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很快发现了他,迎了上去,“回来啦?怎么愣着?”
蒋瑾琛也很快站起身,躬身问好,“少帅,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吧!宋逸之心想,真真是孽缘,越不想见,偏偏隔三差五地见!
缓缓走进客厅,吵吵朝他咧嘴一笑,“爸爸!这是瑾琛舅舅。”
宋逸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她又继续低头画画。
阮颜解释道,“在港城就想请琛哥吃饭了,一直没请上,今日凑巧在街上碰见了,便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顿便饭。”
“不请自来,叨扰了!”蒋瑾琛适时开口。
宋逸之勾了勾唇角,缓声道,“欢迎!”
还能说什么,请到家里已经是再妥帖不过的做法了,要是阮颜和他两人去吃饭,估计自己会被醋死!
很快下人便备好了饭菜,宋逸之又命人开了好酒招待。
三杯下肚后,宋逸之漫不经心地问道,“听闻蒋队长此次来京南,是和在这边读书的表妹同住,可是好事将近了?”
蒋瑾琛早已升迁,现在在广城总局任刑侦大队队长。
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他才抬起深邃的眼眸,“少帅日理万机,还关注此等小事,真是用心良苦啊!”
宋逸之扯扯嘴角,“蒋队长是警局栋梁,你的终身大事是私事也是公事,我自然会留意一二。”
蒋局长退休在即,肯定是希望儿子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宋逸之不过让人指点一二,古人云成家立业,尚未成家,如何担得起广城总警局这个担子?
蒋局长也是个妙人,做事雷厉风行。
没多久蒋家便传来消息,蒋大少和徐家表妹相恋多年,情投意合。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宋逸之听到消息,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变好了。
打铁趁热,再给他制造个为期一年的公干,一切水到渠成!
等他再回广城,自己和阮颜都二胎了。
“多谢少帅‘关心’!”蒋瑾琛起身给宋逸之倒酒,“我敬您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宋逸之继续说道:“既然吵吵叫你一声‘舅舅’,那以后也算是亲戚了,等你成亲时,记得请我一杯喜酒。”
“不过是坊间笑谈,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蒋瑾琛笑笑,“不过无论成亲与否,小颜的这一声‘琛哥’,吵吵的这一句‘舅舅’,都不仅仅是个空洞的称呼,在她们需要帮助时,我必定全力以赴!”
宋逸之笑容很淡,“蒋队长多虑了,有我在,她们哪会遇到什么困难?”
蒋瑾琛点头,“那是,少帅能力卓然,权势滔天,定不会让她们受委屈!只不过我这个兄长,这么多年守护小颜,已成习惯,您也知道,有些习惯,一旦养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阴魂不散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闻言,胸腔中的无名火又开始往上冒,偏偏他对阮颜多次帮助又是事实,宋逸之一下子竟然被怼的无言以对,只能拼命喝酒。
蒋瑾琛今晚似乎也很有兴致,两人一来一回,很快就把两瓶白酒喝完了。
吵吵早睡,阮颜便先陪她上去洗漱休息。
宋逸之俩人更是敞开了喝。
到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懵了,蒋瑾琛竟然开始推心置腹,“少帅也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希望小颜幸福美满,人生顺遂!”
宋逸之轻哼一声,“我爱慕她多年,命都可以给她,跟我一起,岂会不幸福?”
“多年?呵呵!”蒋瑾琛轻笑,“如果感情可以用时间长短来计算,我未必会输你。”
宋逸之一拍桌子,轻嗤道,“就知道你心怀鬼胎!”
酒意上头,蒋瑾琛按着太阳穴,声音略带唏嘘,“你错了,我向来是君子坦荡荡,小颜更是由始至终都当我兄长,成王败寇,我早就认了!”
宋逸之听后心情并没有好多少,“软软又不缺兄长,你有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一把年纪了,还没成亲,像什么样子!”
蒋瑾琛哈哈大笑,“少帅这是怕我?防我吗?”
“怕你?就凭你?”宋逸之嘴角往下沉,“我不过是替蒋局长操心罢了!赶紧回去好好筹备,我就等你这杯喜酒了!”
蒋瑾琛慢条斯理地回答,“少帅放心,结婚生子是大事,若是我成婚,定不会藏着掖着,必将告知亲朋,不让人生徒留遗憾!”
宋逸之又被戳中了痛处,他和阮颜的婚事,至今极少人知晓,吵吵的存在更是低调得不像话。
哼,等回了广城之后,他定要找机会广而告之!
后来也不知道喝到几点,宋逸之第二天醒来时仍是头痛欲裂,酒意未散。
好在行装都是早早打理好的,一家人坐上了回广城的专列,宋逸之继续补眠,一直到晚上,才算精神些!
阮颜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琛哥感情这么深厚了?居然通宵喝酒?”
宋逸之不欲多谈,恨不得将此人抛诸脑后,所以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高兴!”,随后便扯开了话题。
列车平稳地疾驰在铁轨上,哐当哐当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像是一首交响乐。
车厢内宽敞明亮,吵吵兴奋地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不时发出惊叹声。
丁雨丁雪也是满脸笑容,有种重回故里的兴奋。
当“广城”那两个大字映入眼帘,阮颜的心跳陡然加快,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终究,还是回来了!
回城的具体时间,宋逸之只通知了几个亲近的人,可进入台时,发现站台上仍是站满了人。
车门开启,宋逸之率先下了车,而后才转身扶了扶阮颜。
“少帅!夫人!”两列整齐的队伍,熟悉的绿色军装,都是宋逸之的亲信。
宋逸之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让大部队先退下。
很快,站台上仅剩下左崇明夫妇,邓子宇夫妇,还有阮翔和周佳佳。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阮颜早就红了眼眶,只不过刚刚人多,一直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