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要，不要滚蛋。”
    赵羲彦嫌弃道，“反正我拿十五匹也是拿，还不用看你们的脸色。”
    “我也没说不要不是？”
    魏老二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我们还会不支持你嘛。”张老狗也讪笑道。
    “切。”
    赵羲彦白了他们一眼，懒得和他们多说。
    冯书记则打量着赵羲彦，不由苦笑道，“你小子慢慢来不挺好的，何必去得罪王辅卿呢？”
    “唔。”
    魏老二小心翼翼道，“冯书记，那王辅卿是什么人？”
    “工业部部长。”
    一直没说话的王一诺悠悠道。
    “部……部长？”
    三位村长脸色大变。
    部长是什么级别，他们想都不敢想。
    “我那不叫得罪他。”
    赵羲彦掏出烟散了一圈，“他一个部长，我只是个小人物……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们纯属理念不合。”
    “比如说我问你要马也是一样的，你也会顾虑，其他村的反应不是？他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轧钢厂又是办报纸，又是办运动会的，其他厂他自然不好交待。”
    “那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冯书记打趣道，“你二十岁都没有，上了正处……这放在解放前也是非常罕见的好吧，你再等几年，等你站稳了脚跟，那什么事都好做了嘛。”
    “哎。”
    赵羲彦叹气道，“什么事都等几年，当年我们的先辈上战场的时候，明知道先冲上去要死……为什么他们不等战友先冲上去呢？”
    “唔，也是。”
    冯书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我和靳有为是同学，他写信托我照顾你……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只要是好事，我尽量支持你。”
    “谢谢书记。”
    赵羲彦感激的点点头，“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要三十匹马不过分吧……哎，书记，你别走啊。”
    “你再特么跟我提马的事，我和你拼了。”
    冯书记回过头，板着脸看着他。
    “不提，不提。”
    赵羲彦讪讪的摆摆手。
    这小子的脸皮是怎么长得？
    三位村长大为震惊。
    傍晚。
    李泽和张老狗随车去了县城。
    “书记，您慢走啊。”
    赵羲彦笑眯眯的对着车子摆手，等车子消失不见后，才收敛起了笑容，“李保红，把村干部都喊上，村支部开会……”
    “是。”
    李保红立刻去摇人去了。
    “赵村长，你们开什么会，我可以旁听吗？”魏老二舔着脸道。
    “去你的。”
    赵羲彦指着清水河道，“你赶紧把你太公去处理了，他妈的，天天在那碰瓷……”
    说着掏了五块钱给他。
    “嗨，村长，我太公不会介意的。”
    魏老二话是这么说，可手脚却一点都不慢。
    “妈的，他天天来找你是怎么？你怎么知道他不介意？”赵羲彦蛋疼道，“赶紧滚，去烧点纸钱拜祭一下……要是他晚上来找我，我他妈扣你一匹吗？”
    “我去。”
    魏老二大惊道，“村长，你放心，我会和我太公好好说的……他要是敢来找你，我他妈一分钱都不给他。”
    “滚。”
    赵羲彦瞪了他一眼后，带着王一诺朝着村支部走去。
    魏老二也疾步走向了下河村，进了村就开始嚷嚷，“别他妈让太公在水里泡着了，赶紧去几个人，把他给弄出来，他晚会要是托梦给赵……不是，托梦给我，我宰了你们。”
    ……
    村支部。
    “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我就长话短说。”赵羲彦沉声道，“我们现在纸厂还没弄好，所以我决定打造几条马车线路……”
    说着就摊开了怀柔地区的地图。
    “第一条线以我们李家屯为起点，从我们李家屯到怀柔……双马拉车，让李节文打几个车厢，至于轴承什么的，去四九城去买。”
    “村长，我们这上县城的人也不多啊。”李云小心翼翼道。
    “以前是腿着去，那自然不多。”
    赵羲彦悠悠道，“现在固定两班车，早上九点一班，下午三点一班……一毛钱包来返，如果要运输货物，到时候你们看怎么定价。”
    “还可以拉货？”
    李保红等人微微一愣。
    “主要就是货运，你他妈闲的蛋疼天天跑县城？”赵羲彦白了他一眼红，再次划线，“再以两百里以外的陈家岗为基点来返……李保红，你去那边的村子里买个屋子，给我们的车夫当据点。”
    “嗨，还买什么，找他们村子里要件破屋不就行了吗？”李刚不以为意道。
    啪！
    李云和李雨同时给了他脑袋一下。
    “该。”
    李保红瞪眼道，“村长说你就听着，再他们插嘴，我打死你。”
    “房子一定要买，最好是宽敞一点的。”
    赵羲彦指着怀柔地图道，“我们的目标是做一条所有村子到怀柔县城的公交车网络，然后再从村子到村长的路线也做出来，简而言之，整个怀柔的公交、货运，都是我们的。”
    啪啪啪！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这目标要是真做起来了，那该多少钱啊。
    “少拍马屁。”
    赵羲彦笑骂道，“马一定要养好，定期要做检查……所以我们要在李家屯开辟一个养马场出来，最少后二十年，我们基本上都要靠着牲口运输，所以哪怕我们纸厂建立起来了，这一块也不能放。”
    “村长，那二十年后呢？”王一诺好奇道。
    “如果我能在这里待二十年，我就把整个怀柔的路给他修好……然后我们通汽车。”赵羲彦叹气道，“可这不是我说了算的，甚至冯书记说了都不算。”
    “冯书记说了哪能不算呢？”李保红诧异道。
    “天上能掉钱下来是怎么？他说你们修，钱呢？钱从哪里来？”赵羲彦撇嘴道。
    “那是，那是……”
    李保红讪讪一笑，没敢接话。
    “大概的事就这么多，剩下的事，等马来了再说……李云，和李节文还有李泽商量一下，看马能拉多少斤，然后按照不伤马的标准去定车厢。”
    赵羲彦掏出烟散了一圈。
    “是。”
    李云站的笔直。
    “李雨，我他妈和你说几天了，扫盲班呢？”赵羲彦板着脸道，“是不是非要我自己动手……”
    “不是，村长，这人不都在工地上吗？”李雨额上见汗。
    “他妈的，你先选地方，然后让小孩子进去读书，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你是怎么当上妇女主任的？我弄头猪来都比你灵光……”
    “村长，我错了。”
    李雨顿时被骂的眼泪汪汪。
    李保红等人那是大气都不敢喘，甚至看都不看赵羲彦一眼，这万一被当成挑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