计划即将开始。
洛家与萧家的车队都往东边行驶,萧家的车队先行一步,速度极快,很快就没了影子。
为了计划的实施,洛溪他们自然也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不能落后太多,他们也加快速度。
也许是有事情压在心头的原因,洛颜总觉得有些沉重揪心。
不知是她表现的太明显,还是洛溪本就敏感。
他立刻就发现了洛颜的情绪,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颜,你不必太过紧张,我们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做到了最好的安排,接下来的成败就要看上天的了。”
没有再多的言语,也没有再多的动作,但洛颜就莫名觉得她安心了许多。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洛溪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宽慰她,毕竟这并不是一件易事,否则他就不会在夜深时还难以入睡了。
他定然也压力极大,这是将他们洛氏的一切压了进去,要是成功还好,如果失败了,那后果不知该如何承受。
只不过他已经习惯将自己挡在最前面,习惯将所有的责任都堆到自己身上。
他就相当于是人体结构中的大脑,如果要是他慌了,出现问题了,那其他人更不能保持镇定。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计划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萧夫人的车队抵达他们设下埋伏的地方,一如他们预想的那样,他们果真中计。
他们提前安排的暗卫从周围的山谷中飞身而出,趁他们出其不备,极为快速的解决了萧夫人大部分的护卫。
但他们能作为萧夫人的护卫,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
很快就反应过来,两方人马开始交战,为的都是那马车上之人。
只不过一方是要保护她,另一方是自然是要取她的命。
牵制住马车的马儿受惊了,不住的发出惊叫,毫无目的的往周围乱窜。
除了要抵御洛家的人马,还得分出一部分人去控制住受惊的马,以免伤害到萧夫人。
早就抵达这处,洛颜与洛溪一直在暗处观察着。
眼见着他们已经处于弱势,洛溪直接飞身上前,锋利的剑冲着马车上刺去。
然而,还没刺进里面,一只苍老的、宽大的手直接握住了那柄剑,还好洛溪早有准备,一个回旋就落回地面。
那人也从马车里飞出。
老者大概六十左右,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纵横的深深的皱纹,下巴上留着一缕半白的胡须,向前微微的翘着。
他的头发已经半白,但身躯却依旧伟岸,腰背挺得很直,双眼闪烁着亮光,炯炯有神,显得精明而又干练。
看起来着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是洛溪很好奇,这样的人竟然也甘于屈居萧夫人手下吗?
很快洛溪与老者就对战起来,老者的功法极为深厚,每一招每一式都拥有巨大的威力,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对比起来洛溪就显得有些年轻, 功法更加激进。
但洛溪好歹也是一个二阶能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两人虽年岁相差极大,但同处一个阶级。
对战起来,竟然勉强能打成平手,这本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
然而,那老者忽然身体一僵,猛地往后退了一下,双手捂住胸口,似是想到什么,他猛地抬起头,锐利地盯着洛溪。
“你竟然如此卑鄙,胆敢使用化功散!”
“对待卑鄙之人,又谈何卑鄙呢?况且,只要能为我们洛家报仇,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洛溪盯着老者的眼神满是狠意,他们这样的人还敢跟他说卑鄙。
利用自己爹娘的信任,将他们杀害,这样的行为难道就不卑鄙了吗?
三番两次派人去杀害洛颜一个小姑娘,难道就不卑鄙了吗?
不要说这都是萧夫人做的,洛溪不信这老者就没有插过手,不过就是助纣为虐罢了,也没什么区别。
最不应该说到这两个字的就是他们了,听着就让人觉得可笑。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趁着他功力尽散的机会,洛溪直接一剑朝他捅了过去。
老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似是不敢想象自己会死的如此轻易,洛溪将剑从他身体抽出,带着沸腾的血液。
老者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呼吸已然停止,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