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的担忧奥尔德姆这个人精自然能看出来，但他就当没看见。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伊芙利特身上，或者说短暂现身的炎魔碎片身上。
    只是一块本体的碎片就有这样的破坏力。很难想象完整的本体得是什么怪物。不过考虑到萨卡兹的情况，奥尔德姆觉得这也正常。
    萨卡兹近几代才冒出一些强悍的杂血魔王，在更久远的时代，类似炎魔这样足够强大的萨卡兹部族有更大概率诞生出魔王。这倒不是说血脉能决定一个人的上限，恰恰相反、萨卡兹纯血能决定的是下限。
    泰拉强大的种族基本都是这类情况，她们有着更惊人的下限强度。上限那就取决于各人的实际努力情况，有所不同。而泰拉普通种族中大部分下限强度没有保证，倒是上限一样有攀登顶峰的存在。
    奥尔德姆认为，这是普通泰拉种族更大的人口基数导致的必然结果。按照自然界的生态系统，越是强大的猎食生物、数量越少。泰拉人虽然不能按照单纯的野兽来算，多少也有一些类似的地方。
    在泰拉强大的种族往往人不多，人口没那么庞大。也不好说这是什么因素导致的。
    呼喊他的塞雷娅有着鲜明的特征，一看就知道是位瓦伊凡。这是一种亚龙种。下限没有纯龙种德拉克那么离谱，相应的数量也没有德拉克那么稀少。
    按照奥尔德姆掌握的情报来看，真正的德拉克怕是就剩个位数存在。瓦伊凡不一样，她们怎么也算泰拉很多地区都有分布的小型种族，数量有一定保证。
    塞雷娅可不知道奥尔德姆心底在想些什么，她看着不停劝告的欧内斯都，怒气值悄悄上升。
    “伊芙利特！醒一醒！我不会伤害你的！”
    欧内斯都靠近后大声呼喊的话让塞雷娅本来都要挥动的‘沉睡之拳’停下，转而换成单手推搡。
    敢冒着危险上来劝说实验体的人，怎么也不算坏人。
    没看帕尔维斯跑的比谁都快，头都不回的开溜。那才是正常的莱茵生命研究员，欧内斯都完全是个异类。
    帕尔维斯跑了也没用，塞雷娅回去以后肯定要跟他算账。关于奇怪的海顿制药和自家莱茵生命的联系，还有他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人体实验！
    帕尔维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不回莱茵生命本部。
    作为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处理过很多其他科引发的事故、危机。整天给这帮人擦屁股，她能有什么好脸色就怪了。她心底积压的负面情绪是非常可怕的，以至于她现在时不时都会想想，莱茵生命还是原来的莱茵生命吗？
    科学研究应该有边界感，应该有严格的规矩。这是塞雷娅这些年来逐渐明悟的道理。
    塞雷娅往欧内斯都身边靠显然是打着捞他一把，防止他劝说失败被不安定的实验体杀死。可在操纵伊芙利特身体的炎魔碎片看来，这景象就是另一回事了。
    它共享了伊芙利特的记忆，自然清楚欧内斯都是个外族人里少见的好人。至少在伊芙利特的观感来说，欧内斯都在她心里是第一位的。
    现在那个烦人的危险瓦伊凡靠近欧内斯都，她想干什么？
    双方微妙的误会，导致接下来的战斗变得愈发激烈。一时不察的塞雷娅都没顶住炎魔碎片这波突然的爆发，被她突破了防线。她焦急的起身，看向欧内斯都。
    结果欧内斯都只是被伊芙利特抓着衣领，丢出了厂区。
    那些被炎魔碎片一拳打融化的研究员可能有意见，都是研究员，怎么还搞差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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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伦比亚制药公司海顿制药在对实验体伊芙利特进行非法的人体嵌合实验，但实验失败，实验体内部的力量爆发，海顿制药受莱茵生命投资的一号实验室被实验体焚毁，大片厂区也受到波及烧毁。
    实验室所有者海顿·拉姆特意外身亡，善后调查正在进行。
    以上这些跟欧内斯都关系不大，他在事故后被调回莱茵生命本部述职。经帕尔维斯大力举荐，担任他的助手。
    老山羊不情不愿的举荐背后显然不简单，说不得被欧内斯都威胁了什么。
    从结果来说，欧内斯都成了治疗伊芙利特的小组中重要的一员。当然也不是说老山羊推荐他就立刻得到某位总辖的认同。欧内斯都这么顺利的上任，离不开他在莱茵生命总部都麻爪的情况下救活了不明原因器官衰竭的伊芙利特。
    一次抢救，他那不科学的医术就展露无疑。
    有小道消息说防卫科的塞雷娅主任也推荐了欧内斯都才是最关键的助攻，也不知道真假。
    “所以说还是要继续嵌合疗法？”
    “暂时的。欧内斯都，我能相信你吗？”
    “那要看你需要我做什么。”
    “拖延治疗进度，我总觉得帕尔维斯这套疗法有问题。”
    “我能拖延的时间不多。这里有很多专家。不管你要查什么，最好快一点。帕尔维斯现在有上面支持，很难说他会不会动手脚。”
    欧内斯都一开始对塞雷娅不太信任，不过在她私下里告知会调查事件内幕后，欧内斯都决定信她一次。主要是欧内斯都清楚，以自己的能量要阻止实验继续，不太现实。
    他可以拿着把柄威胁帕尔维斯把自己放进医疗组，但更多地那就做不到了。
    塞雷娅有那个地位，他不信她也没别的方法。或者说，如果塞雷娅也有问题的话，那欧内斯都只能采取最终手段。
    另外一方面，就是源于塞雷娅回到莱茵生命总部后认出了欧内斯都这位老同学。
    基于马甲的过往经历，奥尔德姆怎么也得给曾经追求的女神一点信任。相对的，塞雷娅对他的信任度也有上升。
    老熟人终究是特殊的存在，尤其是欧内斯都这种曾经给她递水、送拳套把后勤全包揽的熟人。至于她曾经拒绝欧内斯都告白的事，塞雷娅压根没在意。
    她的情商运作模式直来直去，很难注意到这有什么问题。
    倒是跟她关系亲密的其他朋友察觉到了乐子，不断追问下发现了大瓜。
    “……缪尔赛思主任，我都说了那是年轻时代失败的尝试。”
    “不要灰心。我给你参谋参谋，或许现在的你有机会呢。”
    生态科主任，精灵一般的女人缪尔赛思最近缠上了欧内斯都。让他有点头痛。她从塞雷娅那边问出了欧内斯都曾经跟塞雷娅的往事，兴趣立刻拉满。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补了什么剧情，欧内斯都一眼就能看出，缪尔赛思想的剧情跟实际情况必然是差异巨大的、甚至搭不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