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双手捂耳,下一秒小灵灵震天的咆哮声便传入耳中。
“臭天斩,你来干嘛?你过来就过来,居然还不隐匿行踪,你是觉得自己出场很威风吗?你知不知道现在阁主娇小柔弱...........”
直接唬得天斩一愣一愣的。
“呼呼呼,算了,好歹你也是天下第一剑,有你在,阁主的安全还是有点点,就一点点保证。不过.........”
小灵灵此刻是一段红绸,现在的情形就是一段红绸绕着一柄剑,骂骂咧咧,最后才喘着大气平缓呼吸。
一段红绸竖直身段,上下打量着天斩剑,看得直摇头。
天斩剑威名在外,虽见到的人很少,但江湖之大,不妨还是有人会认出这柄剑。
尤其是之后,阁主还要去天启城呢,那里可是萧家人的地盘。
“这就拜托小灵灵了。”
盼兮伸手顺了顺身前漂浮的红绸。
小灵灵深思熟虑地点点头,看来还是要靠我小灵灵,靠这蠢剑,它家阁主的安危,危矣!
一段红绸瞬息间缠绕在天斩周身,将天斩剑的外貌包得严严实实,任是谁也看不出这是天斩。
外人只道是:一柄包得跟个送礼之物的剑。
天斩剑动了动,环绕盼兮飞了一圈,适应着身上缠绕的红绸,惊喜地发现,一点也不阻碍它打架。
【小灵灵:别跟个傻子似的,以后你,和我一起保护好阁主。】
【天斩:那当然,我们剑绸合璧,肯定能保护好阁主的。】
【盼兮:好了,我们现在要赶去喜宴,以后我们就在识海沟通。】
盼兮从怀里掏出珠贝面具,掩下她惊艳绝伦的面容。
天斩自动贴在她背后,红绸轻缠,看上去像是背了一柄被红绸缠绕的硕大之剑,更显盼兮身姿纤细。
实际上,天斩一直都凌空贴在盼兮背后,小灵灵为避免人群中过于显眼,才虚虚缠在盼兮身上,让人看上去,她正背着剑。
顾家门外,一人一剑一绸看着晏家门外宾客如云。
【小灵灵:阁主,我们没有请帖,要怎样进去啊?】
【天斩:我可以带阁主进去啊!】
红绸收紧,天斩呼吸一紧。
碎了碎了,剑身快碎了。
【小灵灵:你傻啊,没看见那边有两只鬼在看着吗?】
红绸一端往天上一处地方,指了指。
远处一方高楼上有两个黑点。
“等,等他们来抢亲。”
到时候,谁还守这门口啊?
进去,不就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吗?
不久后,门内便传来人群纷扰的声音、以及兵器交接的打斗声。
面具下嘴角浅浅勾出一抹笑,自信淡然地走向顾家大门。
果然,人无时无刻无不爱看热闹。
打斗声便是从人群中传来,可人群拥挤,将里面的情形包裹的密实,盼兮无法看清楚现在是何种情况。
但看前方人群时不时发出的惊呼,想来里面的打斗,十分精彩。
“我白喝你那么多酒,今日我就还你这份恩情。只要我一出枪,你就头也不回地跑——”
忽然,人圈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阮澜烛?
盼兮想进去里面一探究竟,可奈何如今这具身子比上一个世界的差劲许多。
只能无奈地双手紧扣,眉头紧皱地等着。
随着另一道清朗声音喊出“琉璃”二字,转瞬不久,整个顾府地动山摇,一头洁白如雪的巨蟒从盼兮头顶的屋檐,顺滑而下。
此巨蟒头有犄角、通体莹白、身长十丈。
而刚刚遮挡盼兮视线的人群,皆在刚刚的地动山摇以及白蟒现身后,纷纷推搡着离去。
终于,偌大的顾府,除了顾、宴两方人马之外,就剩下来抢亲的两名少年,以及面戴珠贝,背着一柄红绸剑的盼兮。
盼兮也终于看清那两名少年的模样。
其中一个,眼睛下的两滴泪痣,跟阮澜烛长得一模一样。
但其眉宇间的江湖气,却在跟盼兮解释,他不是他。
【小灵灵:阁主,中间那两个就是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没想到,年轻的他们这么俊俏。欸,那个长得跟阮澜烛好像啊。】
【盼兮:嗯,因为是同一个演员饰演的,但他不是阿烛。】
小灵灵听出了盼兮话中的忧伤,默默闭上了嘴,还顺便将天斩的嘴也闭上。
天斩:“............”我没说话啊,干嘛封住我的嘴?
在白蟒现身后,慧眼之人已经将站在白蟒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身份道出。
原是大名鼎鼎镇西侯的世孙、温家家主温毒仙的小外孙:百里东君。
盼兮从百里东君恣意的风姿,便知他从小到大都深受家人的宠爱,没吃过什么苦。
这跟司空长风不一样。
或许因为是长相原因,盼兮的目光更多地留在了角落里持枪站着的司空长风。
也就没有错过他眼中在得知百里东君身份之时,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恍惚。
或许盼兮的目光过于坦诚,毫无避违。司空长风注意到对面一个背着一柄被红绸缠绕的剑的戴面具姑娘。
司空长风见那位姑娘目光毫无杀意,身姿挺直,周身气息干净,甚至令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他便朝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次天斩抢先小灵灵出声。
【天斩:阁主阁主,他在跟您打招呼耶,好有礼貌一小子。不错不错。】
“是啊,真有礼貌。”
盼兮轻声呢喃。
小灵灵见自己被一柄傻剑抢了话,再次默默将红绸缠紧。
天斩:断了,断了,真快断了。
等盼兮重新将目光汇聚在这场抢亲中,便有俩人带一棺材从天而降,落于众人眼前。
真正抢亲的人,来了。
从晏家二姑娘宴琉璃当众宣布自己要嫁给已故的顾洛离,晏家不顾百里东君的身份欲杀百里东君,再到因百里东君因脚下白蟒被人捆住导致从白蟒头顶掉落,而被司空长风接住。
盼兮一直都是以观望者的身份,安静地观看这一切。
甚至还在一堆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桌椅中,找到一套完整的,安稳地坐下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