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大夏的一些实力后,许言并没有将御卿吞噬。
怎么说此人的作为,的确让他感到动容,两者都是为了争夺婴元树,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老大,那些跑掉的人类还追吗?”
白灵羽扭动着身躯飞了过来,一脸急切地询问道。
“不必了,先将婴元树带回去吧。”
许言微微仰头,望着天空,神色略显凝重。
说完,许言便收回龙魄,庞大的龙躯渐渐缩成千米。
随后,他将御卿身旁的震鼎收入了龙鳞之下,又用尾巴挖了一个小坑,将御卿的遗体放入其中。
最后用尾巴轻轻将泥土覆盖在其身上,算是为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进行了简单的安葬。
“老大,你不将这人类吃了吗?”白灵羽满心疑惑,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许言没有回答白灵羽的话,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回忆着与御卿战斗的场景。
“走吧小白,先将婴元果带回去,此地待久了怕恐生变故。”
许言转过头,看向白灵羽,语气严肃而坚定。
“好的老大。”
白灵羽应了一声,跟在许言身旁。
而许言来的婴元树的身前,他先将那一地的妖兽尸体吞噬后,便用神通将婴元树与一大土地收入龙鳞之下。
“吼!”
一声龙吟响起,声震九霄,许言与白灵羽腾空而起,身姿矫健,瞬间化作两道流光,向长白雨林飞去。
狂风呼啸,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在一龙一蚺离去半刻钟后,之前跑远的几头妖王才小心翼翼地偷偷跑了回来。
“玛德,吓死老子了,还以为那妖龙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呢。”
一头妖丹期的猞猁心有余悸,浑身的毛都还竖着,有些后怕地说道。
“各位山头的妖王,这婴元树连同婴元果全被那妖龙抢走了,你们知不知道他从何而来?”
一头鼠妖王睁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目光中透着贪婪与算计。
“咋的?鼠妖王你难道还想去抢回来?你没看到连大夏的那个金丹期的高手都陨落于此了吗?”
一只体型巨大的秃鹫扑棱着翅膀,语气中满是嘲讽。
“呵呵…也不是不可,本王手下可有百万鼠军,就不信还偷不出一颗婴元果。”
鼠妖王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哼,你就别异想天开了。那妖龙实力如此强大,你这百万鼠军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猞猁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鼠妖王脸色一沉,反驳道:“你这猞猁懂什么?富贵险中求,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宝贝被抢走?”
众妖王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现场气氛紧张而混乱。
“无宝可夺,这些尸体也是好宝贝。”
一直沉默不语的树妖王突然开口,它那沙哑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随后,它那犹如枯枝般的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变长,带着贪婪与急切,伸向蜥蜴的焦尸与埋着御卿的土堆。
也就在那树枝即将碰到御卿的尸体时,一道强大无比的灵光如闪电般瞬间将树妖王的树枝轰得粉碎。
树枝的碎屑四处飞溅,仿佛下了一场木渣之雨。
“啊!谁?”
树妖王吃痛,惨叫出声,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它连忙抬头看去,原本扭曲的面容此刻因愤怒和痛苦而更加狰狞。
只见一身穿黑衣,衣物上绣着点点星光的俊朗、白色短发男子出现在空中。
他宛如天神降临,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冷峻的面庞如同雕刻而成,毫无表情,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那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几头妖王,仿佛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是?罗天?”
鼠妖王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它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不自觉地开始往后退缩,似乎对这位名叫罗天的男子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御前辈已死,你这树妖还想对他的躯体下毒手?”
名为罗天的男子没有理会鼠妖王,而是冷声对这树妖王说道。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寒冷彻骨。
树妖王闻言,树躯一颤。
他怎么来了?
一股死亡的危机感在它心里蔓延。
罗天,大夏九鼎之一乾鼎的持鼎者。
镇守东海最近的星耀城地品金丹期圆满强者。
精通剑道,阵道。
乃是除了夏之舜与彼岸白虎后最强的人类。
“罗…罗天,休得张狂!我们可是有五位妖丹期的妖王,你想要动手也得掂量一下。”
树妖王扫视了一眼进入警惕状态的几个妖王,它硬着头皮说道。
话语虽强硬,可声音中的颤抖却暴露了它内心的恐惧。
“呵呵…就凭你们这几只三脚猫?”罗天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莫说你们五个,就是再来十个,又能奈我何?”
树妖王强装镇定,喊道:“罗天,你别太狂妄!我们联手,未必会输!”
罗天目光如电,喝道:“那便试试,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鼠妖王在一旁小声嘀咕:“这可如何是好,真要与他拼命吗?”
猞猁妖王咬牙道:“拼了!不然我们也没有退路!”
罗天不再多言,右手一挥,一道剑光瞬间闪耀而出,如同一道璀璨的星河,直逼几位妖王。
一时间,玉华山脉盆地内,再次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光芒交错,劲气四溢,整个盆地仿佛陷入了末日的风暴之中。
飞沙走石,地动山摇,树木被连根拔起,土石崩裂飞溅。
半个时辰后。
一棵百米高的巨树轰然倒在盆地内,粗壮的树干砸起漫天的尘土,树叶纷纷扬扬飘落。
巨树的树干已被剑气斩断大半,生机断绝。
在它的身旁,还躺着一头气息奄奄的妖丹期的貂,皮毛破碎,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一只断腿的老鼠拖着残躯,仓惶地逃离此地,眼神中满是惊恐。
一只瞎眼的猞猁也灰溜溜地逃出了盆地,它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步都留下一串血迹。
高空中,满身是伤的秃鹫气喘吁吁地看着下方那恐怖的身影,它的羽毛凌乱不堪,翅膀上也有多处伤口,已经无力再飞翔。
只见罗天缓缓走到土堆前,蹲下身子,用双手小心地将御卿的尸体挖了出来。
随后,他唤出一把巨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将御卿的遗体轻轻地放在上面。
“御前辈,我带你回去。”
罗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惋惜和悲痛。
“你这人与顾道风一样,一个太固执,一个太鲁莽了,不过你运气不好,比那固执的老东西死的早一点。”
罗天看着巨剑上的御卿,轻声自语道。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对逝者的敬重,也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