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公子眸光清澈,尽显诚挚之态,何不顺应天意,成就这一对璧人的美好姻缘?莫让良缘错失,空留遗憾啊!”
“正是如此,他们在一起,实乃难得之喜,还望夫人三思,赐予首肯。”
周遭的劝说声渐起,汇聚成一股温暖而迫切的浪潮,环绕四周。
沈白凝却似未闻周遭喧嚣,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落在面前男子身上,轻启朱唇,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已予你良机,奈何你未曾把握。”
“天阳,是时候了,将人带来吧。”
言罢,她轻轻侧首,对一旁静候多时的夏天阳投去一抹淡然的示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母亲,人来了。”
夏天阳声音低沉,手势优雅地示意侍从引领一名女子缓缓出现在男人面前。
“此人,你可认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男子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女子身上,瞳孔骤缩,随即迅速恢复常态,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此女于我,实属陌路,诸位此举,实难理解。”
“呵,郎平,你竟能如此坦然地说不识我?”女子闻言,眼眶泛红,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怨与不甘,“他们口中的你,即将迎娶豪门千金,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压抑的宁静。“你欲弃我母子于不顾,是要将我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吗?你可知,此举无异于逼我走上绝路!”
言罢,她掩面而泣,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呜呜——!”
“苍天何故待我如此薄凉!”
她哀怨地低吟,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每一滴都承载着不可言说的苦楚,直勾勾地盯着那位名叫郎平的男子,眼中满是不解与绝望。
“你此言荒谬至极,我郎平与你,确是素昧平生,岂容你凭空污我清白,毁我声誉!”郎平的面色骤然阴沉。
心中暗自咒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扰了他的好事!
“郎平啊郎平,你的心,怎可冷硬至此?”
“你我的过往,难道真就如此轻易被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女子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绝与凄楚,她毅然决然地将目光转向四周围观的百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满腔的委屈与不甘,化作一场倾盆大雨,洗刷这不公的世间。
“民女名为秋向梅,是清江村人士,他叫郎平,自幼与她相伴,两小无猜,情愫暗生。”
\"郎平家境贫寒,却才情出众,父亲是一名乡间儒士,见他才学非凡,便收他为学生,悉心栽培。”
“时光荏苒,转眼间,郎平已至弱冠之年,他向我许下宏愿,誓要赴京赶考,博取功名。”
“临行前一晚,我们两人于村口老槐树下,许下了白首不离的誓言,并悄悄结成了连理,誓要共度风雨,相守一生。”
“然而,郎平一去京城,便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直至一个月前,家中突遭变故,慈父辞世,留下她孤身一人,只得踏上前往京城找他。”
“再相见时,他竟身陷赌坊的泥淖之中。”
“他轻声许下承诺,从此待我如至宝,共绘未来蓝图。我心存侥幸,以为终得依靠,便怀揣着满腔的希望,愿与他携手共度余生。”
“转眼间,他却要迎娶新人,将往昔的誓言抛诸脑后。”
秋向梅的声线已细碎成断续的啜泣。
【这不是那负心薄幸的陈世美再现吗?如此面容还这么渣,呸!】
恰在此时,夏音音悄然行至门口,听闻那女子的哀泣,她心生怜悯,却未急于介入,只是静静地立于暗处,静观其变。
“你这恶妇,满口胡言乱语,休得玷污我的名声!”郎平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遮掩不住的羞愤与恼怒溢于言表。
“行了,我召你前来,并非为了聆听你的泪水。”
“你声称此人为你夫君,那么,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沈白凝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不带丝毫温度地打断了女子的抽泣,并非她缺乏慈悲之心,此刻什么事都没有音音的清白重要。
“证据?”
“他的胸前有道疤,是昔日林间伐木时偶然留下的印记。”秋向梅沉吟片刻。
“再者,他家中有我们两人的一纸婚书。”
夏致远见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他轻咳一声,试图以更为温婉的方式引导。
“夫人,此事若在外张扬,恐有损家族颜面,不若我们移步府内,细细商议。”
然而,沈白凝的眼神如同寒冰,瞬间洞穿了夏致远的意图。
“无妨,他既执意于此地生事,那便在此地将一切澄清,还音音一个清白之身。”
言语间,她目光转向郎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身为有妇之夫,却胆敢污蔑我侯府掌上明珠,此等行径,无异于自寻死路,莫非真以为这世间无规矩可循?”
“再者,你口口声声言与我女儿私定终身。
“可曾知晓,我女儿方归家不久,其心境尚处初识庭院之态,家中亲眷尚需时日一一辨认,京城繁华街巷对她而言亦是新奇未至。”
“试问,如此境遇下的女儿家,何来闲暇私出府邸,与你这样的男子轻许终身?你的谎言,未免太过拙劣,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