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未让楚澜月起身,但楚澜月可不是泥捏的,她状若无事一般直起腰。
一脸的无辜声音带着哭腔,“皇祖母,昭阳冤枉啊!五皇妹这是从何说起,缘何要冤枉皇姐?”
“三皇姐就同皇祖母说实话吧,皇祖母也好给你拿个主意,你就算不承认也没用,
这件事已经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笑了!”楚澜清一副我为你好,你还不赶紧谢谢我的模样。
楚澜月心里一阵冷哼,小白莲,你以为老娘是三岁小孩吗?真要是信了你的邪那才是真的蠢。
什么坊间传遍了,分明就是你们母女两个在造谣,想要将太后的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真是好算计。
也不知道原主碍着她们什么事了,就这么看她不顺眼,处处给她下套。
刚吃了次瘪还不老实,这么快就又开始蹦跶。
“三皇姐是真的没听见啊,那传的叫一个难听,皇妹都不好意思说!”楚澜清用帕子轻抚嘴唇掩饰她的得意。
楚澜月不屑的翻着白眼,你就嘻嘻吧,一会你就不嘻嘻了!
“是吗?看来皇妹是没把皇祖母在寿宴上说的话放在心上啊,还有心思去宫外听八卦,
怎么不见你赶紧启程去云恩寺抄佛经呢!”找她不痛快是吧,那就别怪我给你上眼药。
谢太后听后当即变了脸色。
“你……皇祖母,清儿没有!”楚澜清立刻跪在谢太后面前,狠狠的盯着楚澜月,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听了母妃的安排,拿着外祖家送来的天藏经孤本,
又搭上了三万两的银票,才勉强讨得皇祖母的一点笑模样。
昨夜母妃就已经同她讲明白金雀锦绣羽衣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楚澜月算计了。
所以现在她才要将太后的怒火转移到楚澜月这贱人身上。
“啊~你瞧皇姐这张嘴,说错话了不是。”楚澜月也用帕子轻抚着嘴,声音矫揉造作,那咋不接着嘻嘻了!
“想必皇祖母也是心疼你,没准你一个撒娇,皇祖母就心软不让你去了不是,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损皇祖母的威严,
毕竟是当着百官还有他们家眷的面说的,估计这会儿坊间也已经传遍了,要是改了的话,
那以后岂不是谁都能……嗐,昭阳也是瞎说的,皇祖母自会有考量,昭阳这不是瞎操心了!”
楚澜月故意话说一半,不就是茶嘛,谁还没看过宫斗小说和电视剧,拼演技,你还有点嫩。
其实楚澜月说这番话的目的不只是给楚澜清下绊子,同样是在敲打太后。
她若是敢放过楚澜清,那么明天大街小巷都会知道她出尔反尔。
谢太后最在乎自己威名,又岂会为了楚澜清不顾自己的脸面。
她知道太后这次必定会记恨她,但她不在乎,反正迟早要对上,不如先为原主出一口恶气。
楚澜清恨不得堵上楚澜月那张嘴,她怎么知道皇祖母松了口。
谢太后淡淡的瞥了一眼楚澜月,随即看向楚澜清开口道:“昭阳说的不无道理,清儿可有话说?”
“清儿断不会做出让皇祖母为难之事,清儿明日一早就启程!”她还能说啥。
话都叫楚澜月堵死了,皇祖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对,她怎么被牵着鼻子跑了,楚澜清连忙道:“今日在说皇姐你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同皇祖母解释这件事吧!”
“都是无稽之谈,五皇妹这番揪着不放,难不成是非要看到皇室出丑你才甘心?
我要是名声臭了,你又能好到哪去,别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澜月站着,楚澜清跪着,高低立见分明,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巧妙的将皇家名声放在首位。
“清儿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会来叨扰皇祖母,皇姐也别怪清儿多事,清儿也是为了皇室着想,
若皇姐真是冤枉的,那更要借此机会铲除这帮造谣污蔑的恶徒!”楚澜清起身,在经过太后点头后,吩咐了宫人几句。
楚澜月眉心微蹙,原来这个小白莲还真是有备而来,不是来耍嘴皮子的!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是吃素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娴贵妃到,嘉妃到~”尖锐的嗓音打破屋内沉闷的气氛。
楚澜月和楚澜清连忙恭身福礼,“见过父皇,母后………”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太后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皇帝,嘴角带笑。
“朕同皇后用膳后在御花园消食,听闻母后宫中甚是热闹,便来瞧瞧,
来时碰巧遇见了娴贵妃!”楚凌云漫不经心的看向楚澜月和楚澜清二人,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昭阳,今日早朝朕可是听了不少你的传闻,御史参你的折子朕都看烦了,你有何话说?”
楚凌云目光锐利,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人不敢抬头直视。
但是楚澜月没有怕,“父皇,传闻不可信,昭阳的身份还不屑于同那些人纠缠,
而且昭阳一直谨记皇室威严,一刻不忘,至于是谁质疑,那就由谁来举证!”
她可不是那种上来就为自己辩解找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谁要是想污蔑她,那就拿出证据来。
原主做没做过这种事,她自是清楚的很,原主一心扑在陆宴州的身上,又怎会与别人私会!
楚凌云抬眸瞥了眼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楚澜月,昭阳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倒是学聪明了!
“好!朕等着看!”楚凌云话落,便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楚澜清,宫里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皇帝的耳朵。
不多时,一个身着绛紫色锦缎长袍的男子垂首走了进来。
“草民孟南柯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