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面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有人输得面红耳赤,有人赢得盆满钵满。
这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赌博之所以害人,是因为它毫无底线。
有人输上头了,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又想赢回来,就去偷、去抢。
如此一来,就形成一个死循环。
而那些赢钱的,也只是暂时赢钱。
赌桌上,真正赢钱的是开赌场的人。
赌徒,十个有十个都是输。
我出狱时,义父就告诉了我两件事:
一是不要提他的名字,也不要想着为他翻案。
第二就是叫我不要沾赌和毒。
可想而知,赌博有多害人。
这种地方是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甚至忘记自我的,所以装修通常都很豪奢。
置身于此,就让人忘记了外面世界的纷杂。
我去兑换了二十万的筹码,然后给幺鸡他们一人分了一点。
然后找了一个还算比较显眼点的牌桌,就装作互相不认识。
复杂的玩法我也不会,就最简单的炸金花。
大概玩了几把,我就看见陈晨和冉伟来了。
他们也正在找赌桌。
我得把他们吸引过来,于是大声吼道:“怎么着,这才哪跟哪?老子有的是钱,既然都来这里玩了,还怕输不起么。”
“有种玩大点!”
我的声音,果然吸引了陈晨的注意,随即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装作没见到他,继续做出一副大款的样子,还把面前的筹码故意堆了起来。
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后,但是没有出声。
我也继续不动声色,说道:“来,继续发牌。”
等荷官发完牌,我直接丢了一块价值五百的筹码进去,豪迈的说:“来,都给我闷。”
几圈下来,我还在继续闷牌,就是不看牌。
池里已经一大堆筹码了,估摸着已经上万了。
最后强子故意给我开了,显然他是看了牌的。
毫无疑问,我输了。
我丝毫不在意,又继续玩。
连着玩了两把,我都输了。
就这么一会儿,我已经输出去两三万了。
陈晨终于坐不住了,他走了过来,故意很惊讶似的看我一眼。
“哟!这世界还挺小啊!我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快活是吧?”
我瞥了他一眼,故作声势的说道:“怎么?你有事啊?”
他直接将牌桌上幺鸡带来的其中一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顺势坐下后说道:“老子说过了,你死定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那正好,老子陪你好好玩玩!”
幺鸡带来的那小兄弟也挺会来事,连忙就说:“不是,你他妈谁呀?我玩得好好的,你凭什么给我拽开了?”
“少他妈逼逼赖赖的,拿着,滚!”陈晨十分大方地扔出几块分别都是价值千元的筹码。
那小兄弟捡起筹码,嘿嘿一笑:“行,老板我这就滚,祝老板赢大钱。”
幺鸡找来的这些小兄弟都挺机灵的,毕竟都是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人,没点机灵劲儿,还真混不开。
陈晨十分洒脱,直接拿出一大顿筹码,往桌面上一放。
“来,今天老子陪你玩尽兴。”
我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筹码,笑着说:“陈总,我们玩得可不小啊!”
“咋滴?看不起谁呢?老子有的是钱,就怕你没钱输!”
我笑了笑,道:“好,好说,那就玩呗。”
强子又给他讲了规则,我们玩的一百的底钱,一千封顶。
喜钱是二百、五百、一千。
别看一千封顶玩的小,要知道这是炸金花,通常一把牌下来,都有个小几千的输赢。
几万块钱根本经不住怎么输的。
而我,今天就是故意来输钱的。
当然,想赢钱也不太可能。
且不说陈晨这狗东西出千,就算他不出千我也不一定能赢他。
牌局开始。
和我预想的一样,刚开始两把牌陈晨都只是在试探,没有太大的投入。
我们也是正常玩,我还赢了一局。
这一把牌就让我前面输的赢回来一大半了,我做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用双手将池里的筹码揽了过来。
一边笑哈哈的说道:“不错不错,陈总一来果然风水都不一样了,你没来之前我可一直输啊!”
刚刚被陈晨几千块钱打发走的那小兄弟,也赶紧附和说:“还真是,刚刚他可是一直输的,你这刚来他就赢了,你俩又认识别是一伙的吧?”
陈晨扭头瞪了那小子一眼,说道:“你他妈说谁跟他一伙的?别他妈乱说话,老子可不认识他。”
我打着哈哈,说道:“陈总别着急嘛,我看你也没输多少,这就急了?”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也就纯靠运气赢点小钱,就把你嘚瑟成这样?”
“小子,这才刚开始,别着急,我慢慢跟你玩。”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准备要出千了。
刚才那两把牌,他只是在试探。
因为他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出千,包括这个牌局上的人,有没有出千。
他也很谨慎,毕竟出千被抓了,那可是轻则断手断脚,严重点能赔命!
真正的牌局,这才开始。
发牌时,我就向强子哥幺鸡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也可以开始了。
陈晨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这关键时刻,不知道他又想干嘛,但我还是很淡定的看着他。
他不屑一笑,说道:“玩得太小了,有本事玩大点,五百的底钱,五千封顶怎么样?”
幺鸡第一个站出来否定,“你什么档次?还玩五千的局?我们一千的局已经算高了。”
陈晨直接冷笑一声,“玩不了就走,没人强迫你玩。”
“你后来的,凭什么让我走?”幺鸡不服气的说。
陈晨没有理他,转头看着我说:“我就问你一句,五千的局,好不好玩?”
我看着面前的筹码,沉默着。
陈晨顿时鄙视一句:“怕了?怕了还来世纪赌坊玩?赶紧滚吧!”
“你瞧不起谁呢?老子刚刚赢了点钱,不怕跟你玩,来就来,今天跟你硬刚到底。”
陈晨得逞似的笑了笑,又看向幺鸡和强子几人,说:“你们玩不玩?不玩就走,我不勉强你们。”
强子率先说:“玩啊,五千跟一千没什么区别。”
幺鸡也不屑的笑了一声,“行啊!要搞大的是吧,今天就跟你们玩到底!”
牌局正式开始。
这一局我坐庄,因为上把我赢的。
而我的上家正好就是陈晨,需要他切牌。
这孙子切牌时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切了好几下才了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切牌时做了什么动作,我自然看不出来。
等我发完牌后,看牌的看牌,闷牌的闷牌。
走到陈晨这里时,他直接扔出两块一千的筹码。
前面人家顶多就是五百,他直接坐地起价。
闷两千,要么跟闷两千,要么看牌走五千。
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正好又在我上家,这是最好搞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