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啥来森林深处？草药在森林边缘啊。你在这干啥？”
“是吗？我啥时候跑里面来了？”
“……”天宝明白了。
这姑娘是路痴。
“你一个人能回去不？”
“我、我没信心。”
“光知道自己路痴，还好吧……”
天宝想，一个人回去万一迷路可麻烦了，再碰到妖物死了可不好。
天宝不讨厌人类，还有以前当人的知识，有点同情她。
“知道了。我送你到出森林的地方。”
“可以吗？！”
“没那么绝情，这边走。”
天宝说着往前走，小小慌忙跟上。
这下小小好像不那么慌了，开始问天宝问题。
“对了，天宝哥是巫士不？刚才从天上掉下来了吧？难道是有那种能力？”
“谁知道呢？”
“啊，木属性地阶巫士吧？该不会是那个？”
“秘密。”
天宝不想和小小太亲近，对她的问题都不认真回答。
小小可能也觉得天宝不会回答了，就开始说自己的事。
“我去年开始当巫士学徒，可我不擅长操作妖力。巫术就会用金的初级基础巫术‘冲击’，而且一着急就失败……所以大家都叫我学渣。”
“哦？”
“但是，我的妖力量是地阶级！就这点，我可自豪了！”
“地阶啊，挺多呢。”
“在同学里，我是最好的。”
巫士是看妖力量、妖力操作能力、巫体天赋这些来判定。
根据这些综合起来，决定巫士学徒毕业后的等级。
小小妖力量能到地阶级，非常厉害的。
“可我，不知道怎么操控妖力。从小就不会，好不容易妖力多，却不会用巫术。”
“不是有巫体吗？不用光盯着巫术啊。”
“不，我的巫体没攻击能力。”
“这样啊？”
“是的。”巫体是妖力力量的具象化，是固有能力的表现。
具象化的力量大概率，是武器和防具这些能看见的形态。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有攻击能力，但也有例外。
“我的巫体是治愈型的，把我自己当力量核心，能力是不死之身。只要有妖力，不管受多大伤都会很快自愈。”
“这很不简单啊，被人杀死，就死了？”
“是的呢。想要不死，除非不与妖物打斗，或者只能受伤。可没攻击能力，不学会巫术我就是个没用的巫士。”
天宝被小小这巫体，惊到了。没想到有自愈型巫体。天宝以前一直躲着和人有关的事，现在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好不容易变成完全体妖灵，能实体化了，以后混在人群里收集知识也许不错。
“受伤自愈，不死之身吗……”
天宝想，那自己呢？
自己是灵系妖物，应该也不会老。
从当幽灵到现在一年多了，自己活得有点急。
时间还多着呢，浪费点也没事。
这么一想，天宝心情轻松了点。
“对了，天宝哥真的是巫士不？”
“秘密。”
“嗯 ——”
小小像小孩一样鼓起腮帮子。
她才十几岁，本来就是小孩。
巫士学徒十二岁就能当，小小第一年当学徒就是这个年龄。
“嗯，对方是小孩。也不用认真回答。”
天宝虽然觉得小小是小孩，但也不想告诉她对自己不利的事。
最好就让她觉得今天碰到个神秘青年。
李小小一个劲问，天宝就敷衍着，两人好不容易回到森林边缘。
“快到了，送你到这就拜拜了。”
“咦？天宝哥不回城里吗？”
“我专门送你的，我还有事呢。”
“哦，对不起。”
天宝撒谎了，其实他很闲。
但要是让人知道他闲，又得被问，所以故意撒谎。
“被道歉，还有点罪恶感……好像有啥东西。”
天宝用妖力感知发现了情况，马上用手制止小小。
小小啥也感觉不到，光歪着头，可很快对方就出现了。
树后面，出来个摇着粗藤蔓的植物系妖物。
“是千年老树妖吧？”
“是最低等级的，对吧？”
天宝也不知道这是啥等级的妖物。小小一问，天宝还挺佩服她。
“算了，太碍事。”
天宝发动巫术“二向箔妖术”。
巫灵阵以天宝为中心在地上铺开，那老树妖就在这范围内。
