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此暗中窥伺之人哪个不是心有龌龊之徒,这种屁话最大的诚意,恐怕只在说出口的那一瞬。
蒙眼妇人没有在意郝姓背刀客的目光,而是顺着这人指引,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人。
那是一对将行就木的老夫妇。
老夫妇发现蒙眼妇人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
蒙眼妇人从未听说过两人,不过方才竟没能看出这两人也是同道之人,足以证明他们的不简单。
蒙眼妇人也笑着示意。
她同时对三人道:“我已确认酒楼中几处可疑之处,三位若是愿意同行,我可共享出来。”
老夫妇中老妇人一言不发,只遥遥望着那座酒楼。
倒是老汉瞧了两眼蒙眼妇人,点了头。
四人间这就算一场临时的联盟了。
在遇到到巨大危难或是大机缘前,这种临时联盟在这危险的四商城中还算牢固。
除去四人,此外还有好几个小团体已然做好口头结盟。
这些时间可不是在白围观,大多数人都在暗中谋划如何避开或是越过那两座剑阵。
来者几乎都是半圣,七品剑阵杀力卓绝,正面对抗说不准就要交代在此。
不过以旁门左道规避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毕竟剑阵就在眼前,尽管让他们钻研。
老妇人突然开口道:“有人动手了。”
蒙眼妇人当即睁开那只金色眼珠,落在酒楼当中。
果不其然,有两个黑衣之人从一扇窗户小心翼翼翻了进去。
只是没走几步,数千道剑光共斩两人!
而就在此时,数道流光主动飞入酒楼当中,两座剑阵被大半威能都被牵引,眼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
“我们也去,我来带路。”
蒙眼妇人不甘落后,从酒楼上方进入,为的正是那座天字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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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今夜不早了,不妨与我一同进城,改日再离去?”
白磷一把拉住扭头便走的师姐,连忙劝道。
冷千璃握着长歌用力敲在白磷手背,道:“来日方长。”
白磷吃痛,一松手,冷千璃便丢下长歌,御剑远去。
若是没有特殊原因,她从来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白磷微微叹气,看来只能日后再想法子。
与白磷不同,慕白衣倒是有几分窃喜,这几日最大的阻挡总算是离开,接下来应该会顺利不少吧?
白磷大步迈进这座夜里依旧还热闹的大城,慕白衣跟在他身侧。
那一夜过后,三人几乎没有遇到过太大的麻烦,一路顺遂。
其实要不是白磷一边应对袭杀,一边主动去斩杀那些阴魂,或许还能早两日回来。
不过还不算太晚,商展开启了五日,他也就迟了五日,有小账房在,果茶应当出不了什么纰漏。
唯一难办的其实还是小账房。
不过还好,在猿猴傀儡指点下,那十来根丝线最后有三根炼成了可以炼化的宝物。
虽然比不上原本的丝线,但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器,可以继续熔炼进各种材料,还有小概率提升品秩的可能。
若是有机会,没准还能补全畏热这个最大的缺陷。
他特意提前熔炼了一根,使其外表晶莹剔透,细看内部还有雪花充斥,极为美观。
这东西送给小账房应该能过关了。
白磷左右打量,因为商展缘故,城中依旧热闹的很,在这夜间也依旧人来人往。
商展其实不限位置与商品,商户们可自行展现自己的好东西。
只是四大商会为了省事,布置了一座展厅,里面只放够格的物件。
当然,这也不影响各家商户的热情。
街道两侧是随处可见的新鲜玩意。
慕白衣的视线中就没少过某人,此前因为冷千璃,她还有所收敛,大多时候都是用余光,眼下在这边上尽是路人的街上,她反倒更加大胆几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白磷自然有所察觉,不过也没当回事,说不定只是慕白衣怕走散而已。
他也不仔细想想,就算真走散了,寻起来又有多难?
慕白衣今日依旧是一身青色,只不过特意换上了他赠与的青色长裙。
她很喜欢这件裙子,怕损了脏了,因此穿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瀑般的青丝用他给的簪子简单束起,看上去十分清爽。
即便是这样的慕白衣,依旧光彩夺目,让无数路人为之瞩目。
慕白衣没有感觉,站在她身边的白磷莫名有几分得意之色。
虽然慕白衣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但这么一个美人站在身侧,许多羡慕的眼神落在身上时,白磷能感到一种成就感。
只是很快,当他发现有些不加掩饰的淫秽目光时,白磷心头顿时冒出几分火气。
他轻声念道。
“盲。”
霎时间,一些人的双眼竟是突然失去了光彩!
三日内,这些人见不到半点光明。
他诚恳的劝道:“慕姑娘,不如还是戴个面纱,与慕姑娘同行,在下有些压力。”
慕白衣自然对那些目光极为敏感,见白公子竟强行用那口含天宪的神通惩戒,心头有些甜。
这门神通可不是凝丹境修士能掌握的,白公子竟不在意折损,强行催动,就为了替她出头。
白公子心里应当也是很在乎她的嘛!
慕白衣看着白公子的眼睛,俏皮道:“可白衣身上没有面纱。”
白磷赶紧道:“我有。”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有外人觊觎慕白衣。
慕白衣微微一笑道:“不知白公子能否帮白衣戴上?”
白磷自然不会拒绝,贴近慕白衣,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
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顶不住啊!
两张脸靠得极近时,慕白衣竟一只美眸像是进了尘土般,对着他眨了眨。
白磷心跳加速,赶紧拉开距离,运转浩然正气诀,要不是他定力足,险些一个没留神就吻了上去!
慕白衣似乎有些惊讶,侧着头关心道:“白公子怎么了?”
白磷只用余光瞥了眼她,便目不斜视,不愧是白衣仙子,除了自己,谁受得了?
“没事,近乡情怯罢了。”
慕白衣略一思索,笑道:“据白衣所知,白公子可还没离开太久呢,而且白公子的故乡,不该是平安镇吗?”
白磷暗道:真要说起来,平安镇可不算。
他只好解释道:“吾心安处即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