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辗转反侧,被一连串的噩梦紧紧缠绕。梦中,司燚煊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逼近,那双平日里深邃迷人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不应有的侵略。他的一举一动,如同寒冰利刃,直刺夏音音的心房,最终,一阵惊悸将她从梦魇中猛然拽回现实,只留下满额冷汗与心头余悸。
晨光初破晓,夏音音的心中已悄然种下决心之种,誓要在国宴幕后,离那司燚煊远一点。
轻步迈出房门,一抹清新空气迎面扑来。
院中,陆泽南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正坚毅地扎着马步,汗水沿着坚毅的下颚滑落,即便是手脚微颤,那份不屈与坚持,却如同磐石般稳固,让人不禁暗自赞叹。
【不愧是未来的九五之尊,这份毅力,实乃非凡。】
“小南,加油哈!”
言罢,她转身回房,手中轻握着为外祖父精心准备的礼物,随后,她踏上了前往沈白凝所居沁雅轩的小径。
“娘亲。”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夏音音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渣爹,竟也在此。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昨夜,渣爹竟在此处流连?唉,都到了要和离的边缘,他怎还这般不知趣,企图再撩拨娘亲的心弦?】
夏音音的目光落在那所谓的“渣爹”身上,心中五味杂陈,种种猜疑如同春日里纷飞的柳絮。
“音音,快来这边坐,我们用过早膳便启程。”
沈白凝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即将沉沦于无尽遐想的思绪。再往下想,只怕都要编织出一场不必要的情缘了。
她此刻的目光触及夏致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厌恶,仿佛连言语都沾染了那份不适。
“好。”
夏音音轻轻吐出一字,随后她缓缓步前,目光落在夏致远身上,礼节性地欠了欠身,声音清冷而又不失恭敬。
“父亲。”
然而,这份礼节并未换来夏致远丝毫的温情。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个女儿的轻视与不屑,嘴角轻撇,发出一声冷漠的哼声。
随即转向沈白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事已决,近日内,休要再提和离二字。”
言罢,他衣袖一挥,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音音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她转头望向沈白凝,声音中多了几分探寻与不解。
“娘,这……”
沈白凝轻捻银筷,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盘中佳肴,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他之意,乃国宴在即,不愿此刻生出任何枝节,以免触怒龙颜,徒增不快。待盛宴过后,再行计较不迟。”
夏音音察言观色,见娘亲神色平和,心中大石方落,遂以轻松的语调言道:\"娘亲宽心,此事他亦拖沓不得许久矣。\"
言罢,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温馨,在不经意间悄然弥漫。
餐毕,二人起身,步履轻盈地迈向府外。
不多时,丫鬟们恭敬地搀扶着母女二人下车。
夏音音与沈白凝并肩而立,望着大将军府门楣之上,高悬的牌匾以苍劲有力的笔触镌刻着“大将军府”四字,气势恢宏,令人肃然起敬。
沈府之内,一门忠烈,家风凛然,大将军沈秦殇,以一介布衣之身,怀揣不屈之志,踏入了铁马金戈的战场,历经无数生死考验,终以赫赫战功,铸就了镇国大将军的辉煌篇章。
这份荣耀,不仅是皇恩浩荡的见证,更是他无数次以血肉之躯扞卫家国安宁的铁证。
沈秦殇膝下,五子一女,各承父风,却各有命途。
长子沈无疆,英勇善战,五年前于边疆沙场,以身殉国,留下遗孀柳云缨,及两幼子沈风华、沈天明。
二儿子沈国弘虽性命无忧,却似风中残烛,光芒尽敛,五年前,长兄沈国栋英勇捐躯于沙场,留下一片哀鸿,而他,则仿佛被命运的重锤击中,从此一蹶不振,卧床不起,转眼五载春秋。其妻尹在歌,膝下幼子沈暮羽。
三儿子沈智宸,自幼便体弱多病,难以承受习武的刚劲,于是,他转而踏上科举之路,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他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数次科举,皆是临门一脚时风云突变,错失良机。妻子云思婷,两人育有两子,沈文祥和沈柏德。
四儿子沈富勋和小儿子沈威德,尚未涉足婚姻的殿堂,却已毅然决然地跟随在父亲沈秦殇的麾下,披甲执戈,成为了保家卫国的勇士。
而提及镇国大将军府,不得不提的便是那府中瑰宝——沈白凝。
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然世事无常,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悄然侵袭了她原本绚烂的世界,迫使她含泪远嫁夏致远。
沈家上下,虽心如刀绞,却也知天命难违,只能于暗处默默施以援手。
若非背后有他们不懈的支撑,就夏致远那熊样,又怎能在侯爷的宝座上走得如此之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