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把裤子提一下。”
安静了数秒，陈言出声打破了沉默，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
贾英雄老脸涨红，快速整理了一番，暂定手机上还没播放完的精神食粮后，马不停蹄地拿起角落中的扫把，将地上的几团卫生纸扫进了垃圾桶里。
做完一切后，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老弟，你听我解释……”
陈言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老哥不用解释，我都懂的。”
“……”
如坐针毡的贾英雄神色窘迫，万般尴尬下只能转移话题，“老弟今天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没什么事，主要就是带个朋友来照顾一下电玩城的生意。”
被陈言这么一说，味道立刻就变了，明明只是想把会员卡里剩下的那些钱物尽其用，现在却反倒成了照顾电玩城的生意。
这也充分的证明了一句话，说话是门艺术。
“多谢老弟。”
贾英雄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从和老弟合作以后，电玩城的营业额提高了一大截，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营业额直线上升，啧，要是以后每天生意都这么好，老哥我做梦都能笑醒。”
“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我估摸着等着八月下旬，生意就会慢慢变差，当然这个变差并不是真的变差，只是回归到原本的水平线而已。”
听着陈言的分析，贾英雄微微点头，“确实，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老哥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人。”
陈言话音一转，道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老哥，之前你说过，前几年你是在江城做批发服装生意的对吧？”
“对。”
听到陈言挑起的这个话题，贾英雄心感意外，“老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言起身来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支递给贾英雄，接着又给他点上。
“老哥，等到八月底我就要去江城上大学，上学期间我准备尝试一下做点小生意，到时候可能需要去江城的批发市场进点货。”
“既然老哥在江城的批发市场比较熟悉，所以我就想着来找老哥取取经。”
贾英雄十分受用，越看陈言越觉得顺眼，猛嘬一口开始了吞云吐雾，“好说，好说，老弟想了解哪方面的东西？”
“价格方面……”
两人一谈，就是近一个小时。
陈言随身携带了迷你笔记本上，已经记满各种物品的价格。
贾英雄从办公桌里取出几张名片，“老弟，这些名片你先拿着，以后到了江城城北的批发市场，直接递我名片，那些老板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进货价格上肯定不会宰你的。”
“多谢老哥。”
陈言接过名片，再次对着贾英雄感谢了一番，收起名片和笔记本后，他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贾英雄跟着来到窗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言的肩膀，“老弟，直觉告诉我，以后你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说着，他指着外面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慷慨激昂道：“未来的天下，属于你们年轻人。”
陈言咳嗽，“老哥，我开窗只是为了…散散味……”
贾英雄：“……”
“那个…老弟，可能你不信，但老哥还是要声明一下，其实老哥对于女色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可是正人君子，了解我的人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清心寡欲，我一点都不色……”
听着贾英雄这蹩脚的解释，陈言差点没绷住，强行压住心中翻涌的笑意，一脸正色：“老哥这话从立意上就不太对。”
贾英雄：“？”
“什么叫色？”
不等贾英雄回答，陈言继续道：“男人不好色，好啊呦吗？但男人的好色，并不是真的好色。”
贾英雄被绕懵了。
陈言嘴角勾起弧度，“花开的太艳，若是无人欣赏，反倒是我们不解风情，老哥觉得呢？”
如此发言，听得贾英雄瞪大了眼睛，比着大拇指，“老弟…英明！”
这一刻，他彻底服了。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愧是高材生啊！
陈言拍了拍贾英雄的肩膀，半开玩笑地提醒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小*怡情，大*伤身，强*灰飞烟灭，所以老哥还是要节制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最后，他补了句，“怡情就行，伤身就不好了。”
贾英雄一个劲地咳嗽，只是笑，也不接话。
不是他不想接这个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成功替贾英雄解了围，“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秀秀快速走了进来，目光在陈言身上停留了一瞬，这一瞬，她的神情极为古怪，随后就对着贾英雄点头示意。
“秀秀，有事吗？”
“老板，有人中大奖了。”
闻言，贾英雄神色淡淡，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我还以为什么事，秀秀，开电玩城难道还怕别人中大奖吗？”
“机器都是调好的比例，有人中大奖不仅不是坏事，甚至还是好事，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消费嘛。”
陈言听着贾英雄的发言，暗自点头。
确实！
正如贾英雄说的一样，电玩城在开业之前，各种机器都是经过了多次的调试，各种中奖比例都是设定好的，有人中大奖，丝毫不会影响电玩城赚钱，反而还在变相为电玩城打广告。
李秀秀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道：“老板，这个顾客…不止中了一次大奖。”
“嗯？”
贾英雄愣了一下，随后笑了，“没关系，中两次也没什么，反正……”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秀秀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两次。”
“那是多少次？”
“十七次。”
贾英雄：“？”
就连陈言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不解。
在两人的注视下，李秀秀深吸一口气，道：“这个顾客，中了十七次大奖！”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贾英雄抽搐的面部才停下，嘴角艰难地扯动着，“你是说一个人…中了所有机器的大奖？”
“对。”
“秀秀，我们电玩城里一共有多少种类的机器？”
“十七种。”
“……”
听着两人的对话，陈言眼皮跳动，心中不受控制地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中了十七次大奖的顾客……
该不会是姜慕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