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第一次听见‘血包’的说法,吴泥却理解了这个说法,肯定道:“除了我,沈鹰和这两个罪罚者,其余人都是。”
似乎觉得太过肯定,她神色略显黯淡道:“若是最后还是不够,我们也也不例外。”
“且不说你们都死了,这件洞天法宝何去何从。”白磷看着头顶的投影画面,脸色古怪道:“况且当真是要人血?”
只见画面中有个兜帽男子正在源源不断的倒兽血,不但没有任何排异反应,反倒吸收的十分畅快。
吴泥也发现这一幕,脸色惊恐万分。
“这具箱笼可以吸食所有血液,但它的器灵只好人血,眼下器灵应当是在沉睡,否则绝不会容许这种事!”
她瘫坐在地,状若癫狂,眼中毫无光亮。
“器灵醒后发现兽血,不但会将箱笼内之人全部杀死,周围的人也一个都别想活!”
慕白衣询问道:“你不是魔修,这洞天宝物也并非你能掌控,为何不能逃离,难道有把柄被抓住?”
那面古镜与其施展的术法都非邪术,且并未从她身上感受到魔气。
和她不同,这两个脸上刻字之人战斗时明显有魔气流露,这也是白磷杀人的原因。
吴泥心如死灰,声音微弱道:“那老魔在我们几个体内下了死咒,每三月要解咒一回,否则便会化作一滩脓血。”
“老魔是谁?”白磷见李御一群人进入了第二间石室,又赶紧问道:“还有无救出他们的方式?”
吴泥自嘲道:“有两种,一为炼化这件箱笼,二是让器灵主动释放。”
“老魔早已将其炼化,前者不必再想,后者更不必多言。”
等器灵醒来,发现有人供上了普通血液,莫说放人,周围所有人的血液都要被吞噬。
吴泥感到万念俱焚,再无生路,于是主动交代。
“老魔名叫仇冥,空灵境修为,正在闭关突破至半圣。这件箱笼原本是件玄器,之后跌落了品秩,老魔派我们吸收血液重新提升箱笼品秩,想日后凭借此物渡过成圣大劫。”
白磷绕着箱笼走了两圈,又侧着头看向这幅投影,问道:“若是毁了这件法宝,里头之人会不会有事?”
吴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磷,这箱笼好歹曾经是件玄器,跌了品秩也不过是效果不如从前,可材质强度依旧是玄器级别,你一个凝丹境想毁去一件玄器?
异想天开,不,痴人说梦!
白磷不缺玄器,想要毁去这箱笼不难,能否保住人才是重中之重。
他正要确认这件事时,箱笼震颤起来,一股浓郁到呛鼻的血腥味从上面传出,血色光芒将整个投影笼罩。
“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家禽之血糊弄本座!”
一道气急败坏的可怕声音传遍箱笼内外。
第二间石室比第一间石室小上不少,其中划分有里外两道圆圈,规则是在一刻钟后,站在内圈之人可以存活,外圈之人死。
内圈只够站下十来人!
这还是挤着点算,若是宽裕一些,至多十人。
正在人心惶惶之际,又是那头戴兜帽之人提出了建议。
“尽管圈只有这么大,规则之中不曾说过不能站在修士头顶,圆圈上空…也算圆圈之内吧?”
还未刀剑相向的人群自然愿意尝试,可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好似天音,在石室中不停回荡,让闻者为之胆寒。
不等人群反应,一次眨眼时间,他们便出现在一座肃杀的战场当中。
天空是一轮血日,周遭是一座座堆积成小山的白骨,风中夹杂着湿重的沙子与血气,最为可怕的是,这处空间内没有灵气,只有无穷魔气!
“连本座也敢糊弄,当真是不知死活。”
李御脸色微变,猛然抬头,那轮血日当中浮现一道狰狞面容,张着嘴,满口獠牙,好似凶兽夜叉,十分诡异。
“不过没关系,本座宽宏大量,会让你们活很久的。”
说罢,有人惊恐地发现那些白骨竟颤动起来,头骨,琵琶骨,肋骨,手骨,腿骨,就好似有人在捏泥人一般,一根根骨头竟主动拼接起来,最后拼就一具具人形!
这还没完,地底下涌现出一团团血液,自白骨脚底往上攀登,最终形成一具具红色血液之人!
血人从脚下战场中抓起一把大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极为吓人。
“本座这捏人手艺如何,放心,本座会留下尔等一缕心神,存续在这样一具傀儡当中,如此美妙的躯体可是便宜了你们。”
“哈哈哈哈!”
狰狞面容狂笑不已,似乎已经看见这群人的痛苦模样。
“你这品味真一般。”
白磷忍不住吐槽一句,这血人傀儡就好像真人剥了皮,不,甚至还不如剥皮之人好看。
没有血管,肌肉纤维,就只是纯粹的血傀儡,没有半分美意。
“你这种作品当行为艺术家都会被人瞧不起。”
投影画面还在持续,箱笼中的一切都被众人收入眼底。
就在此时,有个聚灵境初阶修士原本躲在人群后面,但不知从何冲出一具血傀儡,竟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死不瞑目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几圈,被这具血傀儡捡走,接着插在自己血液头上!
摆弄几次后,血傀儡似乎觉得不合群,竟伸手将脸皮撕了下来!
不只是脸皮,还有头皮,整个脑袋的皮肤全部被扯下,最后还是不满意,竟还将双眼硬生生抠出,这才消停下来。
接着这具有了头颅的血傀儡张开大嘴,对准无头尸体大口啃食起来!
如若光看这个吃相,只当是一个数日未进食之人在吃什么绝世美味,让人胃口大开。
白磷有些反胃,但还算能接受,毕竟曾经他还见过不少更恶心之物。
慕白衣脸色发白,忍不住挽住他的手,不敢再去看。
两个少年哪里见过如此诡异之事,被吓得毛骨悚然,躲在白磷身后。
“呕!”
林微寒原本口中还塞着点心,看见那张已经毫无人样,上面还略带丝丝条条的头颅,一股恶心从胃部涌出,低头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