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转职医生的奥尔德姆吸引了凯尔希的注意。
    她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找奥尔德姆讨论一些棘手的病症。她的哥哥精神状态不那么稳定，医疗技术很稳定。
    “林雨霞的情况没什么问题。术后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让她回家。陈晖洁的第二阶段治疗可以展开，我的设备已经到了。”
    “什么设备？”
    “维持她生命的设备。要切除她那半边源石化的身体，没有这种东西保不住她的命。你那套旧设备不要随便动用，泰拉人可没那么良善。”
    奥尔德姆对于凯尔希来骚扰他很开心，整个人明显精神不少。不过涉及到自家妹妹要动用一些特殊设备，奥尔德姆没有让步。
    那些随着罗德岛核心龙骨一起埋藏在地下的设备属于谁不言而喻，没有博士授权的情况下还是能不用就不用。毕竟自家妹妹在纠结要不要把博士挖出来，奥尔德姆得提前帮她做些防范。
    失忆的博士多半没什么攻击性，可要是博士只是假装失忆，那问题就很大。
    凯尔希已经自作主张唤醒过博士一次，奥尔德姆觉得她再来一次博士可能就要行动了。奥尔德姆已经通过多种渠道了解过博士上一次苏醒后悄悄做了什么。
    乌萨斯北方靠近无尽冰原的前文明采矿基地中的主机在之前接收过一道讯息。那是博士发出的确认信息，在确认还有多少前文明设备运作。
    遗憾的是采矿基地那时候埋在地下，无人操作下不会自动回复讯息。连个采矿基地都这样，别的前文明计划产物怕是好不到哪去。
    奥尔德姆偷偷用神威连接过博士发出讯息的装置，大部分没有回应。仅有的三处回应一个来自轨道上的设备，没什么用。
    另外两个就耐人寻味。其中能在大陆范围锁定的讯号来自拉特兰的圣城，返回的回应讯息是奇怪的乱码。神威分析这些乱码是特殊的暗号，拿不到制定时的规则没办法解析。
    不能在大陆追踪的那个非常特殊，神威借用哥伦比亚无数机器的算力和大量能源进行了一次定向能冲击探测。以哥伦比亚莫名其妙的所有移动城市大停电为代价，获取了具体位置、在深海。
    泰拉原始的海洋相当危险，不过根据奥尔德姆手下的人造人间谍传回来的讯息，如今的海洋有了很大变化。泰拉大陆靠海的大国伊比利亚似乎遭遇了灾难。
    奥尔德姆不打算自己靠近海洋，那很危险。他准备等博士醒了后，看看博士的状况做决定。不管大海中曾经存在过什么，肯定跟前文明脱不了联系。
    既然是前文明造物，那博士就是杀手锏。要探索海洋，那奥尔德姆一定会把博士带着。
    诸多前文明计划的失败在奥尔德姆预料之中，过于漫长的时间冲刷下，遥远的计划肯定有所偏差。泰拉人这个意外的出现加大了偏差幅度，是需要处理的障碍。
    在奥尔德姆眼里泰拉人不算人类，那自然是可以处理的。本质上就像是处理有害生物大规模扩散这类事情一样。
    这点上他的妹妹凯尔希跟他有分歧。
    奥尔德姆不想惹妹妹生气，所以他选择悄悄的搞事，暗中布置。先让泰拉人内斗厮杀，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放出能让它们自我毁灭的技术。
    上赶着去给技术那不好，容易被怀疑有什么不良居心。只要操作一番让泰拉人爆发世界规模的大战，它们中的一部分早晚会渴求他手里称得上禁忌的那些技术。
    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泰拉人只要拿到那些禁忌技术，自我毁灭就是时间问题。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奥尔德姆一直在制造混乱，加深矛盾。泰拉有很多矛盾没有炸完全是因为矛盾双方的力量差距悬殊，弱势的一方选择了隐忍，双方还能谈谈。
    只要奥尔德姆把弱势的一方扶持起来，那矛盾深刻的双方肯定谈不拢。最后必然演变成可怕的冲突。莱塔尼亚和萨卡兹现在扭打在一起就是这个道理。
    “我听说你在给那些萨卡兹的孩子编写源石技艺教材？”
    “教一教免得他们自己瞎搞，萨卡兹多容易变成感染者整个泰拉大陆都知道。那些教材也不是我编写的，是巫妖搞得，我负责把他们那乱七八糟的原始教材重新编成简单易懂的书。”
    萨卡兹的新学校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课程，凯尔希通过阿斯卡纶了解了情况，认为有必要询问奥尔德姆。源石技艺课程有一定危险性，奥尔德姆这个人也没个度。
    他眼里不管什么术式都是可以教的，跟某些萨卡兹巫妖的思考回路有些像，没有顾忌。
    在卡兹戴尔待过的凯尔希可以负责任的说，某些萨卡兹巫妖的研究称得上可怕。他们一直在探索各种不应该窥探的领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研究着源石技艺。
    莱塔尼亚那些危险的高塔术师跟巫妖简直是志同道合的好伙伴，双方的关系一度非常亲密、都是喜欢搞危险源石技艺实验的主。
    奥尔德姆清楚这一点，他甚至比妹妹凯尔希看的更深。那些萨卡兹巫妖过去跟莱塔尼亚人混在一起搞危险的源石技艺研究，未尝没有一层‘这里不是家乡，随便搞’的保险思路。
    毕竟莱塔尼亚那个地方花钱就能买来感染者做实验，那些巫妖回到家乡卡兹戴尔后，奥尔德姆跟军事委员会中的某些人合计一番，给他们提供莱塔尼亚的战俘做人体实验。
    实验依然要做，只是原材料的获取方式出现了变更。
    在卡兹戴尔就不适合买感染者来做实验，卡兹戴尔遍地都是萨卡兹感染者，这行为很不好。奥尔德姆积极的替巫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换来了他们编写的各种源石技艺手稿。
    除了那些萨卡兹术师常用的术式，还有各种奇怪、危险的巫术。奥尔德姆来者不拒，把这些东西统统纳入全新的萨卡兹源石技艺教材。
    奥尔德姆不在意下一代萨卡兹会不会培养出什么搞奇怪巫术实验的兴趣，不如说那是他想看到的。
    源石不是简单的产物，对它的研究越深入，危险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