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
    “养猪？”
    “指南？”
    姜慕禾咬着银牙，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说到最后两个字，气鼓鼓地挥起小拳头，“我、我告诉你，我打人很痛的，你最好…最好解释清楚，不然，哼~”
    此时她的模样，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还可爱的要命。
    陈言把书重新装起来，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小学姐，明明是你非要看的，怎么让你看完，你还生气了？”
    “我……”
    对上陈言充满无辜的目光，姜慕禾暗暗生着闷气，脚下的靴子在雪地上跺了跺，靴子两侧的小毛球荡荡悠悠。
    陈言捏了捏她的脸蛋，滑嫩嫩的触感让他不禁赞叹，“皮肤真嫩。”
    “不想搭理你。”
    姜慕禾拍开陈言的手，背对着他蹲下身，小指在雪地上画着圈圈，小声嘟囔道：“不就多吃了了一丢丢嘛，人家第一次吃油炸串串，吃多点怎么了？某人可倒好，还内涵人家是猪，我不是猪，就不是猪，大不了…下次少吃一点……”
    可爱二字，被她具象化了。
    陈言眼底弥漫着宠溺，上前两步跟着蹲下身，“小学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姜慕禾看向一旁，“什么可能？”
    陈言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我买这本书并不是为了内涵你，只是想单纯了解一下养猪的相关知识，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骗谁呢？”
    姜慕禾撇嘴，“别把人家当小孩忽悠，我聪明着呢，你一个计算机系的省状元，难不成以后还准备养猪？”
    “没什么不可能的。”陈言摊手，“一切皆有可能，只要赚钱的事情，我都感兴趣。”
    见陈言不像是在开玩笑，姜慕禾眸色诧异，“你…说真的？”
    “当然。”
    陈言温声一笑，揉着她的小脑袋，“你才吃了几十块钱的油炸串串，哪里多了？”
    “再说，这种消费我又不是养不起，费得着特意买本书内涵你吗？”
    他长叹一声，“原来在小学姐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真让人伤心啊。”
    姜慕禾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谁让你不早点把话说清楚，今天吃油炸串串确实有点多，再加上你又买了本什么养猪指南，我难免会多想嘛。”
    “不听。”
    陈言站起身，头一撇，抱着双手看着漫天飘零的雪花。
    傲娇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姜慕禾笨戳戳地站起身，绕到陈言面前，勾着脑袋，“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陈言憋着笑，淡淡吐出四个字，“没有诚意。”
    “没有诚意？”
    姜慕禾长长地睫毛忽闪，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玉手轻举，“哥哥，只要你不生气，我给你打屁屁。”
    陈言神情凝固。
    小学姐…还是这么喜欢语出惊人啊！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见陈言不说话，姜慕禾还以为他对这个诚意不太满意，软乎乎的小嗓音里带着几分试探，“要不，摸腿？各种丝随便挑，光腿也可以，我皮肤很嫩的，手感老好了。”
    陈言：“……”
    这个天，越聊越歪！
    其实本意上，他只是想逗逗姜慕禾，顶多也就是想让她跟自己撒撒娇。
    不曾想，她给出的诚意一个比一个重磅，这个白给属性…拉满，拉的满满的！
    “咳——”
    听到陈言的咳嗽声，姜慕禾眼中含着期待，“这样够有诚意了吗？”
    陈言苦笑，“小学姐，咱们还没到那一步……”
    “你没摸过我的腿吗？”
    “我……”
    “你没打过我的屁屁吗？”
    “……”
    连续被打断施法，陈言心虚不已，“那个…那个…小学姐，我没生气。”
    姜慕禾半信半疑，“真的？”
    “比针还真。”
    “嘿……”
    得到陈言的确认，姜慕禾握住他的左手小指，轻轻晃动，笑容中的娇憨之意格外明显。
    冰轮高悬，雪花飞舞，她立于眼前。
    借用余光中先生的一句话，月色与雪色之间，她便是第三种绝色。
    糟糠世间，她即是唯一的美好。
    ……
    十二月过的很快，至少对陈言来说如此，或许是因为忙碌，或许是因为快乐的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他孜孜不倦的宣传下，驿站的生意很快就步入了正轨，快递出库数量日益增多。
    陈言花钱雇佣了两位学姐和两位学长，负责驿站各方面的工作，按照四人的课程，制定了一个排班表。
    而他自己，彻底解放了出来。
    十二月中旬时，创业补贴终于发放。
    二十万的创业补贴，算是解决了陈言资金不足的燃眉之急。
    十二月二十号，小店正式开业。
    高档的装修，干净的卫生，齐全的货品，再加上和驿站打通的便捷，以及商品售价普遍低于外面超市，仅仅开业一个星期，单日营业额就突破了五千。
    学生群体里的很多人都具有分享欲，既干净还便宜的卖店，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一传十，十传百。
    这也是小店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
    小店的日常负责，陈言依旧按照驿站的管理模式如法炮制，请了两个课程没有冲突的学生…不，准确来说，应该两名学姐，而且还是两名长相不错的学姐。
    毕竟，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心情愉悦，找两个美女收银员可以变相吸引男生群体来此消费。
    陈言目前只负责小店的进货，选品，进货选品的过程，他一直带着雷霆，教雷霆进货选品的各种事项。
    雷霆的家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正好，小店空缺一个店长的位置，让他来做最为合适，又轻松，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
    十二月底的时候，一切都被陈言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他自己，只需要当一个甩手掌柜。
    一月一号这天早上，寒风凛冽。
    6号女生宿舍楼下。
    陈言把手缩进袖口之中，一边跺脚，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宿舍门口。
    等了大概三四分钟，一道倩影出现。
    姜慕禾在看到陈言以后，开心地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跟前， 还没开口，耳边就传来了陈言的温声嘱咐，“小学姐，你慢点，地很滑的，小心别摔倒了。”
    “没事，没事。”
    姜慕禾小手伸到陈言面前，“早饭嘞？”
    陈言拉开身上羽绒服的拉链，拿出带着体温的早饭递给姜慕禾，“行了，快点回去，外面太冷了。”
    正开心的姜慕禾，只是一瞬，俏脸便耷拉了下来，“哥哥，这段时间你都没陪我去过小树林，我好无聊的，要不，去小树林待会儿？”
    “去你个头。”
    陈言弹了弹她的额头，“帽子也不戴，耳罩也不戴，还穿着棉拖，这么冷的天气去小树林，要冻坏人的，快点回宿舍。”
    姜慕禾玉唇微撇，柔声撒娇：“不嘛，不嘛，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嘛。”
    陈言看着她那被冻得微红的小脸，眼底翻涌着宠溺，“听话，先回去。”
    姜慕禾眨巴眼，开始了讨价还价，“回去也行，晚上你要带我去吃油炸串串。”
    陈言欣然答应，“可以，记得穿的暖和一些。”
    “好嘞。”
    姜慕禾目的达成，拎着早饭慢步离开。
    走了几步后，她停下步子，弯下腰把早饭放在雪地上，转过身来，双手举过头顶，“哥哥，送你一颗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