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628星球西北部,这里常年被黑夜笼罩,恶臭味弥漫,路面坑坑洼洼,偶尔还分不清积在那里的是水还是血。
鹿之意和贺兰卿易容换了一张脸,一位高傲美颜的女士和她的新男宠,鹿之意也让自己的黑长直改成金色波浪卷。
“呦,哪里来的精致小姐?快点回去吧,我们这些地方脏得很,可不是你能受得了的。”一双破烂不堪的兽人嘴里还叼着一根竹签,头顶着乱糟糟的短发,赤着脚踩在地上。
“听说新来的一批货物。”鹿之意面露嫌色,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声音尖锐了不少,“既然知道自己脏,就不要往我身边凑。”
“是我冒犯了。”兽人平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不过我们这里没有您想要的货物。”
“今晚的血月很圆。”鹿之意高傲地扬下巴,她的眉头微蹙,眼底的嫌恶不见。
“确实有些圆,不知道您是指哪边的血月?”兽人嘻哈的笑容收敛了不少,他往后退了一步,跟鹿之意隔开了距离。
“自然是东边的。”鹿之意抬手别过自己耳边垂落的发丝,睥睨望向兽人。
今晚哪有什么血月,也定然不是在东边的。
“知道小姐该如何称呼?”兽人的脸色瞬间恭敬起来,他在扮演着一个老实的狗腿子。
“你们什么时候多的这规矩?把编号给我。”鹿之意有些不耐烦,音量也拔高了不少。
“是小的错。”兽人试探完最后一道,从一个看起来好不显眼的破布袋里拿出一沓血红卡片,卡片上有金丝绣出的数字,双手恭敬地递出。
“你拿着。”鹿之意侧过身子,似乎并不想碰兽人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脏东西,淡淡地扫了一眼贺兰卿。
“小姐,他这是?”兽人欲言又止。
“怎么,别家带的可以进,我带的就不行?他不进去伺候我,难道让你们来?”鹿之意言语间透露着不耐烦。
“当然是可以的!”兽人将卡片递到贺兰卿手上,编号。
“嗯,这次数字还算好听。”鹿之意难得露出满意得神色。
“请往这边来。”兽人掐媚地干笑两声,表面上十分恭敬,暗地里却骂鹿之意难伺候的娇小姐。
要不是这种雌性小姐有权有实力,还心黑,每年可以跟她们做成大批买卖,早就扔到实验室里做研究去了!
那个毫不起眼的乱葬岗中,就隐藏着暗区的入口。
像这样的兽人每天扮演着流氓乞丐,就是暗区的引路着。
鹿之意意外踩中了浅血坑,她没有恐惧,只是嫌恶。
兽人轻啧一声矫情,她手上沾满的血肯定不比自己少,怎么还好意思嫌弃的。
“最近有没有长得不错的货物?丑的我可不要。”鹿之意的目光幽幽落在兽人身上。
“大家长,不过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是丑是美又有什么区别?”贺兰卿有些不悦,但也没有显露出来,温声细语地哄着,“您有我就够了。”
“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货物我们这都有。”兽人看不起像贺兰卿这样吃软饭的,贺兰卿这让一说,他就恨不得将几个小白脸送到鹿之意面前来。
“到时候再看看吧。”鹿之意摆了摆手,有些敷衍。
啧,这些小姐可真难满足。
兽人带了一路,在心底吐槽了一路。
“欢迎来到暗区,祝您玩的愉快。”兽人突然露出尖锐的笑声,他朝鹿之意俯下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鹿之意真正踏足暗区的区域,到处可见的血迹和白骨,腐烂的尸体被拖走,不知道会被送往何处。
时不时还会有发疯失控的兽人干上一架,其他围观者在起哄,在赌谁生谁死。
这里被死亡气息笼罩,黑压压的让鹿之意连呼吸都不痛快。
鹿之意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另外一个跟她一般打扮精致的雌性,这位雌性身旁跟着一个肌肉发达的男宠,她嘴边还含着香烟,她镇定自若的模样,看起来是暗区的熟客。
他们应该也是带着人皮面具,掩盖了真实的模样。
“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鹿之意强忍着快要涌出的恶心。
“好。”贺兰卿看着鹿之意的不适,心底泛起一阵心疼。
背地里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他们,贺兰卿也不敢贸然以下犯上,牵起鹿之意的手。
鹿之意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宾馆,里面的破烂装修,有鹿之意有一种重回末世的错觉。
“唉,97号打了两个月,怕是撑不了多久咯!”
“嗤,这是能活到现在,也算他运气不错。”
“听说他还是个s级,这可不多见呀!”
“啧,什么s级,不光是一个a级侥幸参与了实验升到了s而已。”
“哈哈哈,等他死了,我们也可以尝一尝这巨蟒的味道了!”
“那可得提前去,不然可抢不过那一群饿鬼!”
s级……巨蟒……
楼弃!
鹿之意不知道为何,竟直直地认定他们口中说的就是楼弃。
楼弃虽然不是张扬的性子,但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信息传出来,何尝不是一个求救信号?
“大家长,我们可以去休息了。”贺兰卿拿过房卡,俯身在鹿之意耳旁低语。
“走吧。”鹿之意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沉。
他们踩在木地板的楼梯上,偶尔还能听到咿呀的声响,顺着幽暗的走廊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有电梯。
路过的流浪者看到鹿之意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当贺兰卿摸出腰间的枪时,他们都老实地低下了头。
有一个目光实在肮脏的,直接被贺兰卿一枪了结了性命。
震耳欲聋的枪声让吵闹的宾馆瞬间安静下来,宾馆老板也匆匆赶来。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我身上看,还不快把他拖走,死了也别脏我的眼。”鹿之意秀气的鼻尖微皱,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衣,明明没有沾上半点血迹,却依旧脏得让他难受。
“小的这就把它清理掉,您的房费就免了,算作小店的赔偿。”老板干巴巴地笑着,他熟练的招呼着手下将这具尸体打发了,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