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英也反应过来,“我,就是许久未见表哥了,来看看他而已,娘,我们回去吧。”
王氏却没有走的意思,转头将手拽在了元舒的被子上。
翠儿一共就给了三床被子,一床给了裴渊临。
剩下的两床,纪婉晴带着儿子堪堪盖着,她与裴诗诗披着一床,怎能给别人。
“二舅母,你做什么!”
王氏揪着被子不放,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你外祖母年纪大了,晚上又冷,借你们一床被子使一使,明日一早就还。”
还?这显然是有借无还的。
纪婉晴想说给出自己这一床,然而他们被抄家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现在全是仰仗元舒的东西过活,她压下了心底的想法。
“二嫂,我这外衣还厚实的,可以给母亲御寒。”
王氏一脸嫌弃,“谁要你这外衣”穿了两天没换,都臭了好么。
倒是这被子,崭新得很,又是新棉花做的,虽然是薄被,但还是暖和。
“借被子是可以的。”
元舒的话,让在场的几人都诧异了,王氏一喜。
“还是你这乖孩子懂事,渊临娶了个好夫人啊,你外祖母定会很欣慰。”
裴渊临眉头紧皱,家人被欺负,可他现在却无能为力。
元舒紧接着说道,“被子可以借给你们,但我也想和外祖母借十两银子,我夫君伤势未愈,急需用药。”
“若是外祖母或者舅母,舅舅表哥表妹你们愿意借的话,这辈子别说借了,直接送你们。”
王氏的脸顿时难看起来,“没钱!”
一床破被子换十两银子,想得美!
“哦,被子不借!”
元舒态度坚决拽回被子,开始嚷嚷他们抢被子,却不愿意借自己钱来救人。
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王氏母女俩觉得丢脸,悻悻而归。
“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
纪婉晴一脸愧疚,“舒舒,是为娘没本事!”
身为婆婆,却保护不了孩子们,任由她们顶在前方。
方才她没有开口,一旦开了口,便会被孝道压着,反而很难扯清楚。
“母亲,你不是说外祖他们家重情重义,我们是一家人么,现在夫君这样,他们却是一点都不想沾边。”
元舒开门见山,这才开始,她已经觉得纪家人烦不胜烦。
今后她这个婆母,还是这么优柔寡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真的不想再帮。
若不是因为一家人中有人逃跑,剩下的会被乱刀砍死,而原主以及疼爱她的祖母得过裴家恩惠,她早就溜了!
“这......”纪婉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裴诗诗嘲讽道:“娘,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吗,外祖母心里不止怨我们,还不顾我们的死活!”
“姐说的没错,他们只占我们家便宜,却对我们一毛不拔!”
裴云野气呼呼的,拳头握着,稚嫩而又疲惫的面上委屈又恼怒。
云舒能理解,纪婉晴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她从小被刘氏洗脑,自认为是备受宠爱的。
不过,她还是会尽快让她看清楚纪家人的真面目!
“很晚了,吃完干粮歇息吧,明日我想办法购一口锅,方便做吃食。”
一直吃现成的干粮也不是事儿,这一路远着呢,多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地方。
最保险的法子便是就地取材,一路上寻些能吃的东西,不然,他们背的东西不多,无法解释食物的来源。
翌日,走到了快午时,众人路过一个小镇。
“官爷,我们想去镇上买些补给”元舒主动去找押送的官差,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裴渊临所用的金疮药,需要走个明路。
其次,还有那些锅碗还有盐等,路上所需的东西,时间有限,翠儿准备的东西是不少,却也有遗漏的。
“去吧,别想跑,一个时辰后出发,若是天黑之前赶不上队伍,刑法伺候!”
领头的官爷气定神闲,表情严肃,眼神略带阴冷。
一家人只允许派一人离开,当然,像纪家这样人多的,可以去两个。
毫无意外,纪家被派去的是两个儿媳妇。
空间里应有尽有,元舒只是溜达溜达,搞清楚京城外的物价,免得被人糊弄。
“哟,来买东西,买得起吗你,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王氏在元舒他们这里吃了两次瘪,心里很不爽,昨日没能拿到被子,她的男人把她好一阵数落。
这股怨气没消,自然是想从元舒头上找回来。
“二舅母说得对,我买不起!”元舒老老实实承认。
这让王氏心情大好,她走进了铁铺中,开始挑挑拣拣,做饭是少不了一把菜刀的。
元舒邪魅一笑,拿起了一口锅。
“老板,这口锅多少钱,我要了,一会儿我的二舅母会付钱的。”
门口嗑瓜子的老板娘眼珠子一转,“行,拿去吧,菜刀和碗筷要不要?”
“要,还是老板娘想得周到,祝您财源广进啊。”
元舒将东西放在背篓里,在没人的地方把一罐盐,以及金疮药放在背篓里后折返。
王氏选好东西付账的时候,得知了这件事,她气坏了,不承认自己和元舒是一家人。
然而老板娘他们可不管,最后两人放下选好的东西,付了账。
妯娌俩买了半袋白面和一些鸡蛋后,风风火火跑回来。
这边,纪婉晴看着金疮药还有铁锅和菜刀,惊喜又心疼。
“舒舒,银两花得差不多了吧?”翠儿才给了十两银子,金疮药至少二两一瓶。
铁锅菜刀恐怕也要花上一两,之前他们还住了驿站,肯定不剩多少。
元舒笑得天真,“母亲别担心,多亏了祖母心疼咱们,让二舅母买了菜刀和铁锅相赠。”
她声音不小,故意说给纪家人听。
刘氏等人顿时心疼不已,同时也觉得不可能。
不一会儿,王氏和吴氏来了,向来懦弱寡言的吴氏没有开口。
“把铁锅和菜刀还回来,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占老娘便宜!”
元舒十分无辜,故作惊讶。
“舅母何出此言,不是你说,我买了金疮药后,买不起这些东西,你买得起给我们买吗?合着你是骗我们的?”
“我没有!”王氏咬牙切齿辩解。
“你有,若不是你答应了付钱,老板怎么会让我拿走。”
她没当过极品,此刻虽是演戏,但还是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