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就是他,刚才我路过的时候,这小子碰了我一下!”
女人伸手指着裴云野,一脸信誓旦旦,银票是哪家银铺开出来的,荷包里有多少碎银铜板,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不是我!”
裴云野懵了,这人是路过自己身边不假,几个呼吸之间他能偷人钱财,那不成神偷了,还会让人抓住把柄?
“就是你们,呜呜,我跟亲戚借来给爹娘治病的救命钱啊,求求你还给我。”
女人哭天喊地,立刻对着裴家人磕头。
都不等他们辩解,那些个官差便到了,随便附和了几句后,便表示要对元舒他们搜身。
“哼,流放犯,果然手脚不干净,给小爷查!”
曹源带着其他人已经入城一半,他迅速安顿了这些人在一旁后,连忙过来。
“兄弟,这可能是误会,这家人一路上都很老实的,没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我能作证。”
“姑娘,你仔细想想,万一误会了人,反而让真正的小偷得逞,那多不划算。”
自己押解的人盗窃罪名一旦成立,回头面上无光不说,可能还会因为管教不严而受到惩罚。
然而,这女人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晕乎乎的有片刻失去意识,随后身上的银票便被盗窃。
离得近的就是裴家人。
纪家人听了后眼前一亮。
“肯定是被下药了,这个女人她会医术!”
此刻,纪婉晴是恨不得撕烂王氏的嘴巴,这个贱人,给她等着!
元舒会点医术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这下反而成了惹人怀疑的点。
“来人,将他们带去县衙,严查!”
方才,元舒已经将别人塞到板车上的东西,悄悄藏进空间,此刻她是一点都不带怕。
但是去县衙,不可能!
“去县衙多麻烦啊,就在这儿搜吧,要是搜不到,官爷当如何?”
“我要是没记错,污蔑他人犯罪,按照本朝律法,应该是要打二十大板吧?”
官差们面面相觑,“是这样没错”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懂律法。
女人讥讽,“按照本朝律法,盗窃者不仅要杖责五十大板,数额大的,要处以极刑,我劝你还是赶紧还我的钱。”
纪婉晴拉着元舒的手,紧张不安。
王府后宅虽然干净,但她也是清楚栽赃陷害这种手段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这烫手山芋在哪儿。
“我没有偷东西,官爷们只管搜便是,不过,不能让你们来搜,我担心你们和这个女人是一伙的。”
元舒说着,看着排队看好戏的百姓。
“诸位父老乡亲,可否麻烦你们一会儿,你们是陌生人,与我无冤无仇,我相信你们不会栽赃陷害。”
曹源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元舒的机智,同样地,他也不希望裴家人被冠上盗窃的罪名,因此也跟着附和。
大庭广众下,这么一件小事,非要闹到公堂去,也实在是太刻意。
“行,那就这么办。”
双方各自随机挑选了人,他们对元舒等人进行搜身,并检查了一番板车上的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翻找出来的碎银跟铜板,也沾着一些灰尘,怎么也不像是这女人的东西。
并且,元舒能精准地说出这些钱的数额,证明是自己的。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女人不可置信,下意识看着围观的几人。
他们也纳闷,明明他们将东西藏进了板车的那些行囊之中,那可是五百两银票啊。
不翼而飞!真是见鬼了。
“我们是无辜的,官爷如此明事理,定会秉公执法的吧?”
官差面色难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难不成是这几人看错板车,把东西塞错地方了?
元舒说完后,看着这个女人,“污蔑他人,二十大板,姑娘,请!”
“你,你.......”
“装晕也不能逃避罪责吧?还是说,本县的官爷们都习惯包庇当地人?全凭你们的猜测就要将我等无辜老百姓拉出来各种查?”
官差没想到元舒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将所有退路全部切断。
本县虽然大多都是本地人,可来往走动的商人也有,消息传出去,那还得了?
他咬了咬牙,“来人,杖责二十!”
元舒看出了这些动手的官差控制了手中的力度,她也不点破,虽然打不残,但也够这女人受的。
“误会一场,散了。”
他们几个拉着曹源到一旁,聊了几句好话,最后表示进出县城的流放犯,按照规定要在县衙的牢房里安顿。
“他们是流放犯,倘若在本县出了差池,我们也难办。”
这个理由让曹源无从反驳,县衙大牢戒备森严,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就这样,原本打算在客栈落脚的流放队伍去了县衙大牢,大家对此很淡定。
去公家的地盘,等于说不需要花费住店的钱,何乐而不为。
但元舒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污蔑他们盗窃,是刻意的行为。
说不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一计不成生二计。
算算时间,距离山火那件事后到现在也快半个月,敌人卷土重来了。
“母亲,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对劲?”
元舒压低声音,提醒裴家人。
纪婉晴点点头,神色很不安,“咱们的人,跟上来没,你跟云野安排一下,实在是不行,咱们能跑一个是一个。”
“母亲,你先别急,一会儿看我的。”
得知裴家人已经进了县衙大牢,县令高兴得哈哈大笑。
“做的不错。”
“听说这裴家女儿和儿媳,长得还挺有姿色?”
一心腹露出了邪笑,“爷,裴家儿郎,清秀俊俏,会更合乎你的心意。”
“当然,那有着战神王爷之名的家伙,更是一表人才,就是傻气了些。”
长相阴冷,眼神下作的男人皱眉摆手,“不要傻子,晦气!一会儿你去将人给本官喊过来。”
有人给了他钱财,让他狠狠刁难一下裴家人,磨灭他们的锐气。
流放犯没人权,关起门来折磨一下,神不知鬼不觉,他们肯定也不好意思声张出去,嘿嘿。
裴家人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元舒假装翻自己挎包,拿出一包纸,露出药丸。
“来,吃点下去,以防万一。”
“嫂子,没病咱们吃什么药?”裴云野看着这药,隐隐感觉到奇怪。
“生病了,有时候也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