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地点定在剧组承包酒店的宴会厅里，墨漪感觉自己受到了震撼。
就是说，今晚其实是陪投资商大佬……吃席？
“怎么这么多人？”封沁有点懵。
整个宴会厅里开了十几桌，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在，包括今天的群演。
今晚这个“局”好像跟以前那些不一样，说是聚餐更合理吧。
也不合理。
聚餐也是小范围十几二十个的，哪有上百号人这么多。
“大师姐，什么情况啊。”
封沁拍了几十部电视剧了，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随机应变吧。”
“那坐哪啊？”墨漪又问。
封沁在剧里演的是戏份仅次于女主的女反派，按理说应该坐在主桌，或者主桌附近，但她的角色是坐不上主桌的。
她也没想坐。
“不如分开坐？”墨漪提议。
封沁不想跟墨漪分开，总怕一眼照顾不到就会让小师妹吃亏。
剧组里就是小社会，里面的心眼子和脏乱事比比皆是，但是有投资商在的场面下，主桌的危险却也比其他桌要高多了。
“行，那你照顾好自己。”
除了封沁，墨漪跟别的演员并没有什么接触。
圈子里踩低捧高的现象太严重了，即使是被捧着，她也不喜欢那种氛围，便在宴会厅门口最近的空桌子旁坐下。
她开了一局刚枪单排，厮杀的欢快，直到一阵骚动。
身旁右边的位置有人落座，墨漪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
“墨小姐，晚上好啊。”秦翰露出一个超大份的笑容。
“秦哥？”
全能特助在这里，说明霸道总裁也不远了，墨漪笑了笑。
她叮嘱钱锦和两个保镖不准再泄露行程，只是单方面的做法，至于霸总自有的调查手段，那她是真管不着，只能管好自己。
“好久不见啊。”
“就一周，没多久。”
墨漪：“……”
多少有点不客气了。
“您知道我这一周是怎么过来的吗？”
墨漪摇头。
“白天上刀山晚上下火海，您可以想象一下。”
墨漪：“……”
“祁总就坐在那边，还请您给个面子，看一眼？”
墨漪：“……”
秦翰脸上始终挂着全能特助的招牌笑容，心里的悲伤却早就逆流成河了，精神上更是早就疯魔了。
总裁遭遇断崖式分手！
这绝对会是支撑他度过整个职业生涯中的地狱级笑话，但是如果副作用出现在他身上，那就是地狱。
只是一眼没看住，这个家就散了啊喂！
“您就看一眼吧，不然我今年就拿不到年终奖了。”
墨漪好奇，“你年终奖多少？”
秦翰：“去年是五百多万。”
墨漪及时收回了想要说“我给你报销”的话。
怪不得总裁虐来虐去，全能特助却始终对待总裁如初恋。
墨漪：“我看他一眼，你就能拿到五百多万的年终奖？！”
秦翰：“没错！”
墨漪：“要是我一直看他呢？”
秦翰：“那我觉得我今年能拿上千万！”
墨漪：“那我一直看他，你年终奖分我一半怎么样？”
秦翰：“……”
你是会做买卖的，当演员屈才了！
秦翰：“您要是能从现在一直看到12月31日23：59：59，那我年终奖必须分您一半！”
墨漪：“累眼睛，算了。”
秦翰：“别介啊，就一眼！一眼也行，至少把今天看过去啊！求求了！”
“行叭。”
于是墨漪顺着秦翰手指的方向，看到被郑导演等主创们围在中间的男人。
他有着很精美的一张脸，在人群中时格外的亮眼。
尤其是在她看过去时，他似乎一直在看着这边，所以视线隔着很远的距离却还是有交汇。
墨漪淡淡收回目光。
“好了吧？”
“非常好！”秦翰手动点赞，招来服务人员说了什么，很快就来上菜了。
“你拼多多啊，砍完了怎么还不走？”
“我陪您啊！要不然您自己吃饭多无聊！今天这桌没别人，吃吃吃，多吃！祁总见您在片场天天都吃不饱，心疼坏了，可是又联系不上您，更怕您还在气头上，随便出现在您眼前会让您不开心。今天也是实在没忍住，才搞了这么一出。”
一大串话里出来了好几个意思，墨漪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们不是今天来的？”
秦翰：“您刚进组不久我们就跟来了，而且祁总入住的还是您隔壁的房间，您看我在全能特助这方面，是不是有点效率？”
“有点窒息。”
墨漪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
一个星期，他都在暗中观察着她？
真有耐心啊。
秦翰：“哎，大胖不说二胖。您请祁总吃饭，送祁总礼物，还和祁总共度良宵，结果却突然拉黑祁总所有的联系方式，这种操作也很窒息啊。”
墨漪：“……”
秦翰也学着墨漪开酒的方式，自己也想要开一瓶啤酒，结果差点把牙硌掉，干脆换成开瓶器。
“讲道理，分手也得有个理由啊，死刑犯还能上诉呢，您说是不是？！”
墨漪：“没什么理由，腻了。”
秦翰：“腻了也是理由啊！好歹说一下啊，什么都不说，那您这就是在故意伤人！”
“对，我就是故意的。”
秦翰一秒钟变回了全能特助：“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帮我转告他我腻了，可以吗？”
秦翰：“转告不了一点！【总裁的爱情是不是由全能特助守护】这话不是您曾经问过我吗？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守护总裁的爱情！”
“你想怎么守护？”
秦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比如说？”
秦翰：“比如说，祁总今天只是想正大光明的见你一面。”
“他是不是对正大光明有什么误解？”
秦翰：“我觉是您和祁总之间有误解。”
“哦，那他现在见到了。”
秦翰：“祁总虽然坐在那边，但心早就飞到这边了。如果他坐在我现在的位置，剧组的人就会知道您和祁总的关系不一般。然而实际上是祁总投资在前，您进组在后，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却会被人混为一谈。在这个前提下，您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墨漪点点头。
有道理。
社会环境就是时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女企业家接手家族企业，干了那么多大事，却只被评价为“有个好爹”。
“所以，他怎么到处投资？”
秦翰：“……”
他那一大堆都白说了是吗？
秦翰：“钱太多了，没办法啊。”
“那我告辞？”
秦翰：“告辞解决不了问题。之前在厦城那段时间里，祁总有多粘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今天为了在满足私欲的同时不让您受到一丝委屈，只能忍着那些难熬的思念，坐在那些陌生人身边，还没有我陪着他，他多弱小多无助啊。”
墨漪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我发现了，最开始我就应该让你一分年终奖都拿不到。”
秦翰：“话又说回来了，恋爱时花好月圆，分手了怎么还能单方面伤害？祁总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您忍心这么伤害他？”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想伤害他呢？”
秦翰：“……”
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