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旦他成长成了像当初的裴家那样,要对付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殿下,陛下说了什么,可还照原定计划行事?”
这心腹也很纳闷,没有靠山和自保能力的裴家人。
到底是怎么在流放路上走这么远的,天灾人祸都避了过去。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被冤枉的?连老天爷都在暗暗护着?
高岩心烦意乱,“咱们的人损失不少,暂时先不用派过去,借刀杀人懂吗?”
现在他的人,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断了爪牙的裴家又有何惧,等他搞定了镇南王,树立威望后,再来收拾那几人也不迟。
原本还想着,如何拿到裴家曾经的兵权不容易被怀疑,现在庄南这么搞,还真给了他合理的借口。
“属下明白了。”
就算是不懂,也要说懂。
主子不愿意暴露自己,想让裴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自然是借用岭南那边可用的力量,进行打压和蹉跎。
元舒这边。
她收了诊费,给陈浩杰针灸结束,转头就将钱分给了裴诗诗。
“过几日便抵达小镇和县城,到时候你看缺什么,自己买。”
裴诗诗知道家里不缺钱,但元舒给她的零花钱,意义是不一样的,立刻小心翼翼收起来。
“谢谢嫂子,对了嫂子,你骂人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
看到元舒将这些人怼得没话说,她羡慕坏了。
她也靠着嘴巴一动一说,就将人气得半死。
“咳,教不了,自己领会自己学。”
要命!
曾经的娇蛮郡主,如今要学当泼妇,真是为未来的姑夫感到同情呐。
这边,陈浩杰回去后,苏软软就忍不住关切起来。
“夫君,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问了又如何,你能替我哥承受吗?”
陈香梅脾气古怪后,怼人的时候,不分亲疏。
苏软软噎了一下,期待的目光看着陈浩杰,以为他能够维护自己两句。
没想到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回到队伍里坐下。
赵氏陪了一眼苏软软后,阴阳怪气起来,“若不是有些人自以为是,又怎么会害我们的罪人。”
他们陈家与裴家,虽然算不得上关系有多么亲近。
但在京城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在的。
现在沦为流放犯,两个曾经的世家合作,这一路也不至于艰辛。
可因为苏软软将裴家供出去给土匪,如今他们结了仇,赔钱不说,诊费还贵!
“母亲,我......”
苏软软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她哪里知道,元舒竟然这么记仇,还穿小鞋。
“怎么,我说你还不服?”赵氏高高在上。
她才不是纪婉晴那种女人,任由儿媳妇蹬鼻子上脸,做这个家的主。
“我没有。”
苏软软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赵氏见状,心里舒坦了不少。
巫医阁这边。
一辆马车还没有停稳,上面便跳下一白衣男子,他的神色慌张,眼底压抑着怒气。
“我妹妹怎么样了,是谁伤了她?”
“少主,大小姐她......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苗老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凝重。
闻言,苗时的脚步更快。
他一头钻进一个房间,越过屏风后,一眼就看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苗兰兰。
“兰儿!”
心疼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把脉。
“兰儿这样多久了?”
苗老额头上冷汗津津,“有三日了,昨晚醒来喝了点米粥后,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
苗时听着后,抽回手,反而在苗兰兰的手指上扎了一滴血出来。
他嗅了嗅后亲自尝上一口,神色顿时就变了。
“这毒怎么如此杂乱?”
苗老一个眼神,当日护送苗兰兰去办事的几个侍卫顿时走上前跪下,挨个说了当初的情况。
“少主,属下也不知道这些小东西怎么跟疯了一样,或许是当初那林子有我们不知道的毒物,影响了大小姐制出来的药。”
万物皆可入药,他们这些大夫再清楚不过。
“都是借口!”
苗时眼底划过杀意,抬手一挥,几枚毒针顿时没入了侍卫们的脖颈。
剧毒乃是见血封喉的,不过片刻,他们便捂着伤口倒下,只剩下苗兰兰的贴身侍卫。
“少主饶命!”
他不断磕头求饶,神色无比惊恐。
“兰儿既然是为了对付那几人而出的差池,那便弄死他们,给兰儿解气!”
杀几个流放犯罢了,而且还是皇帝的眼中钉,等于帮忙了。
侍卫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不就是再动手一次,他去!
“多谢少主,属下愿意将功赎罪。”
苗时取出一瓶毒药,“我要让他们好好感受兰儿所受的苦!”
胆敢在他们巫医阁门口打他们的招牌,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元舒并不知道巫医阁还会找自己的麻烦,但不代表真的毫不在意。
暗地里,她还是找到了裴家死士。
让他们兵分两路,一半人走前面,一半人走后面,分别探路和预警。
“王妃是担心巫医阁的人卷土重来?”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小心一点总没错。”
元舒的神色严肃,他们和巫医阁交恶,现在那苗兰兰从她这里吃亏离开。
生死不明,甭管她是不是自作自受,但巫医阁肯定会将这一笔账算在她的头上。
除去私人恩怨外,谁知道那些想要裴家性命的人,是不是也在筹谋。
别说现在是在路上,哪怕是抵达了岭南,也大意不得。
“属下明白,王妃放心,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属下必定及时禀报。”
其实元舒感觉危险的范围比他们大多了,但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孕妇,有时候也需要休息。
不可能像监控器一样,实时监测和预警,所以裴家这些人,也得发挥作用。
另一边,纪衡这里。
自打那天他呕吐,吐出虫子之后,官差嫌他恶心,绝不让他触碰吃食。
他一天给他一个馒头,要负责捡柴,且只能在队伍的边缘,不受保护。
这下,靠之前卖艺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吃,王氏心疼,经常悄悄留饭给他,这才不至于饿倒下。
“纪公子,这几日你受苦了。”
趁着没人注意,苏软软悄悄找到他,给了他一个冷掉的饼。