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颜芷瑜有些无奈。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不过，上次她被摘掉口罩是有人故意的，而这次纯粹就是意外事件。
    颜方薇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口罩从眼镜男的袖子上摘下来。慌乱之中，还踩了眼镜男两脚，对方跟尖叫鸡似的发出了几声惨叫。
    她想要给颜芷瑜戴上口罩。
    然而，周围已经有吃瓜群众认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女明星颜芷瑜吗？那个杀人犯！”
    “你没看错，就是颜芷瑜！大白天的，她居然还敢出现在街上，真不怕被人给打死！其实，我现在就挺手痒的，恐怕得揍颜芷瑜两拳，症状才能缓解！”
    “颜芷瑜，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上次直播的时候，你明明说要公开真相的，可是结果呢？忽然把直播掐断，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你还真觉得，颜芷瑜能说出什么来吗？那次直播分明就是耍我们玩呢！她但凡有一点点对自己罪行的愧疚心理，怎么可能跑来商场消费娱乐？人家的脸皮厚得很！”
    看到眼前的局面忽然反转，刚才摔倒在地的眼镜男眼睛一亮，立马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颜芷瑜的鼻子大骂。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法制咖女明星！我就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现在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像你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他越骂越兴奋，仿佛要将自己刚才丢的脸全都发泄出来，激动的手指头差点就戳到颜芷瑜的脸上了。
    面对四面八方的怒骂声，颜芷瑜垂了垂眸，脸上的表情好似没有半点变化。
    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听到过无数这样的声音。
    解释是没有用的，只能沉默。
    就在这时，耳边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
    颜芷瑜怔了怔，抬起头来。
    颜方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她的前面，而她的手正捂住她的耳朵。
    “小鱼，不要听。”
    温暖柔软的手掌隔绝了骂声，纤瘦的身体则隔绝了那些愤怒的视线。
    颜芷瑜感觉眼眶发热，鼻子也酸涩了起来。
    “姐姐......”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大了。
    即便隔着颜方薇的手掌，也能清楚地听到。
    “......像颜芷瑜这样的人，就是在浪费社会资源！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和最近新闻里那个爱国人士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拜托，杀人犯怎么配跟人家爱国人士比啊？人家可是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让这个世界越来越美好......她起到的作用却是反着的！”
    “说得很对，杀人犯就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不，不说提鞋了，同框都是对人家的侮辱！”
    颜方薇的眼睛渐渐红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豁然转头，走到了那些围观群众们面前。
    “不要再说小鱼了！你们这些人可知道，那位神秘的爱国人士是谁？”
    眼镜男怪叫了一声：“我们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
    “没错，我知道！”颜方薇咬牙扬声道，“这个人，就是正在被你们骂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