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品酒比试正式拉开的帷幕。
而盼兮也等到一些有心之人。
“嘎吱——”
盼兮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
“应弦,见过盼兮姑娘。”
盼兮听见身后来人自称“应弦”,头也没转,道:“应弦姑娘,你是替谁来的?”
应弦保持着拱手作揖的姿势,只是抬起眼帘,从交叠的手上,抬眼望去。
“替应弦的主子。”
珠贝面具下的樱唇轻轻扯出一抹暗含深意的笑。
真有趣!
是替主子,而不是替青王。
“主子想借姑娘一臂之力,报酬可任姑娘随意提。”
“你家主子已经有那么多张手臂了,又何须借我一个小小女子之力呢?回去告诉他,若他敢砍去他所有的手臂,我借他又如何。”
就怕他不敢。
“姑娘,主子是........”
应弦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楼下的百里东君朝盼兮喊道:“盼兮,小灵灵今日有出来吗?”
盼兮的衣袖下,一抹红绸露了出来。
百里东君一见,笑容憨现。
“小灵灵,借我用一下,等我赢了,我送你三杯十三年的秋露白。”
百里东君还未在这场比试中得出胜负,便已经用那头顶上酿了十三年的秋露白做报酬。
可谓是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怕。
引得人群又发出一股声讨的浪潮。
红绸一动,盼兮便知其心意,缓缓伸出玉手,红绸自洁白手腕上飞出,落在百里东君的手掌中。
因应弦站位隐秘的原因,无论是楼下的百里东君,还是平层的柳月众人,皆无人察觉盼兮的雅间内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盼兮微微侧过脸,看见隐瞒角落那道身影,冷声道:“你该走了。”
“主子还有一句话,要应弦转达:今日楼下中多了几只老鼠。话已转述,那应弦先告辞,借力一事还望姑娘能认真考虑一二。”
“扣扣扣—”
“进来。”
几声敲门声后,门外小二得到门内人的应答后,才缓缓打开门进来。
将精致的果盘轻放在盼兮一侧的茶几上,还将一张小纸条搁在盼兮的桌上。
随后,小二恭敬地退了出去。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仅仅是一个“君”字。
这些人是知道她今日要随李长生离开天启,所以都聚在今日找她?
不去!
要有诚意找她的,就应该跟应弦一样,亲自来。
托人给了她一张纸条,就要她亲自过去。
脸还真大!
没有了接二连三的邀请,接下来,盼兮认真地看着楼下的品酒比试,也终于算是亲眼见到了百里东君的七盏星夜酒助萧若风破镜的惊艳一幕。
“果然,徒弟的七盏星夜酒还是比不过师父酿的。”盼兮不禁嘀咕道。
比试的结果毫无意外,百里东君,胜!
盼兮如星眼眸含笑地看着楼下,正开心地朝她挥手的百里东君。
“咕噜——”随着楼中用以照明的灯笼转动,数道飞镖从暗处射出,飞镖的目标主要是台中央的几人。
围观比试的百姓一见这场景,已经惊慌失措,煞白着脸你推我推地匆忙逃命去。
随着无情的飞镖而出的,还有隐藏在暗处几道人影。
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面戴纯黑面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人似的。
“哒——”第一声响指,乱飞的飞镖应声而碎。
“哒——”第二声响指,四名杀手便被一股无形的力击飞,飞到周围的柱子或者栏杆上,暂时晕厥了过去。
刚一跃至半空中的萧若风,见状只能硬生生地重新落回地面。
“光天化日之下,敢在这天启,在人群中行凶,罪名应该不低吧?那么,这几人就劳烦琅琊王好好审问了。”
盼兮站在二楼围栏处,手还保持着打响指的姿势。
“本王必当严惩不贷。”
萧若风说话的时候,明显是看着另一处雅座上的人说的。
而前不久潜入盼兮雅间的应弦,此刻就恭敬地站在那人的身后,以一种护卫者的姿态,守卫着雅座上的人。
雕楼小筑外,李长生早已驾着百里东君的神驹和车厢子,等在楼外。
此行,司空长风因师命来天启取一样东西,取完东西还需要回药王谷一趟,故司空长风只能忍受再次与盼兮短暂地分别。
百里东君虽然不舍这么快就要与兄弟分别,但临行前送了一壶十三年的秋露白给司空长风。
盼兮看着站在她身前的司空长风,看着他眼中化不开的不舍,安慰道:“我等你!”
只一句“等你”,便让司空长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她许下的承诺,她就一定会遵守。
只要她等他,再未见到他之前,她都不会再次消失不见。
但还不够.........
“小兮,之前你欠了我一样东西,现在我想取回。”
盼兮:“?”
盼兮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儿放了司空长风的什么物件,眼中满是疑惑。
但抬眼见司空长风神色严肃认真,她脑海不断回忆与他的相处,回想是不是真的欠了他什么。
忽见眼前人俯身而至,一抹湿润的吻印在盼兮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令盼兮忍不住脖子一缩。
盼兮立马捂着刚刚被吻的地方,睁大双眼,惊诧又狐疑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餍足的人。
除了吻,她刚刚还感受到了,她的脖子被人舔了一下!
百里东君已经将眼珠子瞪得如铜铃般大,举着秋露白,他感觉他的酒,白送了。
李长生刚刚还握着缰绳的手,一颤,手心只余零星的破布。
司空长风露出明媚的笑,道:“这就是我要取回的东西,毕竟都欠我一个世界了。小兮,你不会耍赖吧?”
“我活了那么久,还没听过一个吻,能欠一个世界这么久的,不妨说来我听听。”
一道寒冷的声音从盼兮身后冒出,那声音如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冰。
刚刚还坐在车辕的人,一个闪身,眨眼间就到了盼兮身后,垂落的白发与身前人扬起的乌发交缠。
司空长风见此情景,对李长生的那点小心机是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哼笑道:切,都是他玩剩下的。
这些虚的,还不如实的来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