瞬间，一个原子那么薄的地方被夺走妖力，同时分解，巫术发动，老树妖被切成两半。对已经是完全体，高等级妖灵的天宝来说，从这妖物身上得的妖力很少。也就够补回用“二向箔妖术”消耗的。
天宝也不在意，接着走。可小小不一样。
“什么，那那那……这是啥等级的巫灵阵啊！”
“……突然这么闹，咋了？”
“是天宝哥用的巫术……我没见过，也没听过。被切得这么整齐是风属性吗？看巫灵阵大小，得是地阶规模吧。可风属性地阶应该是‘暴风旋风’。”
天宝其实不太懂，风属性和地阶是啥。
他的巫术都是自己弄的。
天宝不按属性分巫术，是按基础现象分类。
就现在这个“二向箔妖术”，就是把空间设定、妖导和分解巫术组合起来。
“天宝哥，这咋回事啊？！”
“秘密。”
“又是这个啊！”
小小接着问天宝，天宝还是不回答。
特别是“二向箔妖术”是他的压箱底妖术，更不能告诉小小结构啥的。
两人就这么穿过了龙盘山森林。
“你看，到了。”
“问题还没完呢！”
“赶紧回去，从这不会迷路了吧？”
从这能看到附近的城市了。
就算小小是路痴，也不会迷路。
天宝一转身，又往森林走。可小小没放弃。
“等、等一下！”
“叫你赶紧回去。”
天宝毫不犹豫发动移动巫术。
小小被强制往城市方向以匀速移动。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啥啊？”
天宝听着小小喊叫，回森林了。
天宝基本就在龙盘山森林深处混日子。
除了练妖力操作，也没啥事干，就这么一天天过。
天宝变成精灵元素后，没食欲、性欲和睡眠欲，也没啥特别的欲望。
所以他就这么闲着。
他有当人的知识，有点着急，可要是顺着精灵的本能，就没啥问题。
“这么说来，人类那边，我咋样了呢？”
在黒暗森林展开大巫灵阵，在王都坟地杀了武巫。
现在人类咋看自己呢？
天宝有点好奇。都过去半年多了，一般百姓应该忘了。
坊间话题估计也就三个月不到，就去消散。现在再去调查也没啥特别的信息。
“不管咋说，没钱又没常识的我，在城里混不下去吧。”
变成妖物后，天宝发现，现在这处境还挺轻松。
他是鬼物系和哥布林西妖物头领，可也只是力气大的老大。
妖物们自己过自己的。
不用天宝干啥。
而且站在这位置看，妖物们还挺可爱。
“那么，今天再去森林里转转，找怪物吧。”
和黒暗森林不一样，龙盘山森林偶尔有厉害妖物。
天宝打这些妖物攒妖力，也守护部落安宁。
天宝灵体化飘起来，扩大妖力感知。
每天基本都能碰到一只部落妖物，这都成日常了。
“哦，今天也在啊。”
天宝飘几个小时，自然就能找到怪物。
要是没妖力感知，找一天可能都找不到。
天宝顺着发现的反应落下去，穿过树枝树叶到地上。
那有被幻妖花娘缠着的小小。
小小还没发现天宝。
嘴被触手堵着，看着很危险。
好像，是因为小小有长生不死能力，这都成拷问了。
本来那触手分泌的麻痹毒素，能让小小失去意识，可小小这能力，能让她恢复正常状态。
“嗯嗯！”
“这家伙干啥呢……”
天宝用实体化的“二向箔妖术”，把幻妖花娘切成碎片。
感觉妖力攒得差不多了，对被救的小小说：“你的兴趣，是被妖魔袭击啊？”
“那……那是，天宝哥的声音？！不对！我没那种变态兴趣！”
总之，天宝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小小。
“那你在这干啥呢？”
“是的，其实靠补考，补分数没啥用，我留级了。”
“啥啊，装傻呢？”
“不是。”
天宝想，不知道巫士学徒咋评价的，留级肯定是落后了。
这么说，记得小小之前说，巫体就自己不死的效果，也不会用巫术。
当巫士看的话，就算没用，也没事。
妖力量好像挺高，可不会用就是浪费。
“然后呢？为啥又来龙盘山森林？”
“是的，其实我在找天宝哥。”
“找我？为啥？”
“我想让你，教我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