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索在整合运动的据点里显得不起眼。
    她周围不是健壮的乌萨斯熊熊就是各种感染者。偶尔还能看到萨卡兹的身影。萨卡兹如今可不多见，卡兹戴尔的战争让相当一部分萨卡兹返回家乡抵抗外敌入侵。
    只有那些失去萨卡兹认同的，已经在其它地方居住好几代的萨卡兹没有返回。也可以称呼这些萨卡兹为润人，他们有能力在其它国家过上不错的生活，逃离卡兹戴尔很久了。
    但暗索怎么看整合运动这些萨卡兹都不是润人的样子，他们更像曾经她见过的萨卡兹佣兵。时不时这些萨卡兹佣兵还会讨论卡兹戴尔的战况，分析战局。
    通过整合运动的渠道，他们拿到的战报滞后不算太严重。能清晰的看到目前卡兹戴尔把莱塔尼亚主力挡在卡兹戴尔外围拉锯。
    萨卡兹不往外打，莱塔尼亚人打不进去。
    对比以往卡兹戴尔被联军打着打着就压到老家的不利局面，这一次已经算萨卡兹的重大胜利。他们在正面把莱塔尼亚的大军挡在外围地带。
    战局稳定下来，这些接到军事委员会指令没有回国的萨卡兹佣兵松了一口气。他们开始专注于协助整合运动的任务。
    整合运动在龙门的人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乌萨斯群山之中发育很久的整合运动早就不是那个人手不足的小组织。
    眼下在龙门就有上万人，外围待命的两艘陆行舰上还有另外五千人。这都是战斗人员，没算后勤。
    感染者在泰拉的处境，整合运动的名声一起来哪怕是乌萨斯冰原也阻止不了那些想要投奔整合运动的感染者。
    加上保护伞提供的药物保证这些感染者病情稳定，他们很快就转化为可以发挥作用的人力。
    暗索加入后分到了整合运动成员的基本福利，包括每日食物还有治疗矿石病的药物。当然，食物还是罐头为主。
    对一般人来说没有每日工资只有足够的罐头领加上药物是很糟糕的待遇，对感染者来说完全不一样。
    很多感染者穷困潦倒的根源一部分是为了治疗矿石病必须买昂贵的抑制剂。另一部分是感染者身份导致干不了正经工作，收入微薄。
    暗索这样的感染者趁着身体机能还没彻底完蛋多少还能小偷小摸混口饭吃，时不时还主动被抓去近卫局蹭牢饭。
    整合运动管饭还管药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
    “小暗索，又在摆弄你的钩锁。”
    “怎么，奥托你想用？放弃吧，你那体重什么钩锁都撑不住。人家身轻如燕，你重的像头驮兽。”
    两位乌萨斯感染者没几句话就快进到全武行，展示一番乌萨斯传统摔跤，暗索带着笑容围观。
    整合运动就像一个大家庭，所以大家经常发生一些小‘冲突’，也算一种娱乐活动。乌萨斯感染者以摔跤、拳击这类活动为主，萨卡兹佣兵那就是神秘的萨卡兹游戏。
    至于什么是萨卡兹的神秘游戏，其实就是用头顶的角顶牛。既是一种娱乐，也是一种磨角的方式。
    萨卡兹人不爱用磨角石，要么用这种顶牛的方式跟伙伴互相磨一磨，要么就是拿把短刀、匕首刮一刮。
    暗索不太理解这些习惯，她没有角。
    那些菲林一类有尾巴的整合运动成员讨论怎么保养尾巴她倒是有参与，尽管她的尾巴非常短小。暗索是卡特斯，短尾种族。
    “小暗索，李芸队长喊你。”
    “来了！”
    挣脱热情的让人害怕的菲林大姐姐，暗索速度飞快的赶往同伴提示的位置。
    虽然那些热情的菲林大姐姐让她感受到长辈的温暖，但太热情她也吃不消。这些年长的感染者主要负责后勤，洗衣做饭这类杂务。
    根据内部的消息，很快就会把这些菲林大姐姐送出龙门。这是整合运动要开始行动的准备。
    将没有战斗力的后勤人员先行撤出，留下战斗人员就是一种简单动员。
    “长官，暗索报道。”
    “不用这么紧张。你身体都僵硬了。我听说你擅长情报收集？”
    “没错。再复杂的地方我也能找到入口。”
    “那就好。有个任务需要你的协助。”
    气色进一步恶化的李芸说话都带着一些气音，这具肉体进一步的虚弱已经让一部分整合运动成员看出端倪。
    他们表示了担忧，李芸本人还安慰了一番让他们不要担心。
    不同于整合运动中常见的矿石病发作，李芸的情况是感染者们也没见过的。免疫系统崩溃导致他现在各种毛病都来了。
    奥尔德姆不在意马甲会不会凉凉，毕竟他有备用的。在整合运动成员眼中那就是另一回事。李芸明显重病缠身也要为解放龙门感染者奋斗，鼓舞着其它整合运动成员坚定决心。
    暗索也是被鼓舞的一员，她接受任务离去时忍不住看了看咳血的李芸。这位不是感染者的龙，为了感染者正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
    她不知道一位龙是怎么加入整合运动这样的组织，为了一群底层奋斗。也许这里面有很多故事，可惜她多半是没办法得知。
    李芸活不了多久了，这一点她很清楚。
    哪怕这一次任务要偷的东西比较棘手，暗索也决意一定要拿下。偷东西是她的看家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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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仔、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你不说也没用，我们掌握的证据一样能让你牢底坐穿。”
    龙门近卫局、审讯室。
    陈已经跟被抓的犯人熬了十几个小时，哪怕她展示了李芸协助下收集来的证据，嫌疑人依然咬定自己没杀过人。
    他承认了走私人体器官、贩卖人口等罪行。唯独对自己杀人的罪行死不承认。
    按照龙门法律，他承认的罪行最多会判二十年。杀人不同，那有可能判死刑、下限也是个无期。经常翻阅龙门法律的他很清楚，所以死扛着不交代。
    青仔是龙门最大帮派一个大堂口的头头，换言之他是鼠王的人。他承认一部分罪行是为了赶紧坐牢，逃离鼠王的清算。
    背着鼠王干这些被明令禁止的活时，他就想好了退路。鼠王虽然可怕，却也不可能对关进龙门监狱的自己做什么。
    自家老大自从有了女儿后，变得软弱了。
    青仔跟着鼠王的时间非常久，是最早的那一批。他见过鼠王残忍冷血的一面，很难接受现在变温和的鼠王。也无法容忍鼠王的女儿想把帮派洗白上岸的举动。他这样的人，无法生活在光线明亮的地方。
    陈还在尝试突破青仔的心理防线，而青仔的目光却悄悄打量着另一位负责记录的警官。李芸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看他，转了几下笔。
    青仔收到信号，继续死扛。
    他跟整合运动有联系，至于是因为什么有联系那就不好说了。眼下李芸示意他死扛，那他肯定不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