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有阵子没见到她了。
她今天生意似乎不错,摊位前一直有人,她一个人似乎都有点忙不过来似的。
对她,我还是挺有好感的。
就觉得她是个好姑娘,长得也漂亮,又和嫂子一样勤快。
看她有点忙不过来,我向她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说道:
“我来帮你装,你负责称重收钱就行了。”
一看到是我,唐宁有些意外似的,“哥哥,好久没见你了。”
她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声“哥哥”,喊得可甜了。
我冲她笑了笑,说道:“也有阵子没见到你了,你这段时间都没来摆摊吧?”
“嗯,最近风浪有点大,加上爷爷腰疼就没有出海。”她一边回答,一边给顾客算着账。
她卖的海鲜既新鲜又实惠,所以别人都愿意来买她的。
搞得我都有点手忙脚乱的,义父说我不是做生意那块料,还真没说错。
两箩筐的海鲜很快就见底了,因为她价格不高,即便两箩筐的海鲜也没卖多少钱。
我看她装钱的兜里,一百面值的纸币也只有几张而已。
摊位前终于没有了顾客,唐宁这才歇下来,她去旁边的便利店给我买了一瓶可乐,拿来递给我。
“哥哥,喝水。”
“谢谢。”我笑着接过来。
唐宁又对我说道:“哥哥今天谢谢你了,帮我一起卖,这么快就卖完了。”
我讪笑着说:“没事,我就看你挺忙的,只是力所能及的帮了个小忙而已。”
“哥哥,你别谦虚了,没有你帮忙就不可能卖的这么快呀。”
“好好好,那你别这么客气了,我看你一直忙活着也挺累的,坐着歇会儿吧。”
她这才坐了下来,拿起旁边一个粉色的水杯,拧开喝了口水。
她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还数着钱。
做生意确实比打工赚钱,她今天这一晚上起码赚了有将近三百。
但是人家这个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也不是天天都有得赚的,更何况出海捕鱼是有危险的。
别说三百,就是三千我都不嫉妒。
她一连数了两遍,兴高采烈的说:“有两百八十六块钱,真好,能帮爷爷买药了。”
“什么药这么贵呀?”
“嗯,那种药是挺贵的,而且一次性就要买一个月的。”她嘟着嘴说。
“你爷爷腰不好,吃完也只能是缓解吧?”
“我不知道,只是爷爷每次吃完这个药就能好一阵子,不吃就不行。”她撇着嘴说。
“哦,你爸爸妈妈呢?”我才想起她告诉从来没提过她父母。
她低着头,沉声道:“几年前他们出海遭遇了暴风雨,我爸妈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看吧,这个生意是有危险的,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所以就算卖三千我真不眼红,还觉得这两百八十六块钱太少了。
最后还剩了一些死鱼烂虾,只能扔掉了。
唐宁拿着这钱就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我想看看她买的什么药这么贵。
结果等药房的销售员拿出来时,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疗腰疼的药,这就是止疼的,而且还会有副作用。
见唐宁就要掏钱,我连忙对她说道:“唐宁你先别急着付钱,我问你,这药是谁让你买的?”
“医生呀,怎么了?江禾哥哥。”唐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道:“这根本不是治疗腰疼的,这就是止疼药,而且副作用很大。”
“啊!”
唐宁很吃惊的样子,说:“那医生怎么还让我买这个呀?”
“哪个医生?”
唐宁细眉紧蹙道:“我们村子里的医生,她让我买这个药给爷爷吃的。”
“庸医!这简直就是庸医!”
我愤怒的骂着,随即又向她问道:“这个药你爷爷吃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了,”她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药,所以导致我爷爷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有可能,我也没学过医,只是看过一些简单的医书,只知道你买的这种药不适合常吃,也只是止疼药。”
“那……那咋办呀?”唐宁撇着嘴,委屈起来。
“先不要吃这个药了,有机会你把你爷爷带来这边医院做个检查吧。”
唐宁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爷爷。”
“嗯,你也别着急,先检查后再说。”
“好,谢谢你江禾哥哥,你要不跟我说,我还被蒙在鼓里。”
我笑着说了声没事,唐宁便走出药房,又去旁边的便利店,说要给我买盒烟。
我一再拒绝她还是执意要去买,我也拦不住了。
结果在她准备付账时,她整个人却紧张了起来。
身上的口袋都摸光了,似乎钱不见了。
我感觉不对劲,于是向她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她满脸慌张道:“钱,钱不见了。”
她还在继续摸着身上的口袋,表情越来越慌了,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很快流出了汗水。
听到这话我也吓了一跳,明明刚刚还在数呢,然后就来药房买药,也没看见她拿钱出来。
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连忙对她说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刚才数完之后放在哪里了?”
唐宁一怔,眉头依旧死死皱着。
突然,她快步向摊位跑去,就见她在摊位前翻找着。
找了好一会儿也一无所获,我又向她走了过去,向她问道:“还是没有吗?”
“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掉了呢?”
“那可是爷爷冒着风险去海里捕鱼换来的钱,怎么就不见了呢?”
两百多或许对于有钱人来说,就是一顿早餐的钱。
可对于唐宁来说,这可是她们家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还是她这么辛苦卖海鲜换来的,如果丢了那真有点让人心疼。
她还在不停的找,地上都看了又看,然后又一路找着去了药房。
我去询问了一下药房的工作人员,人家也说没看见钱。
她应该没说谎,我一直都在唐宁身边,要是钱落在药房我是能看见的。
也就是说,她的钱很可能是在半路上就掉了。
看着唐宁这紧张又无助的样子,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的钱被他偷了。”
我和唐宁一起循声看去,没想到走过来的人竟然是刘丹青。
她手里还拽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小子,一副鬼精鬼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