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是个很大的玄关,是那种侘寂风,非常有自然韵味。
墨漪光脚站在换鞋区,祁欲随手将礼服上装挂在衣架上,在鞋柜里找了一下,发现只有自己的拖鞋。
他家里很少有来客,负责打扫的家政也都是穿鞋套。
“穿我的可以吗?”
墨漪摇头,伸出双手,“不要,你抱我。”
那模样,娇气的紧。
镜片下折射出悦色,祁欲自然屈膝,单手将人抱进怀里,向里走去。
墨漪搂着男人的脖子,打量着客厅。
有种……有种参观艺术馆的感觉。
美感十足,但归属感全无,她还是更喜欢有人间烟火气。
祁欲抱着油画似的少女进了厨房,打开冰箱。
“喝矿泉水可以吗?”
墨漪看着满满一冷藏室的矿泉水,沉默了。
同一个牌子的,区别在于包装和规格,有的是玻璃瓶,有的是塑料瓶。
“可以。”不可以也不可以啊。
墨漪就那么看着他一边抱着她,一边拧瓶盖,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手背夯起的青筋性感死了!
该死的帅哥力量好强,从开始到现在至少抱着她有三分钟了,一点都没有松懈点感觉。
祁欲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墨漪。
墨漪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
“你宴会上吃的不多,饿不饿?”
“你家看起来并不像有东西吃的样子,除了你。”
祁欲:“……”
“想吃什么,我让秦翰去买。”
墨漪摇头。
“已经快12点了,明天还有工作,抓紧干正事要紧!”
“正事?”
“你不是请我进来做做嘛,可以开始做了。”
祁欲:“……”
明知道她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心还是燥了一下。
“是坐下的坐。”
墨漪才不管那些,伸手就去拆男人的领结,“你大半夜邀请公主来你家,就是为了向公主展示你家的沙发?”
“我以为你会继续练车,不会同意。”
“所以你是在跟我假客气咯?”
“不是假客气,也不是客气,我……”祁欲耐心解释。
墨漪吧唧就是一口,唇磨蹭着他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跟你做,做不做?”
暧昧的目光中,满是诱惑。
那双眼坠着星光似的,又甜又媚,如妖精般勾人,男人的耳尖热了起来,手臂却兜紧少女的臀腿。
祁欲没有说话。
唇痒,恨不得把她按在墙上亲。
心也痒,恨不得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将一切彻底坐实。
可是……他很清楚,一旦满足她了,她很可能头也不回的把他甩开。
她的行为模式,就是消耗抛弃式的。
对此,祁欲除了延迟满足,根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因为她总有办法,能让他感到挫败。
“不做我走了。”墨漪挣扎着要下地。
祁欲无奈,只好用另一只手环住少女的腰身,禁锢住怀里这枝小郁金香,思维终是败下阵来。
“先洗澡。”
“这还差不多~”墨漪安分了。
她就说嘛。
单看这个大帅比二十七年没谈过一次恋爱这点来看,应该不是一条难钓的鱼,而是一头倔犟的驴。
对待驴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是拿鞭子抽啊!
画面动了起来,墨漪发现这个视线的水平看东西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很高。
一米九的视角,也是这样的嘛?
很快,祁欲抱着她上了二楼,到卧室后将她放到了地毯上。
墨漪这看看,那瞧瞧。
“你的卧室看起来入住率并不高。”
原始和艺术,粗犷和精致,还是很有设计美学,但是没有生活气息。
“如果不回老宅,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离公司比较近。”
祁欲随手扯下被她弄的歪歪扭扭的领结。
她捣鼓了那么久也不得章法,指节还总是碰到不该碰的,只让他觉得喉咙痒的不行。
“这么大房子,你不会就一个人住吧?”
“嗯,半个人住会吓到邻居。”
墨漪“噗呲”一声乐了出来。
祁欲睨了她一眼,走进衣帽间里,拿出一件全新的华夫格浴袍。
“我的,没穿过,你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让人准备你能穿的。”
墨漪接过浴袍,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窗边。
她往楼下一看,杜仲开的车还在,车上有她的行李箱和洗漱包。
于是墨漪拿出手机给熊静打电话,让她把洗漱包送上来。
挂了电话后,她准备去楼下接洗漱包,被男人拉住。
“我去拿。”
“也行。”
祁欲转身下楼。
开门时,熊静早已等在门口。
祁欲接过洗漱包,“你们可以下班了,她今天会在这里过夜。”
熊静有些犹豫。
“如果墨总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如实说。”
熊静意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回到车上。
车子很快发动离开,祁欲将门关上,拿着洗漱包上楼。
墨漪正在玩手机,见洗漱包来了,便将手机往旁边一放,拿起了浴袍。
“浴室在哪?”
祁欲牵着少女进了浴室,洗护用品、毛巾、浴巾之类的摆放位置都一目了然。
“还需要什么?”
墨漪摇头。
她自带了,什么都不缺。
“有事叫我。”
说着,祁欲退出浴室。
墨漪在他关门之前,探出脑袋,“其实我不介意一起洗哦。”
祁欲的唇角不自然的动了动,伸手将少女的脑袋摁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墨漪隔着门不满抗议。
“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洗澡多孤单啊,你的心就不能像你的嘴巴一样软吗!!!”
祁欲:“……”
他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早晚会死在她什么都敢说的口无遮拦里。
这样的相处充满了心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
听到浴室里响起水声,祁欲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他的房间里,用着他的浴室,似乎从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让一个女孩子进入到自己的私人领地。
思绪是混乱的。
祁欲突然想喝点酒缓一缓,于是走到吧台边,从专门冰杯子用的小冰箱里拿了杯子。
酒液刚倒进去,他突然顿住。
今晚的情况并不适合喝酒,在酒精的催化下,事情只会变得没办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